第48章 一封遺書引發的風波
其他的人也在傅決初的耳根子底下議論著,聽得讓人心煩。
這時,傅雲起的侍從跑了過來,遞給傅雲起一張疊著的紙,神色怪異,:“少爺,好像是遺書。”
傅雲起不假思索的先行打開來看看。
他原本以為,上麵應該是小六對於生命的厭倦,沒曾想.……
傅雲起看著遺書,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神色也是越來越嚴肅。
傅清歡見情況不對,伸手就要奪過,傅雲起靈活一躲,將遺書拿給了傅決初。
“爹,您還是看一眼再做決斷吧,小六.……”
“這麽多人都在,難不成一個丫鬟的遺書裏還有未知玄機不成?念出來!”
“是……”
如今的情況,讓傅家人無法遮遮掩掩。
傅雲起打開遺書,開始念著上麵寫的歪歪斜斜密密麻麻的字。
“老爺,小姐。當你們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小六已經不在了。奴婢自幼跟著小姐,小姐真心以待,情同姐妹。然而小六身為戴罪之身,無顏再伺候在小姐的身邊了。”
傅雲起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傅清歡。
傅清歡的情緒愈發難以控製,掩麵淚流:“她與我情同姐妹,主仆關係甚好,不知……竟不知.……”
傅雲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念:“我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傅家。是我辜負了小姐的信任,暗中將皇後娘娘給雲貴妃娘娘下藥一事告知了顯王殿下,遂才有了後麵的帝後離心,間接導致太子殿下與傅家失和。此等罪過,讓我夜不能寐,然事情遠遠不止這些,我罪孽深重,為二爺傅決奇做事,直到這次終於害得傅家與太子失和,小六愧疚萬分,良心難安。”
遺書還沒有讀完,傅決奇頓時大吼打斷了傅雲起:“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這丫頭不是我的人!”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傅決奇的身上,十分怪異。
突如其來的髒水就這麽潑到了他的身上,太子更是神色深沉,轉頭說:“繼續讀下去。”
“是。”
“小姐一直被蒙在鼓裏,我已經被二爺買通多時,為的就是給北苑的二爺遞南苑的消息動向。是我先告訴了二爺皇後娘娘暗害雲貴妃的事,二爺知曉之後,權衡自己與太子的關係,想讓太子獨與二爺自己交好,疏遠並排擠我家老爺,他心生一計,利用顯王與太子的不和,讓我將此事瞞著小姐故意透露給顯王殿下,顯王殿下必會告知皇上,到時候太子自會與老爺結仇,與整個傅家南苑結怨。這.……就是小六的罪孽,此生難贖罪,隻能等到來生再給小姐當牛做馬償還了。”
丫鬟小六的遺書,讓在場的所有人表情凝重。
傅清歡自是痛苦不堪的坐在地上,隻剩下了哭泣。
戰天淩低聲在人群中說了句:“沒錯,就是小六告知本王的。”
太子神色冰冷的看著傅決奇:“難道真是太傅大人為了挑撥本宮和傅將軍之間的關係,全然不顧母後處境,故意為之嗎?”
傅決奇大謊:“太子殿下怎麽能如此懷疑老臣!老臣絕對沒有!老臣忠心耿耿,連這個丫鬟都沒見過啊!死人留下的一麵之詞豈能當真!”
傅清歡淚眼婆娑的坐在地上,無助可憐的說:“二叔怎麽連死人都不放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難道遺書上的陳詞還不夠嗎?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
傅決奇看著傅清歡就覺得討厭,心一急,想上前踢她一腳,被傅雲起攔下。
他指著傅清歡大罵,暴跳如雷:“你這丫頭真是惡毒!莫非是你誣陷我!我可是你二叔!”
“誣陷?事已至此,人命麵前二叔還想要苛責侄女嗎?若能換回小六的命,我情願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傅清歡是絕對的弱者,哭起來的樣子更是楚楚可人,惹人愛憐。
戰天淩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傅清歡精神不濟,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夠了!還嫌不夠亂嗎?太子殿下,此等家事不該叨擾您的,還請您見諒。”
太子對傅決初的態度有些緩和,依舊冷哼了聲:“小事?有人挑撥本宮與傅將軍之間的關係,不擇手段,這.……會是小事?”
傅決奇還想解釋,可太子不給他這個機會。
太子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心生不悅的甩袖離開。
傅決奇迎頭而上的這盆髒水,是怎麽洗也洗不清了。
別人怎麽以為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會不會相信。
接下來的事,傅清歡全然不顧,圓滿退場。她的嘴角含著一絲陰森的笑意,美麗而致命。
小六一條命,挑撥了二叔傅決奇與太子之間的關係,緩和了太子與爹爹乃至傅家上下的關係。
一箭雙雕,足矣……
這樣明著撥出戰天淩培養的眼線,戰天淩隻有忍痛點頭的份兒,因為他知道若太子一直針對傅家會讓傅家一蹶不振,會讓戰天淩無從依靠。
當著戰天淩的麵殺了戰天淩的眼線,實在是爽哉!爽哉!
至於小六……傅清歡或許有那麽一瞬間是心痛,轉瞬即逝。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傅清歡不覺得自己心狠,她若再不狠,日後別人會百倍千倍萬倍的狠毒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深夜。
太子府。
“太子殿下。您可千萬莫聽旁的人胡說,今日之事更與臣無關呐!”
這是傅決奇在太子麵前說的第三遍,太子扶著額頭,並不願搭理急於解釋的傅決奇。
太子一向相信無風不起浪。
“太子殿下,臣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傅決奇愈發著急。
太子輕輕的抬眼看著眼前的傅決奇,目色冰冷:“我自是相信老師的為人的,可是老師別忘了,無風不起浪,今天的這件事你能發誓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臣敢發誓!傅清歡身邊的婢女和臣絕對沒有半點關係!”
“人已經死了,說這些確實沒什麽意義。”
太子顯然更多的是猜忌。
他何嚐不知自己的老師是個油嘴滑舌,華而不實之人。
戰玉簫所看中的是傅決奇老練的行事風格和層出不窮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