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人牆
“姐姐！”
貝茜在看清來顧銘的臉後，憂鬱的小臉立刻十分驚喜，聽到顧銘的話後，又護住了自己的臀部。
顧銘忍俊不禁道：“又不是現在打，你做什麽呢？”
小蘿莉一喜，然後小聲道：“能不能不打？”
“不能。”顧銘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一次算是給你們兩個一個教訓，讓你們知道以後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還好我找到你們了，這段時間你們兩個也沒出什麽事……”
其實人沒事就好，顧銘就怕兩個孩子被城市裏的灰人給弄沒了，那麽他可能會在今後的日子中，想辦法讓這座城市的灰人給兩個孩子陪葬。
這是顧銘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
無需掩飾。
反正這些灰人也不算正常的人類。
顧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許真如小夕說的那樣，死境之花的存在，使得他對生命越來越漠視，即使偶爾還能感歎一下生命的艱難與不易，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身邊的事物，他可能就會拋下那些正常人類的想法。
比如他能夠為了保護城市傾盡自己的力量，事後麵對著居民的死亡感歎一句生存不易，但是實際上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麽，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逐暗館的館主，本來就都是個個唯我獨尊。
那是銘刻在記憶中的本性。
更何況作為天命格的宿主，代表了顧銘的魂靈，遲早會向著天命格承載的宿命而去。
模糊生與死的界限，漠視生死，這是顧銘遲早會迎來的一個改變。
那是無可避免的事實。
他已經在‘人’的道路上越行越遠了。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隻有熟悉的人，才能引起顧銘的注意。
畢竟，隻有生者，才會眷戀。
已死者無情，唯生者眷戀。
“姐姐姐姐！”
小蘿莉的聲音將顧銘飄飛的思維一瞬拉了回來。
貝茜拉住顧銘的袖子，指著遠處的那堵人牆，“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嗎？還有為什麽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灰色的啊？為什麽我的衣服也在漸漸變成灰色啊？為什麽為什麽？”
嘰嘰喳喳的聲音，聽著很有感覺呢。
顧銘笑了笑，或許有著她們的存在，自己變成那種樣子的時間，會來得晚一些。
他早就發現了那一圈由灰人圍成的人牆了。
灰人們將雲霄之塔作為中心，在雲霄塔往外差不多五百米為半徑，將雲霄塔給一圈圈圍了起來。
從地圖上看，估摸著至少十萬人上下。
人群中有老人，女人，小孩，整座城市的人，應該都跑過來了。
難怪畫卷上會看到一條黑黑的線條，當灰色的物體擠得太密集的時候，灰色看起來也會變成黑色。
“他們啊，也許在祭拜他們的神明吧。”顧銘說道。
“神明？”貝茜不解。
“神明，指的是信仰中指向的對象。”愛麗絲在一旁做出了解釋。
貝茜氣嘟嘟道：“我當然知道，爸爸媽媽也是信仰上帝的！”
抱歉，原來他們或許信仰的是上帝，但他們後邊都改信惡魔去了。
顧銘沒有告訴貝茜這個殘忍的事實，其實在貝茜的眼裏，父親與母親依然都是很好的父母，隻是父母都不太喜歡她而已。
“那他們的神明是誰啊？”貝茜問。
“誰知道，他們的神明早就已經離開了。”顧銘搖頭道。
愛麗絲拉了拉顧銘的另一邊袖子。
“哥哥，你能不能帶著我們過去一下？我想看一下那些人。”
顧銘有些疑惑道：“為什麽要過去？如果你們是想回家的話，我隨時可以帶你們離開。”
灰玥的傳送沒有必須返回雲霄之塔頂部的要求。
隻要顧銘想走，在這個世界裏，他隨時都能使用傳送能力。
他先前也沒傻乎乎的從千米高，一百多樓上慢慢往下走，他是使用灰玥的傳送能力，直接來到了兩個小妮子的身旁。
有權限不用慢慢走路不是傻鳥？
愛麗絲淺紫色的眸子眨了眨。
她從懷裏掏出了一朵已經徹底枯萎的小花。
“這是從哥哥你的房間裏找到的花，靠著它，我們早上前幾次突破人牆的時候，都非常順利，但是後來它枯萎後，那些人就不再允許我和貝茜靠近了。”
“小花？”
顧銘拿過愛麗絲手中枯萎的花朵。
當花朵入手後，他立刻感受到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這朵小花是肢體的延伸一樣。
不過下一刻，枯萎花朵的殘餘部分，也變成了一抹灰塵。
顧銘終於想到了這朵花是什麽了。
【每夜十二點的時候，會有一朵特殊的小花在宿主的身邊綻放，在晨光出現時萎靡，在烈陽橫空時凋零】
每夜十二點都會出現在顧銘的身旁。
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是這朵小花是顧銘身上出來的東西沒有錯。
這麽說來，那些灰人會因為這朵花，讓貝茜她們通過一段距離，實則是因為察覺到了這朵花上，屬於他的氣息？
“試一試就知道了。”
“你們兩個牽住我的手。”
顧銘拉住兩隻小蘿莉的手，這樣要是突然遇襲的話，他能夠使用灰玥，立刻傳送離開。
“喔喔！”
貝茜很開心，她今天被攆了好多次，人都累傻了。
“你手裏的是什麽？”
顧銘牽住貝茜手時，注意到她另一隻將什麽東西揣在懷裏。
“啊，沒什麽。”
貝茜想把東西藏在背後。
“我看你不打是不行了。”
貝茜隻能哭著臉，將書麵攤給顧銘。
《荷偌流斯宣誓之書》，當初從那個世界中，帶回來的兩本禁忌之書中的一本。
顧銘給氣笑了。
“為什麽要拿這本書？”
“我覺得這本書中，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著我。”貝茜小聲的說道。
“那你還敢拿，愛麗絲你也是，不知道阻止一下妹妹.……你別告訴我你把另一本書也拿來了。”顧銘很想扶額，但兩隻手現在都牽著她們，沒有多餘的第三隻手。
“我沒有拿。”愛麗絲搖搖頭。
“那就行。”
“貝茜，要是你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立刻和我說。”
“喔。”
“這本書，以後不許再拿了。”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