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輝光
“多說無益，你與我之間，最終隻能剩下一個。”愛爾麗特冷笑道。
“那消失的必然是你！”金邊眼鏡男眼中是毫無掩飾的厭惡與殺意。
濃厚的灰霧從上方的樓道逐漸下沉，遮掩了視線，顧銘從自己打出來的狗洞中爬出，來到了第91層。
還好門的材質沒有變，與之前一樣，否則他就要被堵住後撤的路了。
他從包裏拿出一把美工刀，朝著自己的手腕處比劃了一下。
要拚命了。
“喵……”
“沒事的，他們與你一樣被削弱了，情況沒有想得那麽糟糕。”
顧銘安慰著腐貓，將它放在了此層比較靠上的位置。
這樣要跑的時候，可以順帶撈起腐貓一起跑。
91層的門外終於傳來響動聲。
首先鑽出來的是灰人少女，愛爾麗特。
愛爾麗特的頭從狗洞裏鑽出，她一見顧銘默默的在門邊站著，就知道這家夥又想惡心她了。
顧銘一腳踩住愛爾麗特的腦袋，正如前幾次一樣。
這一次愛爾麗特的力量不能再將顧銘給直接掀翻，顧銘用盡全身力氣踩住了她的頭。
愛爾麗特的灰臉不斷的變化著，隱現猙獰：“等我榨幹你的一切，我要用最殘忍的方式讓你死去！讓你的靈魂裂成碎片！”
“嚇人的話就別說了，沒意思，我問你，醫院裏的那些孩子是不是都是你在操控？”顧銘冷冷的問道。
“何止那些孩子，整個城市都是我的意誌延伸，他們都以我為尊！我是他們的神！”愛爾麗特嘶啞的吼道。
顧銘靜靜地看著她，平靜的如同冰霜：“我之前說過，為什麽我明知你有問題，卻還要來到這裏，這個可以封禁你們力量的地方，是我唯一可以將你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在這裏我也不用麵對你們控製的那些居民，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
“哈哈哈哈！”愛爾麗特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她的眼角不停崩裂，但嘴角咧開，狂傲道：“一網打盡我們？就憑你這個普通的人類？你不會覺得我叫過你一聲勇者，叫過你救世主，你真就覺得自己是了吧？”
“我知道你們懼怕鮮血，否則不需要我自己動手，你完全可以抓住我，抽幹我的血。”顧銘說道。
“就憑你那點點血液，也想讓我害怕？也想傷害到我？”
“灰化果然會降低智商。”顧銘輕聲歎息，“所以你不知道，在麵對死亡之時，人類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哪怕是自殘。”
“你想做什麽？！”愛爾麗特似乎察覺出了顧銘的想法，她向上抬起頭，看到了這個人類拿著一把小刀，橫在自己的手腕上。
顧銘一刀割下，鮮紅的動脈血便從手腕處狂噴而出，他忍著疼痛，將傷口往愛爾麗特的腦袋上按去。
愛爾麗特尖聲叫道：“你這個瘋子！……你會失血而死，你會很快被灰霧徹底侵染！你永遠都離不開這裏！”
“如果橫豎是一死的話，那我肯定要拖你們一起走啊，路上好有個伴不是嗎？”顧銘語氣溫柔的說道，他像是在撫摸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將自己的鮮血塗抹在愛爾麗特的腦袋上。
愛爾麗特的腦袋上不斷有灰色的角質層生長出抵擋鮮血，原本她根本不懼這樣的自殘攻擊，可是現在被壓製了一個大階級的她，僅僅是比腐貓巔峰狀態下強點的怪異罷了，連顧銘全力的踩壓都擺脫不了，又要怎麽抵擋對灰利器—血液？
她發出絕望的悲鳴，腦袋被鮮血完全的塗抹上去，單是畫個圈就能在牆上開洞的血液，要是塗滿會怎樣？
愛爾麗特哽咽的哀求：“放了我，放了我，我答應不殺你.……”
聲音逐漸微弱，鮮血似乎滲透進入了愛爾麗特的腦袋內，堅固的頭骨軟化了下來，顧銘拉住她的肩膀，直接將她整個人拖了進來。
他當然不會忘了補刀，這種怪物生命力指不定有多頑強，他一腳將那坨軟成漿糊的腦袋踢飛。
失去腦袋的身體在地上撲騰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了。
顧銘臉色蒼白，失血過多導致他有些頭暈，他捂住傷口，默默的等著下一位幸運觀眾。
半分鍾後，金邊眼鏡男嘴裏咒罵著，從狗洞裏探出了腦袋。
顧銘如法炮製，一腳給他死死踩住，把血液往他腦袋上抹。
“就不跟你多說廢話了，你安心的去吧。”
“？”金邊眼鏡男大怒。
可是抹完後，顧銘沒感到這顆頭顱有變軟的跡象。
為什麽沒有效果？
金邊眼鏡男看到了自己妹妹那具失去腦袋的屍體，他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我那蠢妹妹被你用這方法殺了？你想用同樣的辦法對付我？太好笑了，你沒看到我的腦袋恢複了色彩嗎？”
因為有了顏色，所以此法行不通嗎？
顧銘又往他的脖子那裏抹了幾下，還是沒有效果。
失敗了。
顧銘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布條，給自己的傷口纏上。
這血似乎止不住了，但他不想在這裏倒下。
顧銘踉蹌的往樓上跑去，他單手抱起腐貓，不去看後麵的駭人場景。
金邊眼鏡男從狗洞爬出來後，就撲向了他那妹妹的屍體，狼吞虎咽的吞食起來。
“喵……”
“我們不會死的。”
顧銘的臉色蒼白無比，生命力與體力在不斷流失，但他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腐貓悲傷的看著他。
我能不能活著無所謂，本來它就已經死去了。
它怔怔的凝視著這個人類的臉龐，如果自己不是怪異，如果它沒有那些該死的特性。
如果它不是異常.……
背包裏的平板自動亮起。
【屬類轉換？】
顧銘靠在上92層的門前，腐貓被他捧在懷裏，他已經走不動了。
血液染紅了布條，不斷的湧出，與此同時，他的臉上彌漫起一抹灰意。
“抱歉了，還把你拖下水。”
“喵。”
“那兩隻小貓，或許會有人領養吧，我媽可能會養吧。”
“喵。”
“真不想死啊。”
“喵。”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
不男不女的混合陰陽聲從下方傳上來。
女聲是愛爾麗特的聲音。
果然這種怪物沒那麽容易死啊。
腐貓移了移位置，然後從顧銘的懷中跳出。
“喵！咯！”
它朝著下方的怪物發出了自己虛弱無力的咆哮聲，但這聲音不知為何卻貫穿了分斷之壁，飄蕩在城市上空，響徹了這片灰色的天地。
在顧銘的眼中，這隻本來破破爛爛的貓，身上有閃耀的輝光亮起，照亮了隻有灰色的樓道。
【獨有特質：魂之共享二階段已暫時解鎖】
【可支付400點數使用此強化能力】
【是否使用？】
【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