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分道揚鑣
“你要把我送出永夜之城？”淩原用兩根手指夾住磁性卡，難以置信地皺起眉頭。
“你在環桑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淩詩玉駕駛飛船在街道中橫衝直撞，淩原敏銳地發現他扔在雜物堆的暗芒。
淩原趕緊延伸出意念，鎖定住暗芒，讓暗芒貼著地麵飛行，追上飛船，鑽入船底。
“好吧，我會在環桑等你，”淩原一邊講話分散淩詩玉的注意力，一邊扭曲船底的金屬，讓彎曲的金屬捆綁住暗芒，將黑劍牢牢固定在船底，“你……你知道媽媽的下落嗎？”
淩詩玉惆悵地搖搖頭，拉升船頭，脫離街道，讓飛船匯入到奔騰不息的船流中。
“我知道我們的親生父母是誰。”淩原小聲說道。
“我也知道。”淩詩玉出乎意料地冷靜回答。
“你知道？”淩原目瞪口呆，側過身子注視淩詩玉。
“我們父親裘斯·維勒就是一個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懦夫！他名義上是李氏集團的繼承者，卻被自己的現任妻子玩弄於股掌之中，對自己的私生兒女一點都不負責！”
淩詩玉怒氣衝衝地握緊操控杆，磨牙切齒，咯咯作響。
“也許是他迫不得已，”淩原小聲辯解，“你不能妄下定論。”
“我隻要完成重整集團的任務，重整集團就會幫助我和赫瀾推翻人類聯盟腐朽的統治，讓罪有應得的混蛋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就是你深陷泥沼的理由？”
淩原發現自己著實無法說服淩詩玉，他隻能用更暴力的手段斷絕她與重整集團的往來。
“那個叫赫瀾的又是什麽來曆？為何也要推翻人類聯盟的統治？”淩原先轉移話題，在短暫的飛行時間弄清楚最為關鍵的情報。
“你要向我保證，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淩詩玉輕聲細語。
“我保證。”
“他是我們複仇的關鍵。人類聯盟之所以能在星環之海立足，完全是依靠與肖氏簽訂契約的超自然力量。那份力量隻會效忠於肖氏的子嗣。”
“我有所耳聞。聽說李氏集團也是窺覬這份力量，”淩原疑惑地歪著頭，“這和赫瀾有什麽關係？”
“赫瀾的父親是肖古的親弟弟，他是肖氏的子嗣。隻要肖古和他的女兒一死，那份毀天滅地的力量將歸屬於赫瀾，而他將徹底解放這份力量，橫掃星環之海！萬千星辰終將匍匐在我們的腳下，”淩詩玉無比激動地綻放出扭曲得意的狂笑，“我們，全新的人類，將統治星環之海乃至全宇宙的芸芸眾生！”
飛船急停在機場的停機坪上，淩原的身子頓時前傾，趴在控製台上。
“哥哥，等到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傷害我們，”淩詩玉握住淩原的胳膊，與他四目交接，“我們將永生永世統禦寰宇！”
“你所說的……”
淩原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咬緊牙關，猶豫地斟酌說辭。
“……都是真實？”
“千真萬確，”淩詩玉非常嚴肅地點頭，她打開船門，示意淩原下船，“你無需擔心，我們已經規劃好了天衣無縫的計劃。”
淩原戰戰兢兢地站穩發軟地腿，他突然疾步繞到主駕駛座邊，雙手扒住船門。
“你就這麽相信赫瀾！？”淩原嚴厲地拋出疑問，“你怎麽確定他不會拋棄你！？力量屬於他，而你手上沒有任何可以控製他的把柄！”
“赫瀾……他，他不會背叛我！”淩詩玉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反駁。
“人心隔肚皮，你怎麽知道他不會背地裏謀害你？”
“不許你質疑赫瀾！我和他並肩作戰整整一年，我了解他！”
“你和他僅僅相處一年，你就能徹底了解他？”
淩詩玉猛地抬起手，抓扯住淩原的衣領，迫使他身體前傾。
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觸碰到一起。
“我必須信任他。況且，勞克斯會作為中間調節人幫助我們。”淩詩玉從喉嚨中擠出發抖的聲音。
“勞克斯？他隻是個唯利是圖的賞金獵人，隨時隨地都會換一個新雇主，對你刀劍相向！”淩原握住淩詩玉纖細的胳膊，怒目圓瞪地快語。
“夠了！他是我們的一員，我們的同類！”
淩詩玉怒氣熏天地鬆開淩原的衣服，甩開他的手。
“跟我一起離開永夜之城吧，不要再踏這片渾水，從此金盆洗手，做一個好人！”淩原牢牢抓住船門，極力勸說。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回頭路，”淩詩玉毅然決然啟動引擎，飛船漸漸往前滑行，“哥哥，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一腳踩死加速踏板，飛船的引擎發出野獸的吼叫，就宛如淩詩玉複雜內心發出的憤怒咆哮。
淩原被飛船甩倒在風塵之中。
他呆呆地注視淩詩玉的背影，操控意念將飛船底下的暗芒拖出。
暗芒飛入到淩原手中，他握緊劍鞘，目送妹妹的背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飛船中。
淩原低下頭凝看淩詩玉給他的磁性卡船票。
“我們……真的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嗎？”
他迷惘失神的將船票扔在腳邊，從鞋底掏出通訊器。
“安德森，立刻進攻目標地點，救出翠花！”淩原厲聲命令。
“遵命！”安德森即刻回答。
淩原快速切換通訊對象。
“血骸，攔截住一個戴頭盔的女子駕駛的深藍色敞篷飛船，她是我妹妹，不要傷害她！”
“啊，我看到她啦。噢耶，我們把她飛船打下來了！”
血骸興奮得意地在通訊裏傻笑。
“我說了，不要傷害她！”淩原驚恐萬分地看著城市間升起的煙霧，持續不斷的交火聲傳入耳畔。
“她看起來不像是可以被傷害的樣子，她會使用黏糊糊的東西，哇！”
血骸的驚呼聲戛然而止，通訊也被切斷。
“豈有此理，”淩原罵罵咧咧地狂奔向爆炸地點，腳踏雷霆躍入高空，切切換新的通訊對象，“噩暗，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我們正在接近目標。我和盧思帶著一隊士兵在永夜之城邊緣的蠻荒之地發現了強烈的亡靈能量，”噩暗氣喘籲籲的聲音中夾雜著狼嘯般的風聲，“盧思在向我招手，他好像發現了一座未知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