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密謀戰爭
“哲學的狗狗，我還從未如此深刻思考過時間的意義，”淩原似笑非笑擁抱住毛毛，“我會在府邸安排一個最舒服的狗窩給你住。”
“毛毛才不要睡狗窩！毛毛要睡在柔軟溫和的地方！”
“你不是一條狗嗎？狗就應該睡在狗窩裏。”
“毛毛不是狗，毛毛隻是變成狗的模樣。我可是光明聖龍，一位貨真價實的神靈！”
“你是條龍？真的？”
淩原半信半疑地將毛毛帶回府邸。毛毛四腳剛落地，就快樂地在府邸內撒歡跑酷，把一個個房間攪得亂七八糟，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才被趕回來的血骸抓住。
淩原氣喘籲籲地提著清潔工具，跨越堆積成山的垃圾，進入後廳。
“天啊，血骸，謝謝你抓住毛毛，它像個泥鰍一般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淩原揉著發痛的腰，連聲抱怨。
“毛毛？”血骸微笑端詳著亂糟糟的毛毛，“光明聖龍，你怎麽跑這兒了？”
“重整集團償我身子，我自然而然要反抗，”毛毛歡樂地晃動尾巴，“留在艾夢琳身邊太危險，阿亞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逮住我。雖然他口口聲聲稱自己不再與重整集團有關聯，但哪個傻子會信他的謊言？”
“重整集團為什麽償你的身子？”血骸揉著毛毛的耳朵，好奇地詢問。
毛毛困惑地搖了搖頭。
“重整集團在密謀進攻永夜之城，我想他們的陰謀與毛毛有關聯。”淩原頭痛地開始著手清掃毛毛的爛攤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憐的我已經連續加班兩天了，”血骸頹廢地坐在長椅上，“噩暗兩天沒有回來睡覺了，他直接在政府大樓打地鋪，他怎麽能如此拚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溜號休息，這就是所謂的內卷嗎？”
淩原在血骸的抱怨聲中將府邸收拾整齊，無奈地匆忙吃了一餐就上床睡覺。
第二天中午，他在迷迷糊糊起床，像一具行屍走肉般走向位於皇宮東南角的政府大樓。
雖然它名為政府大樓，但實際上隻是一個七層不帶電梯的老房子，以前是用來給皇宮裏的仆人居住的宿舍。
淩原在政府大樓最頂層見到了看起來快要猝死的噩暗，噩暗滔滔不絕地向淩原匯報情況，從內政到外交到軍事，他的聲音像一首臃腫的長曲子，催眠著淩原昏昏欲睡的大腦。
淩原坐在噩暗麵前，足足煎熬了半個小時。
這似曾相識的折磨，讓他想起自己在靈魂煉獄幻境中上的曆史課。
“就隻有這麽多，”噩暗豎起文件稿，用力敲在桌麵上使其平整，“您滿意嗎？”
“我很滿意，”淩原如大夢初醒般強撐起精神，“下次你可以簡短匯報，不要把繁文縟節都通通念出來嗎？”
“我已經很簡略了。”噩暗的黑眼圈如此濃厚，淩原根本辨認不出他的眼珠子。
“好吧，我命令你回去休息，我不允許任何手下透支身體工作。”淩原起身從噩暗手中抽出文件稿。
“不行，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噩暗固執地抓握住文件稿，不讓淩原搶走它。
“我會讓血骸和金權絲兩個摸魚模範來接手你的工作，回去休息！”
“他們不靠譜，我要親力親為！”
“不可能凡事親力親為，你再不放手，我就要用暴力手段將你綁回府邸。”
淩原與噩暗四目交接。
噩暗悶悶不樂地妥協，鬆開文件稿，雙手抹過疲乏的臉。
“還有一件事，埃圖想申請將功贖罪，他希望能參與到首都的重建中。埃圖的原話是：‘請淩原大人給我一次機會，他可以將我像一條狗拴起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重建邪影星，償還我放下的罪過。’”噩暗垂下手，嚴肅地說道。
“我可以將他放出來贖罪，讓科羅爾去監控埃圖的一舉一動吧。”
如果不是優莎娜，淩原早就想把埃圖從地下牢中扯出來當苦工了。既然埃圖主動請纓，淩原也決定順水推舟，滿足他的要求。
淩原特意去請教沉迷於釣魚的噩堯。噩堯在海中心找了個小島夜以繼日地垂釣，很不情願跟淩原返回半島，編寫控製埃圖的魔法。
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牢，淩原見到了蓬頭垢麵的埃圖，埃圖像遇到救世主一般撲到淩原腳邊，喜極而泣。
“我可不會忘記你捅了我一劍，你再敢搞事情，我會直接將劍捅進你的腦門。”
淩原冷冰冰地俯視埃圖，他揮手示意科羅爾執行噩堯書寫好的魔法卷軸。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您！”埃圖大哭流淚，他甚至親吻了一口淩原的鞋子，讓淩原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命屬於您！偉大英明的淩原！”
“聽著，你隻是白天出去勞作，晚上還得回來睡覺。”淩原嫌棄地抽回腳。
“隻要能讓我看到明媚的陽光，我做什麽都願意！一天到晚待在黑乎乎，濕漉漉的牢房裏，那個邪龍人混血兒悶葫蘆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我感覺我都快瘋掉了！”
淡白色的魔法陣浮現在埃圖胸口，在他的肉體表麵留下法陣的印記。
“魔法施展完畢，他的魔力已經被禁錮，隻有我可以允許他使用魔法。若他要違抗我的命令濫用魔法，他就會四分五裂，魂飛魄散。”科羅爾收起魔法卷軸，嘴角滿意地上揚。
“給他套上能量抑製項圈，帶他去見血骸，讓血骸安排他的工作。”淩原推出牢房，瞥了一眼隔壁牢房中自閉的盧思。
科羅爾將能量抑製項圈縮在埃圖脖子上，粗暴地押送埃圖離開。
“自由！啊，陽光，藍天，風兒，我終於自由了！”
埃圖的狂笑回蕩在陰沉昏暗的地下牢內，經久不息。
淩原旋即打開牢房門，緩步走到盧思前方，慢慢蹲下。
“你也是魔法師，你的水平跟埃圖相比如何？”淩原輕聲詢問。
盧思呆滯地抱住膝蓋，沉默不語。
“你是黑暗家族的一員，你有義務複興黑暗家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願意走你父親的老路，在你麵前，正巧有一條通向正確的道路，”淩原誠心誠意地向盧思伸出右手，“離開牢房，與埃圖一起贖罪。”
“我不配贖罪，”盧思沙啞的聲音幾乎無法被聽清，“我隻屬於黑暗的淤泥，永遠爛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