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易容
翌日中午抵達寧州,葉卿楊一路上吃得香睡得好,完全不知道的是,火車上發生的幾起打鬥事件,據說,有人被黑衣人直接摁在走廊的玻璃上一拳頭下去,腦袋開了花,屍體就被扔出了窗外。
高錦勇始終不露麵,趙南貞安排的人也不露麵,他們一下火車就成四個女的和一堆行禮了。
兩眼一抹黑的時候,有人上前問他們有不,大家都看向了葉卿楊。
葉卿楊忽然從車夫身邊的婦女身上看出了破綻,那是高錦勇!
葉卿楊點了頭,讓車夫裝車,小心行李別給她弄壞了,高錦勇不但男扮女裝,還是個啞巴。
葉卿楊心下暗暗讚歎,這個高錦勇真是個人才呢,這妝容根本看不出來,當然,除了她葉卿楊能看出來外。
他竟然會用易容術!
所謂的車竟是一輛馬車,車箱倒是挺大的,勉強擠得下她們四個人,行李坐屁股底下湊活湊活即可。
馬車顛簸了許久,天黑了才到達目的地。
葉卿楊竟然發現那地方是方嬤嬤的老家,但是,方嬤嬤沒有露麵,可葉卿楊發現她了,她也被用了易容術,坐上馬車和高錦勇一起離開了村子。
這院子隻留了車夫,還有倆粗布衣裳的年輕男子,應該都是葉明城的人。
家裏收拾的很幹淨,土坑用柴禾燒過,暖和的很,可就是條件太差了,沒有點,全靠煤油燈或者汽油等,再條件好點的人家就用蠟燭。
看來方嬤嬤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葉卿楊和葉明城的房間是蠟燭,其他房間是煤油燈。
葉明城見到葉卿楊後,死活不肯拿下臉上的麵具,葉卿楊氣的暴跳如雷,“那你們大費周章把我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麽?”
葉明城的一雙眼睛露在麵具外麵,看著葉卿楊,說:“因為,我聽到的那個抗議英雄葉卿楊完全和我的妹妹葉卿楊不是一個人,可所有人都說就是一個人,包括歐陽蕭弛的描述,我更加確定最近全國的媒體都在報道的抗疫女英雄葉卿楊,龍城少帥夫人,不是我妹妹葉卿楊啊!”
葉卿楊抿著唇看著恐怖的葉明城,故作鎮定道:“那麽,我現在就在你麵前站著,哥哥覺著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妹妹葉卿楊?”
葉明城盯著葉卿楊看了許久,點頭,“是。可是,卿卿,你的醫術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的?”
葉賀年夫婦一心要把葉卿楊培養成一個中西醫貫通的醫學高手,也好發揚傳承葉家祖上曾經做過禦醫的那些優良傳統,然而,葉家女公子根本不喜歡學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頂多也就會打個針,包紮閣傷口,傷風感冒麵前可以,其他的疑難雜症那就嗬嗬了,跟別說,他可以開刀,且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挽救了寧涼的疫情了。
這讓葉明城費解了許久啊!
葉卿楊冷靜的什麽似的,說:“哥哥,我們有多久沒見了?當時,你和父親出事,我被趙南貞囚禁在了後院,我若不是靠著鑽研醫術,讓自己腦子忙起來不要胡思亂想的話,你今天還能見到我嗎?”
葉明城道:“可是,我聽說少帥把咱們家都封了,咱家那些醫書秘籍都在葉家的藏書閣放著的,你哪兒來的醫書可研究?”
葉卿楊的眼底很冷,聲線也很冷,說:“我自然有辦法。”
此時此刻的葉卿楊,無論是冰冷的眼神還是冷漠的口氣,都讓葉明城理解為,那是她被少帥囚禁後的仇恨。也有葉家世仇的恨意在裏麵。
如此一來,葉明城倒也完全的信了。
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再也沒有人給她撐腰了,命隨時都會被人拿走,那麽,她是怎麽在那種朝不保夕的環境裏活下來且有了如此高超的醫術?每次,就光想想,葉明城都心疼這個妹妹的不得了。
葉明城哀怨道:“卿卿,都怪哥哥沒有保護好你。可是,卿卿,我怎麽聽說你和少帥突然間感情好的不得了了,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可不要為了哥哥和葉家而委屈了你自己啊!”
葉卿楊笑著說:“哥,當時是我要嫁給他的,何來的委屈?為了你和葉家,還有那一萬多條人命,我委屈一點點又如何?”
“哎……”
葉明城長歎一口氣,說:“我就是想見見你,至於這身體和臉,算了,肯定治不好了。”
葉卿楊說:“哥哥,還是不信我的本事?你可別忘了,我是葉家的女兒,我們祖上三代做過禦醫,我之前隻是太年輕太傻不願意學,可當你和爹爹都出事後,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想活下去,想救你救葉家,替那萬條無辜之命沉冤昭雪,隻能靠我自己。
我得想辦法給自己創造機會和條件啊哥哥!”
“所以,你就開車去撞了江蔓琪?”葉明城道。
葉卿楊,“是,這隻是第一步,至於後麵發生的事情,基本都是巧合,剛好我醫術精湛,如果醫術不行,那也走不到今天的。”
“寧涼抗疫,是你自己請纓去的?”葉明城道。
葉卿楊斂了下眉眼,而後抬眸看著葉明城的眼睛,說:“當時,我有在心裏下這個賭注,可我沒有百分百的底氣,正好趙南貞和老太太有這個想法,我就答應去了。”
葉明城,“趙家老太太的毒是你解的?”
葉卿楊,“嗯。”
這時候,有人來敲門,說是飯菜好了。
葉明城吩咐人燒了熱水,讓葉卿楊簡單洗了洗,就開始吃飯了。
“哥,就咱倆人,你把那個麵具拿下來吧!”葉卿楊道。
葉明城揉了把妹妹的頭,“不用,拿下來會惡心的你吃不下飯的。”
葉卿楊,“不會。你是沒見我在寧涼的時候,真的是把我幾輩子都沒見過的病人見過了,有的真的是不敢看。你這算啥了,拿掉吧!反正,我要給你治療呢!”
飯後,葉明城終於鼓起勇氣拿下了麵具。
葉卿楊抿著唇,麵不改色心不跳,眼裏無波無瀾,伸手,“當時,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