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古丞相張蒼

  進來尋寶時，除了幹糧，本來已經能不帶的東西就不帶了，身上哪有什麽不用的東西，遍尋不著，向飛決定從衣服上撕下一條作為標記，雖然不能很大，但勝在顏色發白，在一片綠色中也算醒目。


  正計較間，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


  身材高大，比之向飛高了一個頭還要多，皮膚白皙，保養的很好，以至於看不出多少年紀。看衣服不像是現代人，但衣服合身得體，雖然臉上看上去很圓潤，在衣服的襯托下，竟不顯肥胖，反有莊嚴肅穆之感。


  這人就這樣憑空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方，麵對著他們。笑道：“爾等三人，乃今歲之破陣之人乎？知吾乃何人乎？”


  這人的出現雖然突然，竟毫無違和感，麵相和善，讓向飛等人毫無驚異害怕，隻是說話跟現在人大不相同。


  冰菊雪香一時不懂這人問的什麽，隻知道似乎在問了兩個問題。


  向飛卻聽的分明，趕緊答道：“我們正是今年的破陣之人，我叫向飛，這個是葉雪香，這個是程冰菊。不知你是什麽人？你能告訴我們這裏是那裏嗎？我們正在疑惑這裏是哪裏呢，你來的正好，你跟我們說說這裏是哪裏吧？”


  那人靜等向飛說完，也不回答，隻是問道：“爾等農人乎？亡人乎？”


  向飛答道：“我們你不是農民，也不是逃亡的人，我們就是荒山術院的學生。”


  那人見向飛雖然說話粗俗，但回答問題清晰明了，便跟他交談起來。


  原來這人就是九章的整理者張蒼，曾位為丞相，免相以後根據為相之時的經驗，整理修訂了九章，建立了術院，教授律曆術法。將整理的九章之術，放於陣法之中，供術院學生修煉之用。


  張丞相聽向飛講述自漢以後，已過了幾千年，冰菊又說，原先他建立的學院早已不複存在，這裏的荒山術院建立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荒蕪，學院的先輩們遊曆至此，覺得此處還不錯，才又建立了荒山術院。不過現代人使用的曆法，依然源自張丞相當年的推算及改進。


  張丞相對此頗為感慨，說道：“為相之時，據史之載，可推得千年之前之事，今爾等若能將各王所處之年，當可推得吾與爾等之年距也。”


  畢竟陣法之中所留形象，並非丞相本人，並沒有常人的思考分析能力，向飛等人雖然感慨，也不計較了。


  張丞相說道：“爾等既為今年之天選之人，我當將九章之術傳授於爾等。九章之術，共分九章，爾等初學，以方田術為始。方田之術，以田之廣從，之田的幾何。始乎？”


  張丞相跟向飛他們聊了一會兒，說話都已經不完全用文言，開始半白話半文言了，但雪香和冰菊聽起來還是有困難，於是張丞相一邊說，向飛一邊給冰菊和雪香翻譯：“他說，我們是天選之人，他要教我們九章之術。九章之術，顧名思義，就是有九章，算我們是初學，因此從方田術開始。方田術呢，就是知道田的長跟寬，能算出來田有多大。問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沒有？”


  有向飛的翻譯，雪香跟冰菊自然聽起來沒有障礙，馬上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張丞相見他們點頭，於是說道：“問曰：今有田廣十五步，從十六步。問為田幾何？答曰：答曰：一畝。明白否？”


  向飛翻譯道：“他說，問題是：現在有一塊田，長十五步，寬十六步，問田有多大麵積？答案是：一畝。你們能聽懂嗎？”


  冰菊以前便隻知道修煉術法，雪香還算有些生活經驗的，但她的經驗裏也不包括種地，因此對這些並無太大的概念。當年，雪香初到荒山城的時候，買房子的是時候，也不挑揀，別人說多少就是多少，她是直接看了房子感覺的，至於房子麵積多大，也不介意，隻要有一個能跟文佳常住就可以了。之後對於麵積也沒有什麽概念，因此對這個問題，自然是不知道什麽意思的。


  張丞相見冰菊跟雪香都搖了搖頭，便問向飛：“飛，爾知否？”


  向飛道：“這個簡單，我當然是知道的。”


  張丞相問道：“爾習過方田術？”


  向飛道：“方田術就沒學過，不過我知道怎麽求麵積的，長乘寬嘛！”


  張丞相道：“然也！方田術曰：廣從步數相乘得積步。以畝法二百四十步除之，即畝數。百畝為一頃。”


  向飛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明明應該是二百四十平方步，怎麽說是一畝，原來你說的一畝就是二百四十步啊！不過，你這個說法有點兒不好，步跟步相乘，應該叫平方步，你還說是步，這就不好了，單位不對了。”


  張丞相聽他講了一大堆，從敘述上，似乎確實是懂了的意思。至於後麵說什麽平方步，什麽單位的，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何為平方步？何為單位？”


  向飛道：“單位就是.……等等，到底是你教我還是我教你啊？”


  張丞相也是做過丞相的，怎麽會被他問住，當即說道：“爾二女妻不甚聰明，爾可講於二女聽。”


  向飛不樂意了，道：“你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她們不夠聰明，他們來這裏是來學習的，你還沒教呢，就希望她們能懂，要是她們一來就懂了，還用你教嗎？這個跟聰明不聰明沒關係的。再說了，妻子就妻子唄，還女妻子，難不成你們那會兒還有男妻子不成？！”


  張丞相說道：“妻妻，子子，妻子者妻與子。”


  向飛笑道：“行了行了，雖然你們那會兒講妻子是妻與子，但我們現在一般妻子單獨說的時候指的就是妻的意思了，一般隻在古文裏麵，才指妻與子，不過這不是重點，咱不聊這個了。”


  雪香聽他們在哪裏說什麽妻子，便問道：“什麽二妻子啊？說什麽呢？”


  向飛道：“哦，他說你們是我的兩個女的妻子，我就說他說妻子就是女的了，還強調女妻子，難不成還有男妻子不成，結果他又跟我說什麽妻子是妻跟兒子的意思了，我跟他說不要說了。”


  雪香被當麵說是向飛的妻子，臉也有些紅了。


  冰菊倒是笑道：“這張丞相太有意思了，講術法怎麽講到這裏來了？”


  向飛也道：“就是，張丞相，不講這個了，繼續講廣田術吧！”


  張丞相說道：“方田！方田！爾知，爾可講於二女聽!”


  說完，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向飛驚道：“完了，他生氣了！還沒問他怎麽出去呢！”


  冰菊道：“他走的時候說什麽？”


  向飛道：“他說我聰明，讓我講給你們聽。”


  冰菊道：“現在反正已經知道了這陣法裏是有反應的，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再問他怎麽出去吧，照他說的話意思，是不是我們學會了的話，他就會再出現呢？”


  向飛道：“不知道啊！有可能吧！不過，現在反正也出不去，我就把剛才他提到的這東西講給你們聽吧，說不定真像你說的，你們懂了，他就出來了。”


  於是向飛道：“其實就是求麵積，求麵積你們學過沒有？”


  雪香和冰菊都搖搖頭：“跟麵條有關係嗎？用麵捏的雞？”


  向飛道：“不是的，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啊。你們看這一塊草地，它方方正正的，那麽它有多大呢？這個問題就是求麵積的，意思其實就是多大的意思。”


  雪香道：“你說多大我就懂，為什麽要叫麵積？有什麽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