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無能為力
第39章 我無能為力
“情況不妙。”
檢查過後，賀萬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病人的情況糟糕到了前所有見的地步，說實話，他現在還能活著，簡直是個奇跡。”
“大，大夫……您別嚇我。”
聽到這話，肖雪瑤臉色一陣煞白：
“連您這位舉世聞名的神醫都這麽說，那，那我爸還有救嗎？”
“我……我的水平還很爛，其實比我水平高的人，大有人在啊。”
賀萬籌苦笑一聲，見常明的眉頭皺起，慌忙道：
“不過有一點，賀某可以保證。”
“說。”
常明冷聲道。
自己可是讓老三花費了巨大代價把這個老不死請來給肖叔看病的。
想輕飄飄一句無能為力，扭頭就走，那是做夢。
“賀某可以拿出家傳秘方，保證肖先生正常的飲食供給。”
賀萬籌擦著頭上的汗說道：
“順利的話，肖先生再活三年五載不成問題。”
“可我要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肖叔叔！”
常明一個沒忍住，上去一把揪住賀萬籌的領子：
“健健康康，懂嗎？”
“懂，懂……”賀萬籌緊張道。
他幾乎確定，這位爺就是董事長嘴裏的大哥。
“常明，你放開人家！”
肖雪瑤見狀，連忙製止常明。
常明的心情她能理解，但不能認同。
“我一定會讓肖叔健健康康的回來的！雪瑤，我向你保證。”
常明鬆開了賀萬籌的衣領，臉色一暗，喝道：
“留下方子，滾吧！”
“多謝，多謝！”
賀萬籌如蒙大赦，連忙去寫方子。
而就在這時，肖雪瑤的手機響了。
是肖楷打來的電話。
“你幹嘛？”
心情沮喪，肖雪瑤的語氣自然不會客氣。
“脾氣挺大嘛！”
肖楷在電話那頭譏諷道：
“肖雪瑤，聽說賀萬籌賀大夫賞臉，給你爹治病去了，效果怎麽樣啊？”
“不用你管。”
肖雪瑤眼裏噙著淚道。
“你以為老子想管啊？是奶奶說，讓你帶著賀大夫去府上坐坐，她想要問點兒延年益壽的方子出來。”
肖楷猖狂道：
“你要是做不到的話，嘿嘿，總經理的位置……”
“我會的。”
肖雪瑤氣呼呼的說道，掛了電話後，便走到正在戰戰兢兢寫方子的賀萬籌麵前道：
“賀大夫，我有個請求，不知道耽誤不耽誤您的事兒。”
“您說。”
賀萬籌客氣道，常明剛才殺人的眼神，真的嚇到了他。
“我想請您去府上坐坐，我奶奶想要跟您聊聊。”
肖雪瑤笑道。
賀萬籌看了常明一樣，忙點頭道：
“小事兒小事兒，方子我已經寫好了，讓肖先生在醫院裏好好調養半個月為妙！”
“家裏的條件一般，他很辛苦的。”
“你覺得哪兒個醫院最適合我肖叔調養？”
常明冷不丁地問道。
這老東西總得有點兒用吧。
“實不相瞞，這裏就是最好的地方。”
賀萬籌苦笑，金吉雅醫院能在沈家這種二流世家手上發揚光大，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隻是北城之中，沒有比這裏的環境更好的地方了。
“那你跟著雪瑤去吧，肖叔的事情，交給我。”
常明擺擺手，生氣時候的威嚴表情，讓肖雪瑤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很快，肖雪瑤就和賀萬籌去了。
常明打電話讓徐三柱派人過來保護肖叔的安危，自己則踏上了前往蘇煥然家的路。
蘇煥然落魄如此，常明自然心痛。
不過好在，醫院裏就有蘇煥然家的地址，常明很順利的到了天城北郊區的一片破敗之地。
這裏正處在一片待開發的區域，有些地方已經被新修的道路切割成了一塊一塊，有的地方還保留著原來村落的模樣。
在一片緊鄰著菜地旁的臭水溝前，常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媽媽。
“蘇媽？”
常明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道，這滿頭白發的女人，竟然是蘇媽。
當年可是常府院子裏的一枝花呢。
“誰啊？”
蘇媽抬起頭來，露出一隻被打瞎的眼睛。
眼珠子混白，讓人看了一陣心驚。
“是我啊，蘇媽！我，我是阿明啊，阿明！阿明啊！”
常明再忍不住淚水，立刻撲上前去，對著蘇媽哭嚎起來。
當初在常家，母親忙碌的時候，都是蘇媽在照顧自己，和自己的母親沒有區別。
她怎麽會變成這般淒慘的模樣呢？
“明少爺？你，你是明少爺！明少爺對不對！”
蘇媽驚呼，一下子認出了常明：
“明少爺啊！你，你還活著啊！你，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常家那群畜生可到處找你呢！”
“沒事兒，他們敢出現，我就宰了他們！”
常明握緊拳頭，滿臉恨意：
“蘇媽，你怎麽在這兒啊？煥然人呢？”
“他去找工作了。”
蘇媽歎了口氣，
“明少爺啊，你還是趕緊走吧，這天城是什麽地方？能是你呆的？隨便出來個人，說不定就要找人殺了你呢。”
“不會，我現在可厲害了，手下大批兄弟，花不完的錢，等煥然回來了，我推薦他去銀行上班，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從這兒搬走了。”
常明笑笑，盡量讓蘇媽安心。
“行，明少爺你不像以前那麽自卑懦弱就好。”
蘇媽笑笑，光著腳帶著常明穿過爛菜地：
“說實話，都十來年過去了，誰還記得誰啊？老蘇當年得罪了那麽多人，我們娘倆兒不是照樣活下來了？”
“是我連累了你們。”
常明黯然道。
“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自打大老爺人沒了之後，我們這些跟著大老爺的人，當然都要被二老爺清理出來了，跟你無關。”
蘇媽搖搖頭，正色道：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忍，忍到大夥兒都把你的身份給忘了，你也就能好好活著了！”
“如果我不想忍呢？”
常明停下腳步，心酸道：
“我出生那天，我爺爺死了，他們說是被我克死的！”
“我媽讓我忍，說忍忍就過去了！我忍了十二年，也沒看到過太爺爺對我笑過一次！”
“後來我被趕出來了，肖叔讓我忍！我又忍了十三年，結果肖叔都成了活死人了！”
“我身邊的每個人都因為我而不幸，我憑什麽要忍？”
“蘇媽，我不想忍了！我不想忍了難道不行嗎？”
“孩子，你受苦了。”
蘇媽愣了一下，上前一把抱住常明。
常明哭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