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代受鞭刑

  “你們隻為了他唏噓,可我卻十分羨慕他。”


  “至少他能被老大重用,不像我們,隻能在閣內無所事事,別說領什麽任務,平日裏就連見老大一麵都難。”


  “這樣下去,我們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張天賜勾唇輕笑。


  沒想到天機閣之內,居然還有覺悟如此之高的人。


  他慢騰騰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耽擱不要緊。


  身邊人立刻就發現了他。


  一邊喊著老大,一邊讓路。


  等張天賜進到戒律堂,徐師傅已經被打的鮮血直冒,冷汗如瓢潑。


  白芷柔就守在身邊。


  隻等著徐師傅受完罰,給他止血止痛。


  張天賜蹲在徐師傅麵前。


  表情雖淡淡的,但語氣卻非常緩和。


  “怪我嗎?”


  徐師傅疼的呻吟了一下。


  身子被鞭子抽的一抖。


  朝張天賜搖頭。


  “是我沒教好手底下的人。”


  “無規矩不成方圓。”


  “該罰。”


  張天賜垂下眼臉。


  手不動聲色地搭在了徐師傅肩上。


  抬頭問正在行刑的青年。


  “還有多少鞭?”


  那青年手下動作一停。


  “老大來的早,我們也是剛開始,才到第三鞭。”


  張天賜冷聲冷氣。


  “繼續吧。”


  那年輕人提著鞭子啪的一下,又抽到了徐師傅身上。


  隻是這一次,徐師傅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他驚詫的抬頭,卻見蹲在他麵前的張天賜,身子輕微顫抖了一下。


  聲音繃的很緊。


  對守在一邊的白芷柔道。


  “吩咐下去,讓外頭看熱鬧的,該幹嘛幹嘛。”


  “這裏又不是菜市場。”


  “誰都能來圍觀。”


  他話音未落,行刑的年輕人又一鞭子抽下來。


  張天賜聲音猛的一停。


  離他最近的徐師傅,立刻就聽到了他聲音中低不可聞的悶哼。


  他原本被鞭子抽打的,因為疼痛而脹得滿是通紅的臉,瞬間慘白。


  驚慌失措的喊張天賜。


  “老大。”


  “老大你這是幹什麽,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受的懲罰。”


  他急慌慌的還預備再說話。


  肩膀卻被張天賜緊緊的握了一下。


  狠厲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到他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眼睜睜的望著蹲在他麵前,臉色越來越白的張天賜,紅了眼眶。


  他是戰場上拚殺過的亡命之徒。


  又怎麽會把區區三十鞭放在心上。


  他受得起三十鞭。


  卻受不起張天賜替他擋下鞭子的情。


  他眼角滲出一滴淚。


  又著急忙慌的擼了袖子去抹。


  等三十遍打完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抹了幾回眼淚。


  “老大,行完刑了。”


  負責行刑的年輕人,眼神在張天賜身上轉了兩圈。


  頗為疑惑。


  “老大,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張天賜深吸一口氣。


  衝著他搖頭。


  “你也出去吧。”


  他聲音依舊緊繃,嘴唇緊緊抿著。


  看起來,像是十分生氣。


  那負責行刑的年輕人,看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還趴在凳子上的徐師傅。


  這才急匆匆退下去。


  門剛剛關上。


  徐師傅就噌的一下從凳子上衝下來,直接跪倒在張天賜麵前。


  “老大。”


  他剛開始還能控製情緒。


  扶著張天賜想站起來。


  可等他托住張天賜的胳膊,感覺到那胳膊在不停的顫抖之後,淚珠子又落了下來。


  “天賜。”


  他也顧不得客套。


  直接叫了張天賜的名字。


  連聲低語。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是我沒有管教好下頭的人,我該打該罰,你這樣生生替我受了,讓我情何以堪。”


  張天賜喘了一口氣。


  在徐師傅的攙扶下站起來。


  扯動嘴角,笑出聲。


  “你們的排班,我記得。”


  “昨天不是你當值。”


  “你自己來受刑是真心想護著你的人,我替你擋下了這些鞭子,也是我真心想護著你。”


  在旁邊看了全本的白芷柔,原本還奇怪,張天賜和徐師傅怎麽會是這副做派?


  等聽完了他們的話,立刻露出滿臉驚訝的表情。


  她吃驚的望著張天賜。


  也顧不得其他,急忙迎上來,扶住了張天賜的另外半邊胳膊。


  “你……”


  她才開口,就結巴了。


  “你既然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替他受刑,那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怎麽就沒有想過,給自己捏個法術,或者調一調你的氣功,擋一下那鞭子,就這樣生生受了呢?”


  張天賜被她逗笑了。


  “我如果真的捏個法術糊弄過去,日後被其他人知道了,那還有誰會真心實意的敬畏戒律堂?”


  “規矩是規矩,但規矩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對徐師傅的看重。”


  “他舍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挨鞭子,我也舍不得他挨鞭子。”


  “既然要替,就要真心實意的替。”


  “弄虛作假豈不是既傷了戒律堂的威嚴,又傷了我和徐師傅之間的情義。”


  張天賜是這樣想的。


  也確實這樣做了。


  此時,他的外套之下,早已血肉模糊。


  白芷柔你你你了好半天,終究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扶著他到旁邊的桌子前去處理傷口。


  外套一脫下來,就露出了他被抽的鮮血淋漓的脊背,和被鮮血浸濕,貼在他皮肉上的襯衫。


  行刑的鞭子上有倒刺。


  張天賜雖在外套上施了法,讓外人看不出什麽異常,可外套下的襯衫卻早已被那倒刺刮的襤褸不堪。


  白芷柔見狀,倒吸一口冷氣。


  將止血藥粉不要命的往他傷口上撒。


  看著他服下止痛的藥丸。


  又給徐師傅上了藥,為了藥丸。


  徐師傅傷得輕,止住血就站了起來,眼眶紅的難以自持,呼吸粗重的不停喘氣。


  “你們倆也不用這麽誇張。”


  “早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


  “這幾鞭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白芷柔抿著唇,冷眉冷眼。


  徐師傅確實一連喘了三口大氣之後,終於壓下了幾近崩潰的情緒。


  衝著白芷柔保證。


  “天賜,你放心。”


  “我一定會替你守好鄧氏生物科技,守好鄧總,絕不讓她有半點損傷。”


  張天賜不動聲色的點頭。


  “好,我知道了。”


  “你快回吧,裝的像一點,別讓他們看出來。”


  徐師傅從戒律堂退出去之後。


  白芷柔才笑出聲。


  “張總這苦肉計,玩的真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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