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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法外狂徒——秦睿(一)(求收藏 推薦 月票)

  秦睿進入衙門之後,站在公堂之外,衙役就前去稟報了。


  不多久,隻見知州薑士坊頭戴烏紗帽,身穿團領青袍,繡溪敕,陰沉著臉,邁著方步進了公堂,後麵跟著主簿、師爺、衙役等人魚貫而入。


  薑士坊端坐在公案之後,看主簿等人坐定,便拿起驚堂木一拍,沉聲喊了一下,“升堂!”


  “威——武——。”快班衙役隨之喊了起來。


  多麽老套的場景,秦睿看得津津有味,作為現場親曆者,他都想采訪一下現場各位的感受是什麽。


  “將苦主與被告一幹人等都帶到堂上!”薑士坊走的是正規審理程序,就算是有黑幕,也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秦睿很自覺地抬腿邁入公堂,找了個地方站好,隨後蔡貴忠、吳二和一個訟師走了進來來,站在秦睿的旁邊,吳二則跪了下去。


  外麵有很多看熱鬧的百姓,也圍到了公堂之外,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大膽人犯,見了知州還不跪下!”一個領頭的快班衙役對著秦睿喊道。


  “憑什麽要我跪?他們不也沒跪嗎?”秦睿連朱瞻基都不跪,還跪個知州!毛病,他想上去踢那個衙役,奈何這是人家的地盤,不好太囂張。


  “這兩位都有功名在身,按《大明律》,有功名者,見官免跪!”師爺模樣的人,站在薑士坊後麵,手捋胡須說道。


  “有功名就可以不跪嗎?那可巧了,我也有功名在身!”秦睿知道秀才、舉人有這個特權,所以早在來的路上,就安排王有徳騎快馬去北平找柳掌櫃了,已經去了將近三個時辰了,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哦,本縣有功名的人老夫熟記於心,並沒有你這一號人物啊!你這功名從何而來?”師爺聽了秦睿的回答,有些懷疑了,“要知道冒充有功名者,杖一百,罪加一等!”


  “我是北平府的秀才,不是在涿州參加的考試,所以先生不知!”秦睿肯定是不會跪的,實在惹急了他,他就亮絕招了——張鵬可是實打實的皇太孫侍衛!


  “大老爺,他撒謊,姓秦的家裏三代都是農民,連個識字的都沒有,他不可能參加考試的!”吳二跪在地上,他心裏不平衡啊,所有人要麽坐著,要麽站著,就他一個跪著,憑什麽啊!


  “這位後生,你可是聽到了?有人證明你沒有功名,你如何回應?”坐在公案之上的薑士坊,想著剛才衙役跟他說的話,心裏泛起了嘀咕,眼睛順著公堂大門,看向了外麵圍觀的百姓,不斷逡巡,最後眼光落在了張鵬身上,因為氣質與普通百姓差距太大了。


  “大人,大明律有規定三代農民,不許參加科舉嗎?至於說我不識字,純屬無稽之談,我學生都一百多個,怎麽會不識字呢?”秦睿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心裏道,論狡辯,在座的諸位,都是渣渣,


  “如此說來,也有道理。既然你說你有功名在身,那你說說,你是何年何處,參加的是院試還是鄉試,座師是誰?來證明一下你確實有功名在身!”薑士坊看到張鵬之後,把先前的想法給拋棄了,本來他想看在同年的麵子上,將秦睿下獄治罪的。


  “我不知道!”聽聽,這是人話嗎?但秦睿就這樣說出來了!他根本沒參加過,他能怎麽說。


  “狂妄!好狂妄的後生!知州大人,他連科舉的時間都不知道,他怎麽會有功名呢?”身穿長衫,體態偏瘦的訟師,見縫插針的攻擊秦睿,“按大明律,這等人應該先掌嘴三十,問清之後再施以杖刑!”


  “大人,小的敢用性命作保,姓秦的絕對沒有功名!”吳二在接收到蔡貴忠的眼神後,指天發誓說道。


  “知州大人,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糾結於此,我已經安排家人去北平,拿我功名的憑據了,我想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回來。反正我又跑不了,如果半個時辰之後,還是沒有證明我身負功名的證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秦睿可不想被掌嘴,也不想被打屁股,能用的就隻有一招了,拖時間,拖到王有徳出現。在說話的時候,他把北平兩個字加了重音。


  “如此也罷,若到時沒有憑據,休怪本官無情!”薑士坊覺得秦睿說的也有道理,尤其是北平兩個字的重音,他自然聽了進去,薑士坊心裏泛起了嘀咕:這秦睿的後台莫不是北平府的哪位高官?要知道,北平府可是朱棣的龍興之地,現在還在大興土木,有很多的高官坐鎮。自己


  蔡貴忠看著薑士坊,心裏懷疑薑士坊是不是拿錯了劇本,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薑士坊正襟危坐,開始正式審案,先是接了訟師遞上來的狀紙,然後假模假式的看了一下,將狀紙放在公案之上,對著秦睿說道,“秦睿,今有亮溝村周劉氏訴你妖言惑眾,謀殺士紳周八壟,你有何話可講?”


  “知州大人,這罪名有點大,殺人這種大事,我可不敢認的!我和周八壟隻見過一麵,是因為那個土財主想娶我家堂妹,他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德行,所以被我拒絕了,然後他就帶著家丁來找事,被我二姑夫收拾了一頓。從這之後,我們兩個人再也沒見過麵,我怎麽會謀殺他呢?至於妖言惑眾,我說啥了?”對於殺周八壟一事,即便吳達出來指證秦睿,秦睿都有辦法破解,何況周家沒有實據,秦睿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十分欠揍。


  “苦主,你等有何話要說?”薑士坊聽了秦睿的辯解之後,轉向訟師,根本沒看地上的吳二和蔡貴忠。


  “大人,請容我問秦睿幾句話。”訟師躬身,雙手施禮道。


  薑士坊點了點頭,示意訟師開始。


  “秦睿,今年三月二十三日,你是否聯合家人在你家門前,與本地士紳周八壟發生衝突,將他的家丁打傷!”訟師轉身看著秦睿說道。


  “日子我記不清了,但確實和他家打過一次。不過,知州大人,我首先聲明,我是屬於自衛,沒有主動挑起爭端!我們村很多村民當時都在場!”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秦睿自然不會不承認,但要掌握主動權在手。


  “當日,你是否說過讓周八壟回家準備棺材,他會烈火焚身而死?”訟師開始給秦睿下套了,隻要秦睿上套,他就有的說了。


  “好像說過吧,我記得當時他麵相,眼帶血絲,口唇發青,山根和雙顴赤如烈火,這在相學之上,就是大凶之兆,主暴斃、橫死,又或者被火燒傷。”秦睿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把一切歸到玄學中去,這種事情反正也沒法證明。


  “大人,我想傳一名證人到場!”聽了秦睿承認之後,訟師準備發動第一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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