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上鎖的房間

  五分鍾之後，一個中等身材的小夥子被帶到了案發隔壁房間，他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他便是今天早上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值班人員小黃。


  吳上指了指麵前的一把椅子。


  他朝屋子中央挪了幾步，在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謝，謝謝警官。”看他麵色蠟黃，就知道還沒有從一早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姓名。”


  “黃，黃鵬飛。”


  “是你發現的死者嗎？”吳上用低低的聲音問道。


  一聽見‘死者’兩個字，小夥子蠟黃的臉色又添上了一層慘白：“是……是是。”


  “別緊張，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平易坐在對麵，盡量安慰他的情緒，“讓你再回顧一次，可能有些殘忍。但是，你提供的情況，看到的細節，都會幫助我們盡早破案。”


  “好的，我一定配合。”黃鵬飛忙點頭，“是什麽，什麽問題？”


  “將今天早上，你的值班經過和看到的一切，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回想到早上的情景，黃鵬飛的五官痛苦的擠到了一起。


  “別害怕，慢慢講。”


  “我，我今天上午接到洛先生電話，說聯係不到盧小姐，我，我就先用內線電話打了她的房間電話，沒有人接……然後，我就過去敲盧小姐的房門。”他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可，可是敲了很久都沒有人應聲，這個時候，我越想越不對，便回到值班間取了備用鑰匙，過去打開房門……”


  “然後呢？”


  “房間門隻開了一個小縫，因為裏麵扣著安全鎖，我，我隻能從縫隙裏看裏麵的情況……”可能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他的眼皮不停的顫動著，“然後，就看見盧小姐倒在門廊那兒，身上全是血！”


  “你是說房門從裏麵上了鎖？”平易問道。


  “對，對，是鎖著的。”黃鵬飛連忙點頭，“這個我記得很清楚。”


  “隨後呢？”吳上看了他一眼。


  “然後，保安李師傅聽到我的呼喊聲，就趕過來了，幫我一起將門強行打開，但，但是，盧小姐，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呼吸了……”小黃痛苦的搖著頭。


  “黃鵬飛，你現在冷靜下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平易盯著他，突然問道。


  小黃看著平易，不解的重複：“看到了什麽？”


  “對，你沉下心，閉上眼睛，好好回想一下……”平易的聲音非常平和，“你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盧小姐之後，又看到了什麽？”


  “牆上，全是血跡……”


  “還有呢？”


  “四周，有些雜亂……”


  “再慢慢向前看……”


  “房間裏麵很整潔，像是早上剛剛打掃好的一樣……”


  “你還看到了什麽？”


  小黃閉著眼睛，半天沒有回應，他的眼皮突然跳動了一下，睜開眼喊道：“風，是風！”


  “有風？”平易的目光停頓了一下。


  “那你記得房間陽台的玻璃門，是開著的嗎？”吳上問道。


  “我，我沒有注意。”


  “你不要緊張，好好想想。”吳上緊接道。


  “這個……我真的沒有注意……”小黃搖搖頭。


  “沒關係，你提供的信息已經很有價值了。”平易道。


  “真的嗎？我說的情況真能幫你們抓到凶手嗎？”聽到這裏，小黃有些激動，臉色也終於恢複了一些正常。


  “沒錯！”平易微微笑道，“如果你再想起什麽，隨時都可以告訴我們。”


  “是是是。”


  “請保安李師傅過來。”吳上對著門口的王小雨喊道。


  保安李師傅說的前後情況，和黃鵬飛描述的幾乎相同，同樣他也沒有注意到陽台的門。


  “客人們一來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們，晚上睡覺一定要鎖好所有的門，這棟樓雖說是木先生的私人住所，但畢竟莊園很大，位置又偏僻，萬一進來一個外人，沒留意到，偷了東西怎麽辦……誰承想，這，這竟然會死了人！”李師傅搖搖頭，朝吳上平易道，“警察同誌，這裏之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這棟樓有幾個服務人員？”


  “總共六個人，昨天是我和小黃、小葉當班，小葉臨時被叫去主樓幫忙，所以，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就我和小黃兩個人在這裏。”


  吳上知道，這棟樓在平日裏也就是日常維護和清掃，不會留太多人在這邊。他接著問道：“近幾日，在這棟樓裏，有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或者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我，我記得住在這裏的那位先生，昨天晚上喝醉了，還在門口攔住了盧小姐呢。”


  “一位先生？”吳上追問道，“是誰？”


  “就是那位年輕的先生！”


  “木知文？”平易皺了一下眉頭。


  “對對，就是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