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談條件
她看向對麵辦公桌的人。
“你覺得小吳會選擇黃金糧嗎？”
雖然不喜歡小吳，顧崢也不會隨便汙蔑他，“報信的人隻說看到他和黃金糧的人坐在一起，並沒有確實聽到他們在談什麽，隻能說有這個苗頭，我們要趁早做準備。”
陸寧春點點頭。
心裏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拋開顧崢不提，小吳真的是廠裏最優秀的員工，雖然念書不多，但是勤快肯幹能吃苦，有點像她。
她非常器重小吳，給他的提成也是最豐厚的，二伯娘都跟爺奶抱怨她裏外不分，自家兄弟不重視，反倒是重視一個外人。
要是陸家盛扶得起來，她怎麽會選擇小吳，但凡陸家盛有小吳一半能幹，她都不會選小吳。
倒不是因為堂姐弟關係，陸家盛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心眼實，對她真心實意，小吳那人野心太大，一旦有了實力，不好控製。
小吳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當初所謂的喜歡她，怕是隻有五分真心，另外五分源於她陸廠長的身份，娶了她，就能擁有一半工廠的掌控權。
就像顧崢，他雖然隻是財務主管，但是實際地位高於任何部門的主管，工人都把他當老板看。
顧崢剛出現那會兒，她和顧崢走得近，小吳權衡利弊，沒有再跟她說什麽喜歡不喜歡，但是眼裏總帶著一絲不甘，她還擔心小吳會做什麽。
可是直到她和顧崢訂婚，小吳都沒有做什麽，眼裏的不甘卻一直沒消散。
如果在訂婚前，小吳還努力爭取她，她還能承認小吳是真心喜歡自己，可是他沒有，他擔心惹惱自己，失去如今擁有的一切，權衡來權衡去，最終選擇放棄，卻又總是帶著一絲不甘。
她心裏明白，小吳是不穩定因素。
但是她沒找到更適合的人選代替，而且小吳表現的很好，一直沒有做出逾舉的舉動。
她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不忍心傷害一個努力上進的人。
如今，小吳已經成長起來了，他擁有了很多人羨慕的身份地位和金錢，他開始變了。
小吳是憨子的堂弟，憨子和她關係一直很好，她不希望因為小吳影響她和憨子的情分。
廠裏其他人辭職跳槽沒關係，但是小吳，掌握廠裏太多事情，還有整個銷售部的人脈資源，一旦他選擇去黃金糧，春風麵粉廠更被動了。
顧崢看不得她憂愁的樣子，“別擔心，事情還沒發生，也許小吳拒絕了他們。”
“希望吧。”
市裏一家咖啡館。
穿著西裝革履的小吳正在攪拌咖啡。
廠長和副廠長走進來，看見他這副模樣，廠長眼裏露出一絲鄙視，小聲道，“裝模作樣，誰不知道他出身鄉下一個貧困家庭，裝什麽高雅。”
副廠長提醒道：“廠長，現在是我們有事求他，您待會兒說話客氣些。”
廠長不耐煩道：“我知道了。”
小吳見副廠長和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停下攪拌咖啡的手，“你是黃金糧分廠的黃廠長吧。”
黃廠長坐下：“吳主任，聽說你要和我麵談，說吧，你想要什麽條件，不過分我都可以滿足你。”
小吳輕笑道：“如果我想當分廠廠長呢？”
黃廠長臉色立馬沉下來。
“吳主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就是陸寧春本人來了，也不配當我們分廠的廠長，你憑什麽，我願意親自來見你是給你臉麵，別給臉不要臉。”
副廠長打圓場道：“吳主任，我們廠長性子急，有口無心，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黃金糧是非常有誠意邀請你來我們廠子工作的，我幾次三番找你，今天我們廠長更是親自出馬，你再不給麵子就有些說過不去了。”
小吳喝了一口咖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黃金糧找我到底圖什麽，我手上是有不少人脈資源和銷售渠道，但是對你們黃金糧來說似乎不值一提，你們沒必要三番四次來請我。”
副廠長道：“我們想知道春風麵粉廠為什麽還能一直供得上貨，你們廠子明明早就停工了。”
小吳笑道：“原來如此，那你們找錯人了，我並不知道，這些恐怕隻有陸廠長和顧崢知道，我雖然是銷售主任，但顧崢是陸廠長的未婚夫，他兩關係更親近一些，你們應該去找顧崢。”
黃廠長和副廠長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黃廠長已經不耐煩了，副廠長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吳主任，我們並不是白要你的消息，隻要你告訴我們原因，銷售部副主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春風麵粉廠破產是早晚的事，我相信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麽選擇，話說到這裏，你自己考慮。”
小吳垂眸攪動咖啡，眼裏帶著不明的情緒。
黃廠長和副廠長走出咖啡廳，坐上車，黃廠長哼道，“一個沒文化沒見識的泥腿子出身，也值得我浪費一上午時間過來見他，真是錯誤的決定。”
副廠長道：“話不能這麽說，他能協助陸寧春把麵粉廠開的這麽大，證明還是有過人之處。”
廠長不屑道：“行了，到時候隨便丟一個副主任的虛銜給他，涉及廠裏的重要人脈資源不能給他觸碰，這人能背叛一手把自己提拔起來的人，也代表他隨時可能背叛我們。”
這回副廠長也沒話說了。
黃廠長氣焰囂張是有資本的，黃金糧是他伯父一手創辦，總部董事長是他堂哥。
車子緩緩遠去。
……
陸寧春沒想到黃金糧的人會來找自己。
這天，陸家盛來市裏給銷售批發點送貨，陸寧春搭他的車來市裏。
昨天，黃金糧的副廠長主動打電話給她說想跟她當麵談談。
到了市裏，她去了約好的咖啡廳。
副廠長早就等在那裏，看見她過來，站起來道，“你好，陸廠長，我是昨天聯係你的副廠長。”
對麵的男人朝她伸出手。
陸寧春低頭看了一眼，還是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很快鬆開。
“請問你找我有事？”
副廠長伸手：“我們坐下來邊喝咖啡邊聊。”
陸寧春坐下來，立馬有服務員過來給她上了一杯咖啡。
副廠長笑道：“好巧，前幾天，我和你們銷售部的吳主任也是在這個咖啡廳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