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雨夜暗殺
景元帝示意顧庭坐他的身邊,然後接過劉公公遞來的酒,給彼此斟滿酒仰頭喝下,顧庭見狀也什麽話都沒有說,端起酒杯一口悶下。
現在他們縱然憋屈,可是不會一直憋屈。
“你來找朕有何事?”景元帝一邊喝下酒一邊問道,現在的他壓抑太久,隻有酒才能暫時緩解他心裏的苦悶。
顧庭想了想還是將拓跋很恒的事情告訴了他,而現在拓跋恒的處境想來是危險了。
景元帝笑的苦澀,“你說朕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你說,如果現在是翊王坐在朕的位置上,他會怎麽做?”
顧庭眼神淡漠,“他不會坐上陛下的位置的。”
景元帝聞言大笑,“你呀,就是太嚴肅了,朕和你說笑呢,好了,朕沒事了,朕就是心裏憋屈苦悶,可是朕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有那個實力,隻是借著由頭發泄一番罷了。”景元帝說著又仰頭喝下一杯清酒。
顧庭卻認真道:“陛下,有句話太後說的沒錯,陛下真的長進了很多,臣真的很高興。”
景元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話聽著朕怎麽高興不起來呢?”見顧庭神色緊張,景元帝笑道:“好了,朕和你開玩笑的,朕知道你的意思,眼下我們要做的是,不要讓拓跋恒在我大禹境內出事。”
顧庭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隻道:“陛下,臣才猜拓跋恒今晚肯定會逃走,但是太後也必定會派人攔截,不如臣派人暗中保護,可不能讓太後發現是我的人,所以,臣想借陛下的暗衛一用。”
景元帝想都沒想就將令牌遞給了他,“朕相信你,這事要做的悄無聲息,不能留活口。”景元帝眼神陰騭。
顧庭心裏有數,就算出現意外,太後得到的小消息也隻會是北狄的暗探所為。
景元帝看了眼外麵依舊下個不停的雨,轉而喊來了劉公公,“去給侯爺準備一套幹淨衣服。”
顧庭立即起身道:“多謝陛下,臣不用。”
“還是換下吧,侯爺應該也不想穿著這身濕衣服回去,讓夫人擔心吧。”景元帝淡淡的 笑著說。
顧庭想了下還是道:“多謝陛下提醒。”
雨下了一整天,深夜的驛站裏,拓跋恒小心翼翼的將必安的身上的傷口上了藥。
“大可汗,屬下受不起,屬下自己來就好。”必安小聲的說著,他下午的時候,被秘密送到了驛館。
看見拓跋恒的時候,差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己會有天離開大牢,並且還能見到拓跋恒。
“無妨,你還能走嗎?”拓跋恒看了看還在下著雨的夜色。
“可以,但,可汗,我們要去哪裏?”必安疑惑的問道,這麽晚了了還下著雨。
拓跋恒來不及解釋那麽多了,隻能道:“別問那麽多,跟我走就是了。”
今晚下雨對拓跋恒來說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很適合他趁著夜色逃出城去。
說是住在這驛館,但還不是變相的囚禁他嗎?這次大禹之行,簡直是丟盡了他的自尊和顏麵,就憑著這個他也沒有臉麵待著這裏了。
沒吃著羊肉反而惹一身臊,這次回去少不得要被可敦教訓了,可是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先回去,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深夜時分,他扶著必安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向武德門而去,他已打聽過了,武德門在城東是城中防守最疏鬆的一個門,出了門一路向東,然後轉而北行就能出了大禹境內。
深夜,雨水聲打在青石板路上,路上卻空無一人顯的寂寥又詭異,馬蹄聲混著雨水聲一路向武德門而去。
可是拓跋恒不知道的是,黑暗中有兩撥勢力都在緊緊的盯著他,就等著找機會一擊而中。
拓跋恒看著馬車快要行到武德門的時候,心中一喜,就快成功了,可是就在馬車快要衝向城門的那一刻,突然從馬車側麵飛來一記飛鏢,打在馬肚子上。
馬兒受驚,忽然失去控製,掙紮著向旁邊跑去,拓跋恒眼疾手快控製住馬兒,他勒緊韁繩馬兒被迫停了下來仰頭發出長嘯。
“可汗,怎麽了?”必安神情緊張的撩開車簾。
拓跋恒身穿蓑衣跳下馬車,神情嚴肅的觀察了下四周,什麽都沒發現,他皺眉,可是馬兒為何會突然驚了呢?
“沒事,繼續走。”拓跋恒跳上馬車操控著馬車想要繼續走。
可是突然一瞬間,淩空跳下數十個黑衣人,個個持著明晃晃鋒利的刀刃。
“大可汗,今天你是走不了了。”帶頭的黑衣人穩穩落在離拓跋恒一仗遠的地方。
瞬間黑衣人就包圍了馬車,必安聽見動靜,也捂著傷口下了馬車。
“既然認識我,怎敢殺我。”拓跋恒取下頭上的鬥笠讓雨水盡情的澆在頭上。
“可汗,他們是什麽人?”必安看這架勢瞬間從腰間抽出軟刀,橫在拓跋恒的麵前,將他護在身後。
“可汗,找機會先走。”
拓跋恒和黑衣人對峙,氣氛一時劍拔弩張,似是都在等對方出手,拓跋恒想要拖延一下時間,找機會突圍。
“你們是顧庭的人?”
可是按照顧庭的做事風格,如果要殺,他白天在侯府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還蒙麵,大可不必如此。
“想知道的話,就去問閻王爺吧。”黑衣人說完,數數十個黑衣人就朝著他們圍攻過來。
“可汗小心。”必安眼神一冷,推開拓跋恒,朝著他身後的黑衣人砍去。
拓跋恒見狀也隻好迎戰,他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來暗殺他,他一時間也想不通這些是誰的人了。
必安縱使武功再好現在也收著傷,雙手難敵四拳,何況他受著傷,很快他的就被黑衣人連續砍幾刀,不過好在都在背上沒有傷到要害。
“可汗,你先走。”必安臉上也已經是鮮血淋漓,混著雨水格外的猙獰可怕,他朝著拓跋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