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唱雙簧
一聽有別的法子，堯老爺眼睛一亮，“陳大人你說。”
“堯家可以用三分之二的產業代替染莊。”
“三分之二？”堯老爺倒吸了口冷氣，太黑了吧。
陳子昂淡淡的說道，“對，其實在大人看來，整個堯家都頂不上一個染莊，不過總要給堯家留一些。”
被說成祖輩三代創造的產業不如老大建立的染莊，堯老爺的臉色很難看，拒不承認這是事實。
蘇明雪撓了撓臉蛋，還真被閨女猜對了，那她就幫一把。
“堯老爺，你心疼了？也是，一個是你的產業，一個是大公子的，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怎麽選擇，所以你逼迫大公子，我們都能理解。不過你這個行為讓我懷疑你之前說的話，你真的願意為了二公子付出任何代嗎？”
“我……”
“不用解釋，人之常情，隻是堯老爺，兩人都是你的兒子，你這樣做不地道啊，用孝道逼著大公子交出染莊，然後你在扮演慈父去二公子那邊邀功，是不是忒不要臉了？”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堯老爺著急解釋著，“我是心疼義兒的。”
“既然心疼，那就拿自己的東西去救，咱硬氣一點不求人。”蘇明雪循循善誘。“要是二公子知道了，肯定感動的不得了。”
“當然，你想讓二公子感謝他大哥，也挺好，以後這個家大公子當家做主絕對不會虧待了弟弟。”
“不行。”
不知那句話刺激了堯老爺，他立馬反對，且看著堯家豪的目光帶著警惕。
“我可以不將染莊交出去，但是你必須把染莊分你弟弟一半。”
“可以，”堯大少同意了。
有他點頭，堯老爺才收回尖銳的目光，然後看向陳子昂。
“賢侄，這堯家的產業不是一時半刻能交完的，還請大人給我三天時間。”
陳子昂想了下開口，“三天不行，最多兩天。”
“行，兩天就兩天。”
臨走前堯老爺囑咐大兒子趕緊將染莊分出來，一半放在他弟弟名下。
等人走了，堯鈞文擔憂的看著父親。
堯家豪卻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已經習慣了。
韓瑩瑩忍不住問道，“堯伯伯，你跟你二弟是一個娘生的嗎？”
“是，”
“這就奇怪了，一個爹娘，怎麽差別這麽大？堯老爺怎麽看都是後爹。”
“噗嗤，”堯鈞文沒忍住笑出了聲，後爹這個稱呼再合適不過了。“父親，您看吧，有這想法的人可不少，要不您在調查一下？”
堯大少微微搖了搖頭，“我查了好幾遍了，二弟確實是我娘生的。”
他們倆就是親兄弟。
難道真如娘所說，自己是老大，是哥哥，所以要承擔更多？
堯鈞文想到了什麽，神色變得嚴肅，“父親，您想想小野。”
一個娘生的又如何，爹不一定是一個人。
堯大少目光微微一閃，不過又搖頭，真是如此，那他爹應該護著他才是，而不是二弟了。
陳子昂適時開口，“前兩年我曾聽說過一個案子。”
“什麽案子？”
“一戶人家的男主人在外麵養了外室，因為妻子娘家的原因不敢將人接進府裏，恰巧他的妻子和外室同一個月懷孕，十個月後讓兩人同時生產，然後將兩個孩子掉包。
男人的妻子一直以為孩子是自己的，對他悉心照顧，誰知他們父子卻聯手將女人害死，吞了女子所有的家產。
事情在兩年前敗露，女子的父母意外知道事情的真相，將男子和他兒子告上了衙門。”
陳子昂講完了，堯大少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點點滴滴，當有了一個懷疑方向時，就會發現，以前覺得沒有問題的行為或者話語，突然間就漏洞百出了。
還有他娘，明明以前身體那麽好，怎麽突然就得了急症去世了。
“段姨娘？嗬嗬，他們真是好手段呐。”
在父親說到段姨娘時，堯鈞文也同時想到了她。
一個在祖母死後沒多久就抬進門的妾，當時他還疑惑，祖父怎麽沒有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不過也隻是一時起疑，並沒有多想，現在全明白了。
堯大少則恨得雙目赤紅，雙手緊緊捏著輪椅把手，青筋暴起。
“嗬嗬，”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瘮人。
堯鈞文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爹，您沒事吧？”
堯大少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幽深的看著遠處，“我原本還想給他們留點家產，現在我要他們償命。”
他們怎麽對他都行，但是害死他母親不行，他要給母親報仇。
“死了反倒是解脫，最好的懲罰是生不如死。”蘇明雪來了句。
堯大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心的笑了，“妹子說得對。”
等出了堯家大門，蘇明雪扭頭看了看偌大的府邸，感慨的搖了搖頭。
“想納妾就娶進門，何必用這種法子呢？”
誰的命不是命呢。
陳子昂聽到後為她解惑，“堯大哥的母親是官家小姐，雖然是庶出，但商戶想要娶進門也沒那麽容易，當初堯老爺是發了誓並寫了保證書的。”
“不納妾？”
“不止，大家族的人什麽手段沒見過，比如伯母是病死的而不是出意外，又比如他們選擇換孩子，而不是抱養等其他方式。”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韓瑩瑩突然刺了他一句。
陳子昂嘴角緩緩一勾，低頭看向正仇視他的女孩，笑的如沐春風。
韓瑩瑩嫌棄的撇嘴，“笑那麽欠揍做什麽？你肯定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確實有個壞主意，明天請你遊湖，要不要來？”
“不去。”韓瑩瑩直接拒絕。
陳子昂挑了挑眉，“怕了，不敢來？”
“誰說的，去就去，不過到時候你別後悔。”
“好啊，明天辰時三刻，我來接你，不要臨陣脫逃。”一個用激將法。
“笑話，誰不來誰是孫子。”一個幼稚的硬抗。
旁邊兩人呆呆的看著他們兩個鬥嘴，蘇明雪突然覺得陳子昂好幼稚，現在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少了幾分成熟穩重，多了兩分童趣與天真。
等她們上車往回走時，韓瑩瑩還氣呼呼的，同時放下狠話，“渣男，明天要你好看。”
蘇明雪疑惑的看著閨女，“你跟他很熟？”
“不熟，一點都不熟。”韓瑩瑩立刻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