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坦言
蘇明雪挑了挑眉，“先改了稱呼，我不是你大嫂。”
“好的，明雪姐。”
在蘇明雪還沒嫁過去的時候，三個小的都是這麽稱呼她。
“說吧，你鬼鬼祟祟的來我們村子幹啥？想打我閨女的主意？嗯？”
後麵的嗯字她拉長了音，語調上楊，帶著一絲危險。
生怕對方誤會，韓老二趕緊解釋，“沒有，絕對沒有，我想跟明雪姐說的是村東頭那塊瓜田。”
果然發現瓜田了，蘇明雪心中想到，其實上次他出現，她就懷疑了，從書中看到很正常，再者，也不排除他見過真的瓜秧。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韓二老，臉上泛著紅光，眼中閃著亮光，就好像看到金元寶一樣。
“韓老二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西瓜怎麽可能種的出來？”
“明雪姐別騙我了，要是種不出來你會搭籬笆，會專門蓋房子還請人看著？”
“我想怎麽做是我的事，還要經過你同意？”
“當然不用，不過明雪姐應該知道這西瓜是稀罕物吧，隻有將它們賣到大戶人家才能賣個好價錢。”
這句話她已經猜到韓老二打的什麽算盤了。
見她做思考狀，韓老二覺得有門繼續說道。
“不如和馬家合作，一株瓜秧五十文，明雪姐你隻要負責種植就好，能不能種出來，之後怎麽賣都由馬家負責，承擔盈虧，怎麽樣？”
“一株瓜秧五十文？嗬。”蘇明雪冷笑了一聲，當她是傻子嗎？
“五十文不少了，要知道西瓜很難種植，雖然瓜秧現在長得不錯，可是後期能不能長出瓜來，就是長出來了，能不能成熟都還是未知的，萬一砸了，明雪姐你什麽損失都沒有，還能得到二十多兩銀子。”
她話中帶著嘲諷，“合著，你們還是為了我著想？”
韓老二拍了拍胸脯，驕傲的揚著下巴，“當然，做買賣不能讓對家吃虧，這是馬家的做事原則。”
“好笑，一個瓜一兩銀子我不要，憑什麽跟你們合作要那五十文，我像白癡嗎？”
蘇明雪不屑的撇了撇嘴吧，韓老二立馬睜大了眼睛，急了，“誰給一兩銀子？明雪姐和別人合作了？”
“我以為你家老爺會知道的。”
一句模棱兩口的話讓韓老二神色不定，轉念一想也對，西瓜是稀罕物，她種的時候應該就想過銷路了吧。
他咬了咬牙，決定將自己昧下的那一部分拿出來。
“明雪姐話不是這麽說的，對方承諾一個瓜一兩銀子，可是誰能保證每一棵瓜秧都能長出成熟的西瓜。但馬家承諾的就不一樣，不管能不能長好，一株瓜秧都給五十文。
這樣，我做主了，再漲五十文，一株瓜秧一百文，這樣不少了吧？再者，也不能讓馬家白忙活一場是不是，馬家負責銷路，又承擔著虧本的風險，怎麽也要收五成的利潤吧。”
在不知道西瓜能不能豐收的情況下，這個買賣還算是合理。可蘇明雪寧願將西瓜毀了也不會和馬家合作。
“韓老二，你別費心思了，西瓜我已經賣給別人了，你以後也不要再過來了。”
“賣給誰了？明雪姐，你在想想，馬家的這個提議真的不錯，旱澇保收。你要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可以談，你說多少，我回去跟馬老爺商量。”
蘇明雪瞥了他一眼，直接轉身離開，根本就不理會身後叫喚的人。
到了晚上，將全家人召集起來，宣布自己的決定，西瓜以後不要澆水了，同時將看管的人隻留下大哥一人。
“二丫頭，這是咋啦？”
全家人都不明白，之前那麽重視，怎麽突然說變就變了？
“發生什麽事了？”
“爹娘，你們別問了，反正這西瓜要放棄，還不能太過明顯。”
回來的途中她考慮過，還是告訴家人為好，她已經將家人拉了進來，現在要放棄總要跟大家說一聲。
蘇家老兩口不理解，但尊重閨女的選擇。
蘇大郎不明白，但妹妹說的為主。
隻有徐氏緊皺著眉頭，頂著婆母不滿的目光，試著開口，“大妹，要不讓我大哥看著，讓大郎去山上幫忙？”
嫂子的話蘇明雪明白了，想了下點頭，“也行，讓徐家大舅看著瓜田吧，哥，這兩天你跟我去縣城裏一趟。”
“好，聽你的。”
等晚上大家都休息了，蘇楊氏悄悄來到閨女的房間，詢問是不是出事了，否則閨女不會放著好好的錢不要。
蘇明雪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西瓜若是種出來，後續會很麻煩，說不定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蘇楊氏思索了下，“你顧慮的對，畢竟你的身份比較敏感。”
“是，我不想跟朝廷打交道，開始並不知道西瓜的情況，現在知道了，肯定不能再種，可是我曾跟陳師爺說過，直接毀了的話不合適，也說明自己心虛，不如讓它長廢了，證明我也種不出來，就行了。”
“嗯，你想的挺周到的。”
閨女就不是魯莽的人，她做什麽事肯定是熟慮過的。
蘇楊氏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蘇明雪息了燈，躺床上哄閨女睡覺，借著月光就看到小丫頭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她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輕聲問道，“瑩瑩怎麽了，不困嗎？”
韓瑩瑩搖頭，想了下開口，“娘，您有仙術是不是？”
蘇明雪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詢問，“瑩瑩為什麽這麽問？”
“好吃的野葡萄，桃子，還有西瓜，娘，我可聰明了。”
她搖晃著小腦袋，表現著自己，希望得到娘親的誇獎。
確實聰明，主要是野葡萄泄露了她的秘密，孩子聯想到一起，就能猜到關鍵點在於她，而不是當障眼法的山泉水。
迎著孩子純真依賴的目光，這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蘇明雪選擇了坦白。
“瑩瑩，娘是有一種特殊能力，可是這種能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娘會被抓起來的，到時候瑩瑩就再也看不到娘了，知道嗎？”
韓瑩瑩鄭重的點頭，小聲說道，“我知道，這是秘密，瑩瑩絕對不和任何人說。”
說著，她舉手就要發誓，蘇明雪攥著她的小手，笑著搖頭，“傻丫頭，娘信你。”
她將孩子的手攤開，手指一點，一小灘清涼的水出現在她的手心中。
“這就是娘的秘密，可以改善植物生長的水。”
韓瑩瑩驚奇的睜大了眼睛，改善植物的生長？娘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