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亡者都市鹹魚們的虛無日常
“被監視了？你能找出源頭嗎？”
老奈搖了搖頭：“我找不到，除非讓尤格索托斯去查，不過那家夥應該沒什麽興趣。”
唐元連忙讓echo眼自我掃描一次。
沒有異常。
沒有異常。
……
無論檢查多少次，echo眼返回的信息都是這個。
數據中心的立方體散發著幽幽的光，周圍的小衛星都正常的圍繞著，和平時一樣。
看來指望echo本身是無法發現問題了。
老奈知道唐元正在自檢，於是道：“沒用的，老夫也隻是隱隱有被監視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原本就不是跟你們一個體係下的，局外者清，比你們稍微敏感一些。”
唐元想到“未失憶前的唐元”曾支支吾吾，不肯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他，似乎也是因為，他當初有預感自己被別人監視。
“如果把這個監視我的人揪出來，應該就能順藤摸瓜查清我失憶前做了什麽，為什麽會失憶，還有這整個係統之下隱藏的事。”
“老夫認為，你最好不要去追查，連老夫都不能追查到源頭的事，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事，你知道了隻會招來災禍。”老奈說。“不過老夫還是會想辦法追查的，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
“你查到後不打算告訴我嗎？”
“或許會，也或許不會，看情況而定，老夫最喜歡看到有趣的局麵，如果你知道這件事，從而導致之後很無聊，那老夫寧可什麽都不說。”
“不愧是你。”唐元道。
畢竟人家，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奈亞拉托提普啊，挑起事件，戰爭是他最喜歡的工作。
“除了監視我，他還幹了其他事嗎？”
有本事繞過echo眼的防護係統監視他，那麽說不準還會借助這個功能對唐元產生其他影響，比如給出錯誤的信息或者影響他的記憶。
“暫時沒發現，他的存在十分微弱，入侵程度也不深，僅僅是在外圍監視你，目前對你還沒產生不良影響。”老奈舉著串著夏蓋的棍子，放在火上烤。
伴隨著滋啦的響聲，夏蓋上開始不斷往下冒油，一股股香味散發出來。
“那就好。”唐元回答。“既然這麽長時間相安無事，那短時間裏也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前提下是唐元按兵不動，什麽都不做。
“就先這樣吧，按照老夫的經驗，你是鬥不過監視你的那個東西的。”老奈說。
“何以得出這個結論？”
“層次不同而已，現在的你和它對上，極大可能會吃虧。”老奈說道。“老老實實在這做飯，老夫看挺好，以你的手藝，在這幹到死都沒關係。”
“我早就死了，如果一直不斷的賺取倒計時，或許我能看見這個係統徹底滅亡的那一天。”
沒錯，在各大任務世界資源短缺的情況下，係統最終的結局隻有滅亡，區別就在於早死還是晚死。
有始有終，有生有死，這個規則適用於萬物。
就算是地球，太陽，其中的能量也在慢慢耗盡，最終總會滅亡，隻不過對於人類來說，這個時間過於漫長，才給人一種世界會運轉到永遠的錯覺。
而故事，也有講完的那一天。
唐元真心希望，他們的終日不會到來的那麽快。
實際上，如果他在亡者都市堅持個八十來年，也差不多過完了一生。
這時候徹底死亡，並不虧。
“想那麽遠幹嗎？現在連一年的倒計時都沒有，還是活在當下吧。”唐元笑了笑，收拾了一下燒烤架子，帶著老奈回到百味食堂。
……
百味食堂。
包租公坐在門口的座位上，前麵一堆小票，和往常一樣寫寫畫畫，區別就在於，現在的他，眼睛上多了一副墨鏡。
季蘭蘭在櫃台後，手上的調酒壺搖個不停，旁邊圍著一群酒鬼。
“喲，回來了，我聞到你身上的燒烤味了。”包租公從那堆小票中抬起頭。“經過你的測試後，我大概知道了那些任務世界的情況。現在已經徹底向玩家開放那些高等級任務世界。”
“s級的那些？”
“嗯。”包租公點了點頭。“那些任務世界難度是很大，但產出也非常可觀，而且玩家對世界產生影響後，甚至開始按照這個因果，衍生出新的任務來，可重複使用率比以前大多了。”
張一鳴：“快來救救我。”
張一鳴：“我在廚房。”
唐元揚了揚眉，走進廚房。
卻見酒釀圓子正把雞哥放到鍋子裏，放在火上煮。
從鍋子的邊緣處，史萊姆那果凍似的身體冒出來一小截，顫顫巍巍的。
“你在做什麽？”唐元覺得自己很久沒有教訓過酒釀圓子了，結果她就開始放飛自我。
“我就是好奇，史萊姆這種材質的東西，放到水裏煮會變成什麽樣。”酒釀圓子說道。“反正他也死不了，讓我試試唄。”
“其實我也好奇……”唐元低聲道。
張一鳴：“老板！！”
“但這樣做是不對的，圓子，快把雞哥放下。”唐元走過去，把鍋子拿起來，張一鳴一跳，蹦到唐元的肩膀上。
“切，真無聊，你們一點探索精神都沒有。”酒釀圓子十分不滿的嘟起嘴。
張一鳴：“有探索精神是好事，但是別拿我探索啊！我這還背負著那些學生的身家性命！”
唐元安撫道：“別激動。”
張一鳴：“我沒激動！！！”
你看你，都三個驚歎號了，還說沒激動？
老奈微笑道：“那孩子還挺有想法的。”
“老頭子，別擋路。”酒釀圓子心情不佳，連老奈也不怕了，直接撞了過去。
老奈居然也沒什麽反應，就那麽笑嗬嗬的讓她過去了。
“小孩子要經常教導啊。”唐元說。“身為爺爺你這麽溺愛她可不對。”
正在從資料庫查找《如何正確教導孩子》，《青春期少年叛逆指南》，《孩子越來越任性怎麽辦》等書——
備注：這看似正常的家庭倫理劇，看著總覺得哪不對？
“我看你更不對勁。”唐元想。
那幾本書是什麽啊？怎麽那麽想讓人吐槽！？
走上樓，唐元再一次來到瑪莎的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