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絕雁關
血佛子走後，青衣古派的老嫗目光幽幽地看著陳凡，沉聲問道：
“青囊經乃是我青衣古派不傳之秘，不知閣下身上的青囊經是如何得來的？”
陳凡：“……”
剛剛演示時，他自己也忘了這茬。
“我需要給你個解釋嗎？”陳凡平靜道。
既然解釋不清楚，他也就懶得解釋了，反正青衣古派拿他也沒有辦法。
老嫗被噎了一下，半晌沒說出話，許久後，老嫗幽幽說道：“前輩不用緊張，我想前輩身上也不止青囊經吧？”
說著，她便轉頭看向無塵子和姚東。
在陳凡身上，除了青囊經之外同時還具備羅刹經和太虛神體。
“確實。”陳凡點頭。
“如果是這樣，前輩此生隻怕是無法超脫，達到超凡之境了。”
陳凡一愣：“什麽意思？”
老嫗歎了口氣，道：
“前輩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八門其實都是上古十二仙所留下來的傳人，而聖山八門的修行功法也是上古十二仙所流傳下來的。原本功法隻有一份，可由於修煉難度實在太大，所以功法被按照不同特性拆分成了八卷，由八門傳人掌管。”
老嫗說的話，讓無塵子等人都愣了一下。
“不是，我們怎麽沒聽說過這玩意兒？”姚東問道。
老嫗瞥了姚東一眼譏笑道：“八門中，有誰能和我青衣古派比古籍底蘊嗎？”
老嫗一句話，就直接把場上另外六人的嘴巴堵死。
確實，青衣古派是八門中傳承最完整的，知道這些倒也不稀奇。
陳凡皺了皺眉：“那也就是說……”
“八術原本為一體，若單獨修煉繼續往上突破倒也沒什麽問題，可前輩既然已經修了三法，便再無後退之路。前輩若是想繼續往前，隻能將八門術法融會貫通，才有可能達成真正的超凡之境。”
陳凡：“……”
無塵子等人看向陳凡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聖山經過無數代的傳承，八術其實並不完整，也就是說八門現在所掌握的術法都是殘法，就算他們無私地將功法交給陳凡，陳凡想要達成那個條件也都沒有可能。
路斷了？
在其他人那複雜的目光中，陳凡卻是樂嗬嗬地搖了搖頭。
有簽到係統在，功法並不成問題，就是功法的修煉會有些麻煩。
不過他同樣也有些期待。
太虛神體所鑄造出來的身體極其堅韌，練到後期甚至能夠由肉身演化出神通、羅刹經供養羅刹，殺傷力霸道無匹、而青囊經那詭異的運用方法，甚至能夠讓他以九品的境界禦空飛行……
即便是一些被拆分成八份的術法都已經擁有如此強悍的威力，八術合一的話，又將有怎樣神異的變化？
一時間，陳凡有些激動起來。
看到陳凡一副不在意的神色，無塵子等人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他們看向絕雁關的方向，劍無聲沉聲道：
“準備惡戰吧。”
大虞皇朝撼動了太古銅門的天元地極鎖，現在大批妖魔亂世，更讓人頭疼的是裏邊很可能跑出了一個超凡之境的存在。
那種家夥，真遇上了八門根本無力作戰。
時月仙子等人心頭微沉。
“水雲境將留在水雲宮指引妖魔藏身之所，各宗弟子可以前往水雲宮尋找妖魔足跡，另外我想去太古銅門看看。”她神色有些擔憂。
八門曆代達到了九品的存在，都會前往太古銅門續命，同時鎮守太古銅門。
可剛剛水雲境顯示妖魔外逃時，卻根本沒有人動手。
劍無聲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
八門真正的底蘊都在太古銅門，可這一次竟然沒有先祖出手，太奇怪了。
“叫上血佛子，我等一同去太古銅門查看。”無塵子說道。
緊接著他看向陳凡，卻見陳凡搖了搖頭：
“你們去吧。”
“那我等告辭了。”
無塵子一眾人立馬離開。
陳凡不一起同行他們有些失望，但沒人敢對陳凡不滿。
在高層的統籌調度之下，八門很快運轉起來，一隊隊人馬殺氣騰騰地前往雲麓仙居確認妖魔藏身的位置，隨後向著那些位置開拔而去。
這一次剿滅妖魔，八門下了血本，那些獎勵都是尋常弟子平日裏根本就接觸不到的東西。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八門弟子滅殺妖魔的積極性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
看著那些滿臉激動的人，陳凡搖了搖頭，轉身往絕雁關的方向摸去。
太古銅門屹立於絕雁關之後，一般情況下若有妖魔現世，必定要通過絕雁關才能前往大荒，但這一次，那些被無塵子等人寄予厚望的先輩卻並沒有出手殺妖滅魔。
絕雁關能阻妖魔一時，但如果不及早滅殺的話，妖魔遲早有一天會跑出來，為禍世間。
陳凡倒是沒有去滅殺妖魔的興趣，但他卻想看看那所謂的太古銅門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路借助青囊經禦空而行，在消耗了大量真元的情況下，陳凡對青囊經的掌控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一天後，雄偉的絕雁關出現在他眼前。
山巒聳立，青岩橫空。
在那一堵仿若隔絕了兩個世界的山牆之下，陳凡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在這絕雁關前，他第一次對“偉岸”這兩個字有那麽深刻的認識。
厚重的城牆聳立在古樸的大地之上，青石直插雲霄，隱沒入雲層當中，不知高有幾何。
雁飛不過，妖魔攀援不得。
何止是絕雁，更是絕妖絕魔。
有絕雁橫亙在西北方，什麽妖魔能夠闖入大荒？
但另外一個問題也隨之而來。
絕雁關隔絕兩地，妖魔無法為禍大荒，但八門又如何入關滅魔？
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玄機，卻暫時看不出來問題在哪兒。
直到他運轉青囊經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這絕雁關青石城牆之上的奧妙。
厚重的“勢”橫亙在大地上，即便是他施展最強的攻伐術法都絕無強行破關而入的可能。
但這股“勢”並非無跡可尋，陳凡發現不管是太虛觀還是羅刹宗又或者是青衣古派的術法，都能夠對這股“勢”產生影響。
換而言之，八門流傳下來的術法，便是進入絕雁關的鑰匙。
他衝著青石城牆伸出手去，太虛神體運轉間，一道淡淡的如同水波一般的波紋便出現在城牆之上。
他驚訝地發現，這道城牆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而他伸出去的手則輕鬆沒入了城牆之中。
“嘖，這是怎麽做到的？”
陳凡心頭大受震撼。
明明是厚重的石牆，在這一刻卻因為太虛神體變成虛無。
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讓陳凡心頭訝異不已。
“這種手段無愧於上古十二仙的稱號！那十二仙究竟是什麽人？”
陳凡心頭盡是不解。
這一刻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魔門不直接去動太鼓魔門。
他們根本連進入絕雁關的能力都沒有！
在石牆裏走了半刻鍾，陳凡終於感受到了那邊的氣息。
此刻他突然愣了一下：“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