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敗像
雜役院之外，踏過大門時，拿著掃帚的陳凡赫然已經變成了王天虎的臉。
“喲天虎，你現在還去幹活呢？”
“嗯，還有些地方沒清理。”說著，利用偷天換日改頭換麵的陳凡已經帶著掃帚大步離去。
“怪事……”
身後的雜役弟子滿臉奇怪。
以前的王天虎都是能躲就躲，現在怎麽還肯主動幹活了？
“別管了，凡師兄都把飯給做好了，趕緊喝碗藥粥去，我感覺再來點也能入品了！”
“說得我都饞了，凡師兄可真是個好人啊！”
……
今天的太虛觀顯得不太平靜。
龍虎觀的人前來拜山，而且還要跟太虛觀武論。
這說好聽點就是來交流論道，事實上這和上門踢館並沒有多少區別。
從武論傳下來開始，龍虎觀的人就已經到處挑釁了。
在低品弟子出沒的區域，一個身穿龍虎觀道袍的弟子劃了一個區域。
在眾人不善的目光當中，他已經主動站到圈內。
這人雖然隻有一品，但那一身氣血卻連一些二品都覺得膽寒。
龍虎觀和太虛觀不同。
太虛觀主修術法符篆，而龍虎觀更注重身體的淬煉。
他們能夠擁有如此濃鬱的氣血倒也不足為奇。
見周圍人越聚越多，他笑道：
“小道無清，入龍虎觀一年，現境界一品。今隨師尊前來論道，還望諸位師兄不吝賜教！”
看著無清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周邊人氣得牙癢癢。
龍虎觀來的三十多人中，就隻有無清一個一品。
很顯然，龍虎觀認為對付太虛觀的一品，一個無清就夠了。
太虛觀的人哪容得下這種羞辱，一人踏入圈內，幾張符篆迅速拿出。
“我來會你！郭陽，太虛觀正式弟子，實力……”
“師兄直接出手吧。”
郭陽還沒說完，無清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這種挑釁讓郭陽老臉一紅：“如此無禮！”
說著，他手中的符篆便迅速拍出。
縛妖索、化土符、靈草劍。
三枚符篆，對應著三種術法。
化土符率先攻到。
地上，一層層泥土湧起，想要將無清困住。
縛妖索緊隨其後，幻化成一條繩索往無清捆去，而靈草劍則化為一柄草劍。
草劍上麵散發出來的鋒芒，讓周邊看戲的人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好。
無清看著十分危險，但人群裏的陳凡卻搖了搖頭。
這人符篆練得不錯，但和無清比起來卻仍有不少差距。
果然，當符篆攻到時，無清隨手揮動間，郭陽的攻擊便被盡數化解，沒法傷到他分毫。
“這……”
周邊響起一陣驚呼。
誰也沒有想到，無清的實力竟然會如此強悍。
郭陽的表現在他們看來已經很不錯，但這些攻擊卻無法給他造成半點困擾。
“師兄還是認真些好。”無清笑道。
郭陽臉色一黑。
他雖然沒有用全力，但也沒頭留手。
無清這話可是沒給他留半點麵子。
“張狂！”
郭陽衝著無清攻去，可下一秒，他卻直接被轟出了無清劃出來的戰場。
“小道不喜玩鬧，諸位師兄還是認真對待的好，實在不行達到二品的師兄也可以向我出手！”無清神情平靜，但那張臉落在太虛觀眾人眼裏卻討厭無比。
“混蛋！”
一些人再度入圈。
他們當然不可能上二品弟子，太虛觀還丟不起這個人。
可無清戰力著實強橫，接連上去十多個人，都沒能在他手中撐一回合。
雙方戰力差距大得離譜。
“誒！”
陳凡在人群裏搖了搖頭。
難怪說八門式微。
偌大的一個太虛觀，一品實力竟然無一人能之一戰。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陳凡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拿著掃帚晃去了別的位置。
太虛觀之上，到處都是龍虎觀弟子圈出來的擂台。
從一品到七品都有。
二品往上，太虛觀才輸得不算那麽難看。
兩門之間鬥來鬥去，總算是有輸有贏。
但陳凡從那些弟子的交談中得知，從總的局數來看，仍舊是太虛觀落了下風。
而這，才是第一天！
“一幫廢物！”
無人的角落裏，王海擦拭著手中的符劍，對著空氣罵罵咧咧。
他的實力是六品，在太虛觀也算是中堅力量。
這一次論道中，龍虎觀來的五個六品中，他一個人幹翻了兩個。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而他收到的消息來看，太虛觀的臉算是丟盡了。
陳凡順著氣息來到這裏，剛好看到王海罵罵咧咧的模樣。
他樂了一下，道：“王主管你沒事吧？”
“王天虎？”
王海瞪了化為王天虎的陳凡一眼，罵道：
“別一天天揣著個破掃把，你小子天資還算不錯，等此次論道結束，我親自指點你修行！”
“屈辱！太特麽屈辱了！！想我堂堂聖山八門，道門之首，竟然被一個龍虎觀踩在腳下，我恨呐！”
說著，王海大步離開。
陳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我該怎麽跟王天虎解釋？”他嘀咕道。
接下來的兩天，太虛觀上的戰鬥愈演愈烈。
從第一天過後，太虛觀的贏麵就越來越小。不管是高品還是低品，在龍虎山濃鬱的氣血之下，術法符法都無法發揮最大的效果。
無論王海等人如何憤怒也無濟於事，他們改變不了敗局。
哪怕他們侵盡家底打趴下龍虎觀的所有人，他們還是輸了。
天下道門之首，竟然會被三十多個人狠狠折了麵子。
此次論道的結果要是被外界知道，那太虛觀的聲威將降到穀底，當越來越多的人對聖山八門不再保持敬畏的時候，那就是聖山八門重新洗牌的時候了。
這不是簡單的論道，甚至關乎到太虛觀的存亡。
兩天時間裏，無塵子的氣息便萎靡下去不少。
第二天，完敗！
第三天很快到來，八品之下的所有戰鬥都已經結束，這是最後一天，也是決戰的一天。
華陽道人站在無塵子身旁，笑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無塵子師兄還要藏著嗎？若再不出九品，這次論道可就是我龍虎觀贏了啊。”
無塵子麵色難看。
九品？
他倒是想找個九品來撐一撐場麵，可現在他哪裏找得到。
今日一戰過後，所有人都將知道，太虛觀沒有九品，就連滅殺蕭何超絕九品魔影的事都是假的，太虛觀完了……
他強撐著站起來，冷聲道：
“我太虛觀鎮守太古銅門，宗門之間的輸贏這種事兒對我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麽。華陽師弟若是有興趣，那我便陪你玩玩。”
“八品對九品？”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