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戰飛天鼠
“哈哈,好一對鴛鴦”,從房梁上傳下來一個銀鈴般卻明顯帶著酸味的聲音。令狐衝和莊嬌站起身抬頭仔細觀瞧,隻見房梁之上有一個黑影貓在那裏,他二人不由大驚,憑他二人的功力竟然沒發現屋頂之上有人,再加上剛才那一招便彈掉莊嬌手中的寶劍,不但準而且狠,若不是高手,焉有這種功夫?
令狐衝一抱拳,對著黑影道:“不知上麵是哪條道上的朋友,請賞臉,下來一敘如何?”那黑影道:“哈哈,問在下大名,隻怕告訴你,你家夫人又要昏厥吧!”,見那人這麽說,令狐衝不由臉色一陣緋紅,他定定神道:“請尊下旦說無妨!”,黑影道:“既然你這麽感興趣,就告訴你,我就是“飛天鼠”哈哈!”。
莊嬌聽到“飛天鼠”這三個字,渾身又是一陣顫抖,莊家發生了這麽多事,全拜這“飛天鼠”所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情急之下,她隨手拿起一隻茶壺衝那黑影扔了過去,隻見那茶壺,又快又急飛向黑影。屋梁之上可騰落的空間本來就小,想躲自是不易,隻聽那黑影“嘿嘿”一陣冷笑,一伸手硬生生的將那壺抓住,放入懷中,嘲諷道:“謝謝莊家大小姐賜壺拉,哈哈!”
黑影如此囂張,令狐衝自然也很是憤惱,心道:“好你個飛天鼠,東西你偷了,把哥給害了,欺人太甚,你就是功夫再高,哥今天也要會一會你。”,想到這裏他腳一勾一挑,地上那把劍亦然到了他手中,“得罪了”,令狐衝高喝一聲,雙腳一點地,一招“猴子望月”,挺劍刺向“飛天鼠”。“好劍法”,飛天鼠一聲讚歎,閃身躲過令狐衝的劍氣,雙腳一點,已經飄然而下,站於莊嬌身前。
見飛天鼠落地,莊嬌自是不敢怠慢,一招“投桃送李”再接一招“鐵拐李上香”,分攻飛天鼠麵門和下盤,但被飛天鼠一一化解。令狐衝見一擊不中,暗帶內力,劍頂屋梁,借劍勁,返身而下,這乃華山劍法“蕩劍式”中的招法,威力竟比剛才又加幾倍。
飛天鼠雖化解莊嬌的招數,但卻未料到令狐衝的劍法竟然如此之高,華山劍法本就舉世無雙,劍未動氣先行,令狐衝早已爐火純清。想來那飛天鼠功夫也不弱,隻是太輕視令狐衝的劍法了,隻聽“撲,撲”,兩聲,飛天鼠左臂左腿,被劍氣掃到,飛天鼠疼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莊嬌見狀不由暗喜,精神大振,拳腳愈加有力輕快纏住飛天鼠。令狐衝見飛天鼠已受傷,又一招“清風撫柳”,劍風一轉,逼到飛天鼠麵門。
飛天鼠此時和莊嬌纏鬥在一起,又受傷,哪裏想到令狐衝劍風轉換如此之快。隻見劍風掃過,飛天鼠戴的麵巾被劍風掃落在地,一張俊俏的麵容呈現在令狐衝麵前。
飛天鼠大驚,連忙撤手換掌,一記淋漓的掌風掃向莊嬌,莊嬌自是不甘示弱,挺掌迎上,隻見雙掌交於一處。頓時莊嬌就覺心頭一熱,吐出一口鮮血,退後四五步方才站住。
*開莊嬌,飛天鼠抓住這空檔,向著門的方向飛身而起。她人在空中,右手又一揮,高叫:“著”,一把飛針飛向令狐衝。見飛針奔自己而來,令狐衝抖劍一招“蓮花散葉”將飛針掃落。
飛天鼠高喝一聲“好功夫”,再看,她人已經破門而出,飄身而去了。
莊嬌見狀,心中很是著急。好不容易仇人現身,又豈能心甘讓飛天鼠逃脫,她自己本是爭強好勝之人,更是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一提腳也追了出去。令狐衝看莊嬌玩了命,自己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也追了出去。
飛天鼠輕功甚強,隻不過先前被令狐衝刺傷,未經包紮,故而功力大減。莊嬌報仇心切,再加上她輕功本也不弱,又玩了命的追,因此倒也勉強跟的上飛天鼠。令狐衝輕功超群,本來以他的功夫追飛天鼠並不難,隻是剛才和飛天鼠交手,感覺此人武功絕不簡單,她撒的飛針更是厲害,他擔心莊嬌會出什麽意外,於是不敢追的太快,隻追隨在莊嬌左右。
追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到城門邊上。
飛天鼠一閃身上了護城牆,又一躍跳到城外,三丈多高的牆對她好似平地一般。令狐衝見了不由暗吸冷氣,他轉身看莊嬌,隻見她臉色略顯蒼白,已知她已經支持不住,再這樣下去,斷然是白白送了性命,於是道:“莊小姐,眼前你還是回家去休養,你要相信我令狐衝,由我來去追這惡賊,為你報仇,你看如何?”莊嬌體力不支,她自己很清楚,她也知道令狐衝在自己左右是為了保護自己,心裏亦然很是感激令狐衝,結婚禮成,她心裏早已把令狐衝當成自己可以依靠的郎君。見令狐衝這麽誠懇,她點了點頭,道:“那就全靠你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說到此處臉上又是一陣緋紅。
令狐衝心中自然明白莊嬌的心意,不由也是一陣溫暖,於是點點頭加快腳步,飛身上了城牆,奔飛天鼠逃逸的方向而去。
再說飛天鼠,出了城,才發現自己流血頗多,半個身子已滿是血跡,像被雨淋過一般。飛身下了城牆,她心裏才稍微安定了一下,能有從這麽高的城牆上飛身而下的本事,江湖上沒有幾個人。她自覺可以甩掉令狐衝他們,於是腳下的腳步不由放鬆了許多。
正在此時,聽後麵有腳步聲,回頭一瞧,一人正奔她而來,來人正是令狐衝。她心中暗自叫苦,心道:“早知道此人如此不罷休,還不如剛才讓莊嬌一劍了卻他的性命!真是可惡之極。看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聽天由命吧。”,想到這,她從口袋掏出一個衝天飛燭來,一拉扣環,一道亮光直衝天際。然後一轉身,抽出軟劍,站定。
令狐衝見她這樣,心中暗自一笑,他本來就不求傷飛天鼠性命,想不到俊俏的外表下,又藏了一個心高氣傲的主。他走了幾步,一抱拳道:“在下令狐衝,這廂有禮了,剛才對姑娘失禮,還請姑娘見諒!”,飛天鼠怒道:“我管你叫什麽,與本姑娘何幹?你這人也太不知道好歹,剛才本姑娘救你一命,再則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咄咄*人,卻是為何?”,令狐衝笑道:“在下隻是想問姑娘一件事情,並非咄咄*人。”
“哼,問事情,我們素不相識,你有什麽可以問我的?”
“在下隻想搞清楚,莊家那幅畫是不是姑娘取走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取走這幅畫導致莊家老爺丟掉了性命,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點過分麽?”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如果是,就請姑娘原物奉還,並和在下一起去莊家道歉,如果不是,在下自當悉聽姑娘尊便。”
“哈哈,小子,恐怕你還沒資格來教訓本姑娘吧,少廢話,盡管放馬過來,本姑娘要是說一個怕字,便是白活世上這麽多年!”
活脫脫軟硬不吃的主,令狐衝見飛天鼠已經放了飛天神燭估計援軍立馬就到,越拖對自己越不利,想到這,說道:“既然姑娘這麽不講道理,那就別怪在下無禮了,請!”說完亮了一個招“開門見山”,寶劍一揮,劍鋒直指飛天鼠而來。
飛天鼠見他這招劍鋒淋漓,劍風咄咄,頗具威力。她本已受傷不輕,嘴巴雖硬,碰到令狐衝這種硬茬隻能暗歎自己運氣今天實在太差。既然事情到了現在,再多說也是多餘。隻有硬著頭皮拚一拚。
飛天鼠軟劍一挺迎了上來。一招“懷中抱月”隔開令狐衝的劍鋒,又一招“橫掃千軍”,隻見那軟劍啵的一聲,彎成半月形,掃向令狐衝的腰部。這招連接速度甚快。令狐衝闖蕩江湖時間自是不短,見她手中劍盡然可以彎曲而且威力不減,很是奇怪。就在他這分神的當口,飛天鼠的劍到了,令狐衝閃身雖然也算迅速,但終究還是劍快了一步,聽“撲”的一聲,衣服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顯得很是狼狽。
見令狐衝這樣,飛天鼠故意嘲諷道:“小子,還以為你是哪裏來的天神天將呢?原來也不過是三腳貓而已嘛!隻是本姑娘先前太大意中了你的道,三招之下你已經輸了,你現在走還來的及,不然等下做了本姑娘的劍下之鬼,本姑娘也於心不忍啊!”
令狐衝見她如此囂張,心中自是氣惱,原本與她也無恩怨糾葛,又見她已受傷,所以手下留情,不想這人嘴巴太過陰損,無理還不饒人,心中便暗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暗運內力,寶劍在空中劃一道弧線,飛身而起,劍隨身走,,飛天鼠頓感覺一股強大的內力壓了過來,再看一團白影旋動著朝自己而來。旁邊的枯枝亂葉竟然也被這內力旋起,如何分的清哪裏是人哪裏是物。頃刻間,那團白影已經飄到飛天鼠旁邊,飛天鼠想舉劍抵擋但哪裏來的及,隻聽“撲”、“撲”…一陣聲響過後,再見飛天鼠,一身衣服七零八落,亂絮四濺,頭發也被削掉發簪,一頭烏黑的長發披肩而下。還沒等她回過神,又見令狐衝,劍鋒一點,寶劍順著飛天鼠軟劍的方向,奔了過去,一招“撥雲散月”,劍尖直*飛天鼠手腕而去,如若她不撒手,那手腕自是廢掉無疑。見此劍沒有留情的意思,飛天鼠不由又“啊”的一聲,軟劍撒手,再看那劍亦然到了令狐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