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隻不過一天光景，我就見識到這個少年的破壞能力是有多強，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已足夠說明這一點。難怪遠古隻存活下伏羲與蘇砂兩個，單單一個陸陾，可不是誰都能招架住的。
我便見著了火凰。果然亦是個顏色極佳
的少女，也難怪萬年後容顏亦隻是若同二十多歲的人家美婦。
等一下，蘇砂的記憶，為什麽會有百萬年後有關火凰，海王以及……無怨。究竟是為什麽，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莫不是誰同時塞給我兩次記憶？一個是蘇砂本身的記憶，另一個，是被篡改過的記憶？
除伏羲外，剩下三人名字都是自己取的。這個少女的名字倒是分外簡明。火凰，分明就隻是道出了她的身份，就這麽敷衍地做了名字，這少女該是有多不喜歡思考啊。
火凰瞪大了眼睛看我，閃爍著精光：“阿姊記憶混亂了？”如果我沒有看錯，她似乎很高興。不，連似乎都沒有，她確實很高興，手舞足蹈：“不如我們晚上慶祝一下吧。”
陸陾又獵殺了一頭獵物：“恩，確實值得慶祝。——火凰，你吃肉還是喝血？”
這倆倒是多見不得我好。火凰拿出器皿，拿出鋒利的匕首，割下一塊肉放到嘴裏：“血肉一起吃才有味道。”
我麵色已然是蒼白，陸陾卻跟沒看見一樣，割下一塊放到我手中：“阿姊也趁熱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腦子裏一下隻剩下“趁熱吃了吧”這句話，隻覺著胃裏一片翻滾，立刻就吐了個稀裏嘩啦。火凰嘴裏叨著肉，話說的不是很清楚：“阿姊你是有了伏羲阿哥的孩子？”
……
陸陾瞪了火凰一眼：“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我還沒來得及讚揚他，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氣了半死：“阿姊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啊？”
這倆孩子沒救了。他們就這般看著我吐了許久，全身脫力，在一旁討論誰的孩子的問題。等我緩過勁來，卻發現他們已經為孩子取好了名字。
火凰滿眼全是笑：“阿姊的孩子說不定是我的哦。我跟陸陾阿哥商量好了，若是女孩，就喚作女媧，若是男孩，也喚做女媧。”
這……有區別麽，不一樣都……女媧。等等，為什麽是女媧？女媧不應當是陸陾的孩子麽，那麽她的母親，該不會是火凰吧？而且，為什麽會是火凰的孩子，這孩子腦子到底是該有多亂。
我抽了抽嘴角：“其實，我隻是對血腥反胃罷了，你們想的實在遠了許多……”
陸陾祭出火來：“那阿姊怎麽不早說，直接燒熟了不就完了。”他根本就不曾意識到東西是他強塞給我的，還一臉看白癡的模樣。
蘇砂啊蘇砂，你是怎麽活了那麽久的，光是這點我就佩服到五體投地啊。
火凰幻回原型，理了理黃的發紅的火焰般的羽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將頭埋到翅膀之中，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她的毛色實在漂亮，又光又亮，想必摸著也是極其光滑的。
陸陾繼續分割著獵物，不一會兒就將它剝的隻剩下森森白骨，眼睛一下也不看火凰，似乎是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陸陾將匕首丟到火凰身上：“你若是在不起來，我可保不準會不會不小心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我隻覺著全身發冷，火凰果然立馬就站了起來，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火凰幻作人形模樣，氣呼呼地伸出胳膊：“你每次都來真的，上次留下的傷疤還沒下去呢。”
我怎麽覺著，遠離他們兩個才是珍愛生命的正確抉擇。陸陾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誰讓你那麽貪吃貪睡，伏羲什麽時候中過我的招。”
我已經不想再聽下任何內容了，這哪裏是兩個孩子，分明就是兩個魔鬼。陸陾將匕首遞與我：“阿姊今日還不曾捕殺野獸，現在就開始吧。”
我接過匕首，心中卻是五味具雜。且不說我已經對血腥有了抵觸，這上古神器，也是不會用的，便隻能將匕首歸還與他：“對不起，我好像，做不到。”
陸陾隻是將匕首拿了回去：“阿姊，你若是再不變的強一些，也隻能被我保護了。”
火凰立刻就跑到我跟前來：“拚什麽她可以什麽都不會，你就不能也保護保護我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隻覺著頭疼，不曾想陸陾回答的更幹脆：“是啊，我就是看上她了，怎麽吧，阿姊就是比你好看比你溫柔比你術法高深。”
真是亂作一團麻。火凰果然就哭的梨花帶雨，立馬撲到我懷裏來：“阿姊前天不是說要我跟陸陾阿哥成親的嗎，阿姊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說過這樣話，但是按照正常情況，誰也不會對兩個孩子說出這般的話吧。陸陾白了火凰一眼：“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阿姊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連火凰也忘記了哭泣：“你胡說，阿姊明明是伏羲大哥的未過門娘子，怎麽會答應與你成親？”
我呆呆地看著陸陾，卻見他臉不紅氣不喘：“你都說了是未過門的娘子了，未過門啊，怎麽就不能與我成婚？更何況阿姊還有了我的孩子。”
火凰立馬就反駁了過去：“是我的孩子！”
“我的！”
“我的！”
“我的！”
……
他們倆對孩子的執念到底是有多深啊！我搖了搖頭，低頭看到一雙靴子，再往上看，看到一張臉。這是……我不禁脫口而出：“伏羲。”
火凰與陸陾立刻就停止了爭吵。“今天晚上要怎麽慶祝才好呢，啊，我們再去獵殺幾隻野獸吧火凰？”“陸陾阿哥好有想法啊，我們一起去吧。”
兩人還當真就手牽著手走著，就好似剛剛爭吵的並不是他們一般。伏羲陰沉著臉：“陸陾，你給我站住。”
這下是慘了，在旁人麵前爭奪他的娘子去，當真是勇氣可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