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剛剛是在練拳法嗎
破武城的早晨很是忙碌。
天寒地凍之下，必須要有足夠多的肉食才能夠安然度過去。
是以一大早就有許多獵戶三兩成群的前往後山去打獵了，整個城中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
從木屋中出來，李夜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厚，但是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
他仰頭，看著飄落的雪花，身體緩緩的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軟綿綿的，而且極為的緩慢，就算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速度都比他快。
穿戴整齊的慕容煙從屋內走了出來，腳步一頓，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起初，慕容煙並不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臉上漸漸露出別樣之色。
李夜的動作雖然極為的緩慢，但是卻有一種奇特的韻律。
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越來越多了，在李夜所待的方寸之地，一片片雪花受到某種牽引，隨著他動而動，逐漸組成了兩條相互纏繞卻不觸碰的魚。
李夜徐徐吐氣，慢慢的停止了動作，扭頭看向走過來的慕容煙，臉上露出一個跟孩童一樣幹淨的笑容：“姑娘，你出來了。”
慕容煙如遭重擊，芳心大亂，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句話：“好可愛，好英俊的小夥子，老娘墜入愛河了！”
“姑娘，你在想什麽？”李夜出言讓慕容煙回過神來：“你走神了。”
“哦，沒什麽。”慕容煙搖頭，臉色一紅，趕忙轉移話題：“你剛剛是在練拳法嗎？”
“嗯？”李夜點點頭：“這拳法叫太極拳，是我剛剛才會的，你要學嗎？我教你。”
“太極拳？好古怪的名字。”慕容煙嘀咕，擺手拒絕：“算了，我資質愚鈍，就不學了，對了，你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好像是有一點。”李夜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夜的笑容再次對慕容煙造成了暴擊，她嚶嚀一聲，低著頭小跑掉了。
一刻鍾之後。
一家隱秘的賭館內，李夜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在賭桌上興奮莫名，不斷押注的慕容煙：“不是說吃飯麽，怎麽跑到這個地方？”
“大大大！”
慕容煙緊緊的盯著色盅，當打開之後，看到裏麵的點數，頓時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怎麽會，我明明看得很準的，應該是大的才對啊。”慕容煙求助似的看向身後的李夜：“怎麽辦，我把早餐錢給輸沒了，要不，我把你壓在這裏，賭一把，放心我下一把肯定能贏。”
李夜被嚇了一跳，死命的搖頭：“不不不，我不值錢。”
“喂，你還賭不賭，不賭就把位子讓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莊家是一個四十多歲，長得頗為彪悍的女子，單腳跨在板凳上，滿臉不耐煩的看著慕容煙。
慕容煙垂下頭去，隻得無奈的離開。
大街上，慕容煙垂頭喪氣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好餓啊。”
“小哥哥，來啊，上來玩耍啊。”
“俊俏的郎君呦，上來呀。”
兩人路過花柳之地，卻見一位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陽台上對過往的路人拋眉弄眼。
“姑娘，這裏是什麽地方？”李夜駐足，好奇的問道。
“走走走，這裏麵的女人會變成母老虎吃了你，記住，以後千萬不能靠近她們。”
慕容煙像是護食的母雞一樣，拉著李夜的手臂就要離去。
“啊，我的胸口好痛。”
陽台上，一位青樓女子臉色忽然蒼白，手捂胸口，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墜落下來。
慕容煙嚇了一跳，身體表麵浮現一層光芒，正欲上前接住，但是旁邊的李夜卻是比她快了一步。
“姑娘，你沒事吧？”
李夜接住了墜樓女子，臉上浮現關切之色。
“好快的速度，連我都沒有看清楚。”慕容煙吃了一驚，眸光一閃，也走上前去。
“多謝公子相救，我胸口很悶，喘不過氣來。”懷抱中的女子如是說道。
“你快把她放下來，男女授受不親，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慕容煙吃味，從李夜懷裏將青樓女子給弄了下來。
“小雪，你沒事吧。”
“怎麽樣，是舊病複發了嗎？”
“多謝公子相救。”
從青樓裏麵湧出來一大幫鶯鶯燕燕，將李夜給包圍住了。
“小玉，你去請醫師來看一看。”
“醫師.”
聽到這兩個字，李夜腦海中一陣轟鳴，許許多多的記憶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湧了出來，將他整個腦袋給填滿。
“等一下。”李夜叫住了那名叫小玉的女子：“我會治病，”
充斥著淡淡香味的房間內，李夜座於床頭，手搭在小雪的脈搏上。
慕容煙立於其身後，房間中站著十幾位頗有姿色的青樓女子，皆是帶著緊張與好奇之色看著李夜。
“淤血堵塞，小病，沒有大礙，我開幾副藥給你，連續服用三帖當可痊愈。”
李夜收手，給出了答複。
“公子，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小雪掙紮著站了起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我這是老毛病了，大夫說是不可能治好的，隻可以以藥物壓製一二。”
其他青樓女子也紛紛點頭，向李夜投來懷疑的目光。
“你每晚子時胸口發堵，而每個月的頭幾天四肢冰寒，但是到了月末的時候又渾身發熱，我可有說錯。”
小雪眼睛一亮：“確實如此，公子你怎麽知道。”
“那就沒錯了。”李夜成竹在胸：“照我說的做，一天就可藥到病除。”
眾女將信將疑，最後小雪一咬牙：“諸位姐姐，我相信公子。”
其中一個有些年長的女子走了出來：“那好，請公子把藥方寫下來，我這就去抓藥。”
李夜接過紙筆，寫下了一張藥方，字體工整，俊逸，很是好看。
那女子接過藥方，讚歎了一聲‘好字’之後就拿著藥方走了。
一天之後，小雪在房間中活蹦亂跳：“我好了，好了，姐妹們，我好了。”
很快，房間中就擠滿了人，一個個神色都帶著驚歎。
“沒想到這位公子真的是神醫啊，這麽輕易就治好了妹妹的頑疾。”一女子吃吃笑著：“那我也去隔壁找公子看一看。”
“我也去，我也有點不舒服。”
“你們慢點，別把公子嚇到了.”
隔壁房間裏，李夜確實是被突然湧進來的一大群姑娘給嚇到了，不過在對方說明來意之後就鎮定了下來。
他一個個給她們把脈，開方子，慕容煙不知道何時站在他的身後，兩眼放光。
李夜每看完一個病人，她都會上前收取費用，不一會兒手裏就捧了一大堆錢幣。
被李夜看過的病人都很快就好了，以至於他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單單是這個青樓，就連其他青樓女子都慕名而來，好不熱鬧。
大街上，一主一仆在漫步，在路過一個青樓之時不由得詫異的停住腳步：“現在已經到了營業時間，為何這青樓大門緊閉？”
那仆從立即前去查探，很快就回來稟報：“回稟少爺，是前幾日來了一位李神醫，據說藥到病除，附近的青樓女子這幾日都去排隊找他看病了。”
“李神醫”那主子目光閃動：“我那未婚妻病了許久，一直不見好，你去請他前去府中看一看。”
那仆從躬身應是，跑去找李夜了。
“替你家小姐治病？”青樓裏，李夜愕然的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小廝。
“是的。”小廝點頭：“我家小姐是王府的千金，前不久得了怪病，一直治不好，望李神醫前去救治，事成之後定有重謝，這是定金。”
說著，就拿出一枚金幣放在李夜的手裏。
“好，我們現在就去。”慕容煙見到金幣兩隻眼睛就跟星星一樣明亮，拉著李夜就走。
在這幾天裏，她一直防狼似的防著這些青樓女子，生怕一個不留神李夜就被她們給禍禍了。
王府，在破武城中是大戶人家，因為城主就是出自其中。
小廝沒有帶著他們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進去。
七走八拐之後，將他們領進了一個頗為典雅的房間裏。
“兩位請，我家小姐因為病痛的原因，所以沒人敢進去，麻煩兩位了。”
說完，那小廝就打開房間，頓時就有一股腥臭傳了出來。
慕容煙捂著鼻子，李夜看了一眼屋內，就踏步走進其中。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嗚嗚嗚”
房屋內，忽然狂風大作，一條條柱子般粗細的觸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頃刻間就將兩人纏繞得結結實實，往裏麵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