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大白
封斯爵笑了笑:“看來當時沒有傷到腦子,還不錯。”
冰刃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瞬間淚流滿麵,瞬間又咧開嘴巴笑著。
團子以為自己的小冰阿姨被壞叔叔欺負了,氣惱的衝過去,在封斯爵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還用力的踢打著他,含糊不清道:“壞蛋,壞蛋!”
圓圓也跑過來,一起踢打著封斯爵。
兩個到底是小孩子,他們的小拳頭、小腳丫落在封斯爵的身上就像是撓癢癢一樣,隻是團子的牙齒太鋒利,似乎咬出了血。
他直接把團子拎起來:“小兔崽子,敢咬你老子,鬆口。”
團子依舊死死的咬著他,用那雙滿是仇恨的目光瞪著他。
父子兩人就這麽凶悍的看著對方,眼眸裏是彼此的模樣。
冰刃醒悟過來,立刻拍了拍團子的後背:“團子,快點鬆口,他不是壞人。”
團子乖乖的鬆開了嘴巴,隻是唇角有絲絲的血跡。
封斯爵也將他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冰刃推了團子一下:“團子,快喊爸爸。”
團子愣住了,他看了看冰刃,又看了看封斯爵,低頭嘀咕道:“他不是我爸爸。”
封斯爵皺了皺眉:“小兔崽子,跟著姓秦的吃了幾年飯就不認你老子了?別忘了,你身體裏流淌著我的血液!”
他看了看手背上的傷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嗯,小兔崽子夠狠的,這股狠勁也是他刻在他骨子裏的。
冰刃又對團子認真的重複了一遍:“他是你爸爸。”
團子死死的咬著牙,始終不肯就叫出那兩個字。
封斯爵了解自己,自然也了解兒子這是隨了他,不輕易相信,不輕易低頭,在事情沒有縷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認自己的,更何況,他是愧疚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他沒有陪過他一天,也沒有照顧過他一天,有什麽資格強求他?
“算了,等他想叫的時候再叫吧,不要勉強自己。”
四人隨即上了車,圓圓看出團子似乎不開心,便緊挨著他,做各種鬼臉逗他開心。
“團子啊,你不要不開心,我的棒棒糖、小蛋糕都給你吃,娃娃也讓給你玩。”
團子笑了笑,他其實不喜歡吃甜食的,之所以跟圓圓搶,一是為了逗逗她,二是擔心她吃甜食吃多了,牙齒會毀掉,便會偷偷的藏起來一些。
團子閉上了眼睛:“圓圓,別鬧了,我困了。”
圓圓以為他是真的睡著了,便不再打擾他。
她托著下巴看著團子,小小的腦袋裏思忖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小冰阿姨讓團子叫那個壞叔叔爸爸,可是團子有爸爸的,那就是秦爸爸,這個壞叔叔是爸爸,那麽秦爸爸又算什麽呢?
一時間,她搞糊塗了,也想不明白,迷迷糊糊的挨著團子睡著了。
抵達別墅後,看著兩個小家夥都睡著了,封斯爵與冰刃很默契的一人抱著一個孩子。
冰刃抱著圓圓,封斯爵則抱著團子。
他把孩子抱在懷裏,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這麽輕呢?”
還抵不上一個小沙袋的重量。
冰刃笑道:“老大,你是沒有帶過孩子,團子這個體重是正常的。”
“嗯,以後我會把他養得壯壯的。”
安頓好兩個孩子後,兩人便坐在了客廳裏。
冰刃為他煮了一壺咖啡,一遍遍的幫他過濾,而後將濃香的咖啡遞給他。
封斯爵喝了一口,笑道:“嗯,還是以前那個味道,我就說,我們訓練營裏,隻有你煮的咖啡合我的心意。”
“老大,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了不測,當晚你是怎麽逃出去的?”
“我命大,被衝到了下遊,被尾巴他們救了上來,算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他到底是在意的,生怕想起往事,會牽動起心裏對蘇寒笙的恨意。
冰刃看著他道:“老大,你不是幸運,是蘇小姐對你手下留情了。”
封斯爵微微一頓,卻聽冰刃道:“蘇小姐說,那個時候如果她不對你下手,唐雲山就會對你下手,與其這樣,倒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封斯爵握緊了手指,整個手臂上的青筋畢露,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老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匕首並沒有傷到你的心髒,隻是傷到了心室的末端神經,對不對?”
“是。”
“看來蘇小姐把握的力道不錯,否則你也不會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麵前。”
封斯爵的腦海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一些記憶猶如利器一般恍然間將層層謎團劃破,突兀的跳在他的麵前。
他曾經教過蘇寒笙防身術,而且告訴她要怎樣正確的使用匕首,告訴她,如果想要置對方與死地,就要狠狠的直入心髒的位置,而且不必拔出,如果稍微偏斜,可能傷害到的隻是其他部位。
在那場意外發生的時候,蘇寒笙恐怕記住了他所說的這一條,雖然很快的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但是刀柄是偏斜的。
表麵上看是她傷害了他,實則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原來,就連他對她的恨意也是一個誤會,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太多,太多。
他沙啞著嗓子道:“她為什麽都不解釋的……”
“蘇小姐那個時候被唐雲山盯著,她隻能暫且順從他,暗地裏卻笙笙的將盛世的股份轉移在你那些死忠下屬的手中,她背負著罵名,未嚐不是她的保護。”
“這個傻女人!”
“是啊,我從沒有見過這麽傻的女人,她為了保住你的盛世,拋棄自己的尊嚴、名譽,被帝都上流社會的人唾棄著,甚至變得不擇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而她這麽做,隻是為了等你回來,然後把盛世玩完之後的還給你。”
封斯爵將頭埋在了雙手中,雙手緩緩的上移,狠狠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隻是他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感,因為心內悶悶的,一陣鈍痛。
一想到他最愛的人為他委曲求全,為他忍受侮辱,他的心口就如插了一把刀子一樣,那刀子還是生鏽的,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攪動著,疼得全身都在顫栗。
更悲哀的是,他竟然跟那些人一樣誤解著她,甚至恨著她。
三年來,他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委屈,可現在看來,這些委屈、折磨似乎加倍的覆蓋在蘇寒笙的身上,可她是個女人啊,卻用纖瘦的身子撐了這麽久。
“母親的死也跟她無關,對不對?”
“蘇小姐那麽善良,她怎麽可能害老太太?是沈沫心,她受不了老太太對蘇小姐的好,給老太太下了毒,可是蘇小姐沒有證據,隻能背上這個罪名,不過那個沈沫心現在也過得很淒慘。”
原來,她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情,相反,在他離開帝都的這三年,她擔負起他的責任,為他守護著他的企業,他的家族。
他豁然站了起來:“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