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蘇寒笙聽到了漸漸近了的腳步聲,身體微微僵硬。


  “想做什麽盡快做。”


  看到她這幅模樣,封斯爵心裏越發的惱火。


  沒了封斯爵,她現在擁有的隻是一具軀殼。


  如果她能夠借助梵先生的手段把唐雲山扳倒,既可以為封斯爵報仇,有可以為團子解除後顧之憂。


  封斯爵冷笑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諂媚過旁人?”


  蘇寒笙覺得這個問題已經沒了意義,她今晚以自己做籌碼,堵上團子的未來,自然已經將自己的尊嚴拋棄。


  “梵先生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


  這句話在封斯爵看來就是默認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燒了一團火,這火越燒越旺,幾乎燃盡了他的理智。


  他猛然掐住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怒聲道:“取悅我!”


  蘇寒笙怔怔的看著他,隻覺得喉嚨收緊,連呼吸也越發的困難。


  封斯爵冷笑道:“怎麽?你不是閱人無數麽?怎麽連取悅男人都不會?”


  看到她臉色越發的蒼白,他猛然將手鬆開。


  蘇寒笙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過了片刻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她躺在這張床上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晚她注定要拋棄尊嚴,拋棄所有的驕傲。


  蘇寒笙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吻著他。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卻足以令封斯爵失控。


  他猛然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子下,狂亂的吻著。


  隻是他吻到了她臉上的冰涼,也嚐到了淚水的苦鹹,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停下來。垂眸打量著身子下的人兒,她已經淚流滿麵,貝齒咬著嫣紅的唇瓣微微發顫,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的心瞬間亂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煩躁不堪。


  “不許哭了!”


  被他這麽一凶,她哭得越發得厲害了,那雙瑩潤的水眸如同泉湧一般,似乎想要將自己承受的所有委屈宣泄出來。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本是想要狠狠地羞辱她的,可是她一哭,他還是繳械投降了。


  原來他跟三年前一樣的不爭氣。


  他本想複仇時拿她第一個來開刀,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做不到,甚至見不得她受到傷害。


  他到底是妥協了,伸手胡亂的為她擦著淚水:“不許哭了,我還沒把你怎麽著。”


  見她依舊斷斷續續的哭著,他隨即惡狠狠道:“再哭我真的繼續了。”


  蘇寒笙立刻憋住眼淚,抬眸水汪汪的看著他。


  他最受不了她這幅委屈的眼神,隨即把她拉入懷裏:“睡吧,今晚我不碰你。”


  蘇寒笙的聲音嘶啞:“那梵先生答應我的事情呢?”


  封斯爵頓時想笑,她倒是機靈,還不忘拿好處。


  “隻要你乖乖的陪我睡到天亮,我說到做到。”


  蘇寒笙立刻閉上眼眸,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


  啪嗒一聲,他將燈關上。


  外麵的雪花依舊簌簌落下,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呼吸可聞。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陪我聊會天。”


  見她沒出聲,他又道:“這也是服務的一種,否則我要反悔了。”


  蘇寒笙猛然睜開了眼眸,睫毛像小刷子一般掃過他的胸膛,酥酥癢癢的。


  “梵先生想要聊什麽?”


  他想了想便道:“我聽聞你曾經很愛那個男人,又為什麽動手殺了他,還狠心的搶奪了他的財產?”


  “梵先生不都知道了?我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不想跟一個外人解釋太多,畢竟解釋再多也是徒勞的,更何況,她早就習慣了背這個鍋。


  時間會是最好的答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跟理解自己的人無需解釋,跟道聽途說的人就算解釋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封斯爵心中一陣冷笑,他為什麽要自取其辱呢?

  “算了,睡吧。”


  “梵先生似乎對我以前的事情很感興趣。”


  封斯爵憤憤道:“當然!隻有這樣,我才能勸自己離你遠點,也免得將來被你算計了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蘇寒笙喃喃道:“你最好是離我遠點。”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位梵先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像剛才,她竟然可以在他的麵前放縱大哭,甚至他剛才威脅自己的時候,竟然令她想到了封斯爵。


  她的手指滑落在他胸口的位置:“為什麽要在這裏紋身?”


  封斯爵自然不會告訴她,這麽做是為了遮掩傷口,隻是道:“很有趣不是嗎?”


  “我不覺得梵先生是這麽無聊的人。”


  他想了想便道:“為了紀念一個死去的人。”


  “讓我來猜猜,她其實是你的女人,對不對?”


  “嗯。”


  “她傷了你,而且傷得很深。”


  “嗯。”


  “但你還愛著她,無法忘懷。”


  黑暗中,他陷入了沉默,世界似乎變得很安靜,安靜的隻聽到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


  良久,他痛苦的應道:“嗯。”


  “真沒想到無所不能的梵先生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人是感情動物,總有七情六欲。”


  蘇寒笙忽然道:“那我是梵先生的什麽?欲嗎?”


  “嗯,你讓我很有欲念。”


  可她不知道的是,若非因情生欲,又哪裏來的欲?

  蘇寒笙笑了笑:“你很直白。”


  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的眼皮漸漸的發沉。


  對他而言,窗外的雪落聲,還有她清淺的呼吸都令他沉醉。


  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這一晚他睡得極其安穩,甚至蘇寒笙醒來時,他依舊睡著。


  蘇寒笙垂眸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紋身上,伸手一摸,那裏竟然是個傷疤。


  她的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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