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她是罪惡之源
高翩最終為難道：“蘇小姐，對不起，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蘇寒笙心思通透，立刻聽出了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高翩注重醫德行規，那她就用這個來刺激他。
“高醫生，你也說了，我是你的病人，那我就應該有知情權，而你隱瞞不報，是不是有違行規？”
高翩的麵色紅一陣白一陣，最終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至於原因，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所以暫且不能告知。”
看到他確實是一副為難的模樣，而且想到他到底幫過自己，她自然不忍心再逼他。
“好，我相信高醫生。”
“多謝你的信任。”
高翩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順便把手指頭也擦了一遍。
蘇寒笙微微挑眉：“高醫生有潔癖？”
他微微有些尷尬：“這是職業病，大部分的醫生都有潔癖。”
蘇寒笙想到了孟薑，她的院子總是雜亂無章，從不修整，而且藥鋪裏也是堆著亂七八糟的草藥。
“孟薑可不這樣啊。”
高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是啊，師妹在我們江醫大是個特殊的存在，盡管不修邊幅，可是很有天資，為人又熱情，老師跟同學們都很喜歡她。”
蘇寒笙想了想，江醫大可是全國乃至世界有名的醫學院，而且是五年製，可是汝汝已經六歲了，也就是孟薑沒有上完大學就懷了她。
她也不曾孟薑提起過醫學院的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輟學了。
“從江醫大走出來的學生個個前途無量，孟薑為什麽要放棄呢？”
“是啊，師妹在醫學方麵極其聰慧，老師對她寄以厚望，可是後來師妹忽然失聯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始終找不到，直到蘇小姐將她的情況告知與我。”
“其實她知道你在帝都，可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對了你說師妹已經有了孩子，她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丈夫對她怎麽樣，孩子多大了？”
蘇寒笙用古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這才道：“她沒有結婚，孩子已經六歲了，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清楚。”
高翩像是遭受了重擊，良久才痛心疾首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高醫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蘇寒笙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畢竟這涉及到孟薑的隱私，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高翩應該知道汝汝的父親到底是誰。
兩個小時候，抵達了水鎮。
夜色中的水鎮彌漫著一成霧氣，那些古老的房屋時隱時現，讓人猶如進入了夢境。
大概是路途勞累，蘇寒笙一直昏睡著，冰刃舍不得叫醒她，便讓高翩提前離開，她則在車上守著蘇寒笙。
就在高翩剛剛下車後，蘇寒笙猛然睜開了眼眸，目光清明的看著冰刃：“把車熄了。”
冰刃錯愕了一下，隨即將車熄滅。
見她要開門下車，冰刃立刻為她拉開車門，正要扶著她走進去時，她朝著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待在這裏。
她則一個人腳步緩慢的走進了小院。
看到小院裏一間房的燈亮著，她便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將耳朵貼上去，聽著裏麵的動靜。
雖然她知道，竊聽並不是君子行徑，可她很清楚，孟薑的藥有問題，可她始終想不出孟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高翩是偏袒孟薑的，自然不可能將其中的緣由告訴她，所以她隻能自己想辦法。
隻聽屋內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你找到我就是要質問我，為什麽要對那個女人配如此寒涼的藥？”
“師妹，我們是醫者，醫者是救人而不是害人的，孕婦體熱，並不是因為本身，而是因為胎兒，你下這麽寒涼的藥，雖然看上去是保住了胎兒，可是胎兒一旦出生，與她體內相衝的熱性來源便消失，後果不堪設想！”
“你又怎麽知道她是無辜的？你知道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一個人帶著孩子是怎麽挺過來的嗎！”
高翩沉默了片刻，隨即上前抱住了她：“孟薑，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那晚……我陪你一起去，會不會另一種境遇？”
孟薑抱住他嚎啕大哭，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你知道嗎？汝汝是我的女兒，可我跟她親不得，因為我恨她的父親！他給了我一場噩夢，讓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幾乎哭得岔氣，但高翩知道她需要發泄，便沒有阻止，隻是不停的撫著她的背部。
“可她是我的親骨肉啊，她那麽乖，那麽聽話，偏偏……越長越像他了，每天讓我麵對這樣一張臉，猶如讓我一遍遍的墜入噩夢，我又怎麽……愛的起來？”
“孟薑，對不起，對不起……”
“我想丟掉她的，真的，在她三個月的時候我真的把她丟在了大街上，可是看到她凍得發紫的臉，我又跑了回去，後來……後來在她兩歲的時候，我又丟了她一次，可她那個時候認得我了，就跟在我的身後，拽著我的衣服……”
“她說……媽媽你不要丟掉我，我可以少吃一點飯，再也不吃糖，再也不調皮了……”
孟薑捂住絞痛的心口：“師兄，如果是你，你還忍心嗎？可她到底是懂事了，記得我丟掉她的事情，始終不肯叫我媽媽，隻叫我的名字，師兄，這些年我一直過得煎熬……”
“孟薑，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是壞人，她是好人？”
“我從未這樣想過，而且在我心裏，你一直那麽善良，隻是……我不清楚你跟蘇小姐的恩怨，為什麽會會讓你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毒手？嗬！她才不是什麽好人，我所經曆的噩夢，還有今天所有的煎熬，都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孟薑，你該去恨他，這根蘇小姐有什麽關係？”
“對，我該恨他，恨他奪了我的清白，可我現在想明白了，我之所以遭遇了那樣的事情，跟她脫不了關係，說起來她才是罪惡之源！”
“為什麽？”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