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你最該信的人是我
封斯爵不顧她的掙紮,抱著她徑直走向臥室。
她掙紮得厲害,在他彎腰時,她掙脫開鉗製,重重的陷落在床上,烏黑的發絲鋪開在瑰麗的床單,身上的睡衣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向上蜷起,露出一段雪白的腰肢,那雙水眸顫抖著濃密的睫毛,此刻的她如同落入世間的妖精,勾著他的魂,撓著他的心。
他俯身正要親吻她時,她忽然對上他的視線,朝著他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那一刻,封斯爵以為自己看錯了,也以為她已經釋然,頓時眼眸裏露出一絲驚喜。
“笙笙……”
“封斯爵,唐楚喬說我有九成像我母親,有一成像唐雲山,尤其是這雙眼睛像極了他,你看著我的眼睛時,會不會想到了他?”
她的話音剛落,他眼眸裏所有的曖昧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又一層鋪蓋下來的冰寒。
他憤怒的而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碰你?”
蘇寒笙笑著看著他:“我現在是你案板上的魚肉,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大不了,像逼柳崢嶸一樣逼死我,或者,抓住我這顆棋子,將來可以逼著唐雲山現身,喔……或許我要讓你失望了,他未必把我看得這麽重。”
她笑得很無賴,可刺得他心疼。
她的小月子還沒有過去,他怎麽可能忍心傷害她,這麽做,不過是想要逼著她低頭,哪怕她隻是說一句柔軟的話,他心中所有的堅硬瞬間被折斷。
可她偏偏這麽倔強,甚至把自己的痛曬給他看。
他被氣得胸膛不斷的起伏,喘著粗氣:“蘇寒笙,你是在逼你自己,還是在逼我?”
“我逼不了你,我隻能逼我自己去恨你,你把這樣一個心機叵測,對你懷揣恨意與殺機的女人留在身邊,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他猛然將她的手鬆開,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止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裏透著一絲悲涼與無奈:“笙笙,你不過仗著我喜歡你。”
砰!門被關上了,走廊裏的燈光被隔絕,室內陷入了一片安靜的黑暗。
蘇寒笙的心裏發澀,嘴巴發苦,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說對了,她就是仗著他還喜歡自己。
愛嗎?如果不愛,心也不會這麽疼,可是他們之間隔著仇恨,愛而不得,恨而不能,她現在隻想逃離,逃離他的身邊,逃離是非。
最近這段時間,她被關在了別墅裏,一個人安靜的想通了許多事情。
她是唐雲山的女兒,就算封斯爵不利用她,而唐雲山肯放過她?
她是封斯爵的軟肋,而唐雲山與封斯爵兩人必有一死,唐雲山若是抓住了她這個軟肋,勢必要用她逼死封斯爵。
兩人在這麽糾葛下去,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封斯爵而言,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她不僅要與他分開,還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不愛他了,一個沒有感情的軟肋,又有幾分作用?
樓下,封斯爵一杯一杯的灌著酒,胃裏一片辛辣,心裏更是絞痛。
他希望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至少在夢裏,她會親吻他,會像他撒嬌,吳儂軟語,軟香入懷……
一陣眩暈襲來,他身體軟軟的仰倒在沙發上,胃裏難受,心裏堵悶,可偏偏隻是眩暈,沒有醉意,這樣隻能將痛苦無限的放大。
此時一陣下樓的聲音傳來,他閉上了眼睛。
那股屬於她的氣息越來越近,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臉,正要收回手指時,他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入懷裏,佯裝帶著醉意道:“媳婦兒,別鬧。”
“封斯爵,你喝醉了,去樓上睡!”
“不要,就在這裏,你陪我一起睡。”
她正要喊傭人時,他卻堵住了她的唇,許久不碰觸這份柔軟,令他有些發狂,吻得格外的熱烈。
蘇寒笙緩緩的閉上了眼眸,淪陷在他的熱吻中。
權當是他醉了,她也醉了。
封斯爵把她緊緊的圈在懷裏:“笙笙,不要走,跟我好好的,行不行?”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哀求,再加上因為醉酒的鼻音,聽上去令她心裏發酸。
在她記憶裏,封斯爵向來說一不二,一臉倨傲,可是現在卻用這種卑微的語氣來求她。
他果然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第二天,蘇寒笙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舒適的大床上,而身邊已經沒了人,隻有凹陷的痕跡。
看來他醒酒之後便抱著她上了樓。
想到昨晚兩人的事情,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唇瓣。
他喝醉了,吻得熱烈,剛開始她抗拒著,被迫承受,又深陷其中,熱情的回應著他。
她想她是瘋了,幸好,他隻是醉了。
但是自從昨晚之後,封斯爵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夜宿在外,就算她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傷他,他也隻是不鹹不淡的回應,甚至還對江媽叮囑,秋天易上火,一定要給她熬點冰糖雪梨去去火氣。
蘇寒笙感覺自己就像是砸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回應。
吃完晚飯後,封斯爵像往常一樣來到臥房,看到蘇寒笙正在翻看著經書時,便道:“你喜歡看經書?改天我幫你帶幾本回來,總看一本會不會感到厭倦?”
啪!蘇寒笙將經書放在了一邊,怔怔的看著他:“封斯爵,我要跟你談一談。”
他湊過來,攬住她的腰肢,像是一隻貓一般貪婪的吮著她身上的味道:“媳婦兒,你說。”
“我要跟你離婚。”
他笑著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頸:“每天都掛在嘴邊,不累麽?”
“累,很累,所以想要放手。”
“那你放手,我抱緊你。”
蘇寒笙的眼眶微微發酸:“封斯爵,我討厭你。”
“笙笙,我喜歡你。”
“我恨你。”
“我愛你。”
蘇寒笙的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翻湧,她努力的抑製著,生怕那種情緒瞬間決堤,她再也無法讓自己保持理智。
她顫抖著唇瓣道:“我們兩個的命格相衝,所以遇見是錯,開始是錯,連相愛也是錯的,所以我不想一錯再錯。”
他的眼眸顫了顫,隨即冷嗤道:“你最近又開始研究周易了?命格這東西都是騙人的,你也信?”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什麽?”
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你最應該相信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