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這令我惡心
視頻中跟封斯爵站在一起的人竟然是柳崢嶸!
她不是一直沒有醒來嗎?
視頻中的她雖然麵色蒼白,可看上去跟平常人無異。
也就是說,她跟封斯爵聯手演了一場戲,騙過了她。
隻是母親為什麽要騙她?
一時間,她的腦殼嗡嗡的響,似乎整個世界都處於混沌之中。
整個視頻並沒有剪輯的跡象,她飛快的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你到底是誰?”
“喜歡講故事的人,如果蘇小姐想要繼續,我這裏還有更為勁爆的視頻。”
蘇寒笙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良久,她手指顫抖的打下了兩個字:“繼續。”
片刻後,對方又給她發來了一段視頻。
她抬眸看了看在廚房裏忙碌的封斯爵,隨即將手機的音量調小,伸開手指,遲疑的將視頻點開。
“柳女士,紙是保不住火的,我推算了一下,當年銀狐掙脫了唐雲山的桎梏,從暗門中逃離,而恰好唐雲山手中有一批價值百億的武器隨之消失,我想你應該知道它的下落,畢竟銀狐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便是你。”
“你也是來找那批武器的?”
就在封斯爵剛剛離開不久,柳崢嶸便拉開窗戶,決絕的跳了下去。
視頻播放完畢,蘇寒笙整個人猶如遭受了雷擊一般,身體裏的每一根毛孔瞬間豎了起來,而一個又一個令她始料未及的答案,一股腦的砸過來,令她眼前發黑。
逼死母親人竟然是封斯爵,而母親之所以選擇這種決絕的方式,是想守住銀狐與唐雲山的秘密。
她不曉得銀狐是誰,唐雲山又是誰,但是有人曾經說她長得很像銀狐。
相比於她與銀狐的關係,她更震驚於柳崢嶸的死。
視頻顯示的時間,恰好是她在F國的那段時間,那晚她記得很清楚,封斯爵帶著她去參加了婚紗晚宴,為她買了心儀的婚紗。
他帶她去小舟夜遊,讓她看了炫目的煙花。
那一晚,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為幸福的女人。
可就在那一晚,柳崢嶸決絕的從樓上跳下,而逼死她的人正是封斯爵。
瞬間,她隻覺得一股冰寒從她的心間蔓延到整個身體,心髒停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往昔的甜蜜如今變成冷刀子一刀一刀的往她心口窩上戳,戳得鮮血淋漓,痛到窒息。
她那麽相信他,可他卻這般的傷害她。
此時封斯爵端著清粥走了過來,他舀出一勺吹了吹,隨即送到蘇寒笙的唇邊:“媳婦兒,快點兒嚐嚐味道怎麽樣。”
蘇寒笙猛然抬手將粥碗打落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狼藉,封斯爵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隻是一想到蘇寒笙此時剛剛失去孩子,情緒難免有些低落,便道:“現在不想吃麽?那我一會兒再盛給你。”
他何曾受過這種氣,可是麵前的人是蘇寒笙,他最愛的女人,所以他要拔掉身上的逆鱗,包容她,哄著她。
他彎腰正要收拾地上的狼藉時,蘇寒笙猛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微涼,落在他溫熱的肌膚上,形成強烈的反差。
他將另一隻手覆在她的手指上,輕輕的揉搓著:“現在才初秋,你的手指就這麽涼,改天我再讓孟薑幫你開幾副暖宮的草藥。”
蘇寒笙怔怔的看著他:“封斯爵,我母親……走的痛苦嗎?她有沒有什麽遺言?”
封斯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媳婦兒,你是不是病糊塗了,柳阿姨是植物人,自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也沒有什麽遺言。”
蘇寒笙的唇角冷冷的扯了扯:“是這樣啊……”
封斯爵方才去取食材的時候,聽小護士們說,一定要照顧好剛剛流產的女人,一是流產就像是做小月子,如果有什麽疏忽,有可能對身體造成損傷,二則流產的女人容易情緒波動,甚至有抑鬱症的傾向,一定要照顧好病人的情緒。
看到她忽然又提起柳崢嶸,封斯爵以為她是因為失去孩子而想起了以前的傷心事,便抱住了她,安慰道:“媳婦兒,以後,我就是你的全世界,會好好的護著你,陪著你,直到滄海桑田,直到生命的盡頭。”
若放在平時,聽到他說這樣的誓言,蘇寒笙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隻是,那個視頻已經暴露了他這個殺人凶手的身份,而且,他明明逼死了柳崢嶸,卻有心情與她花前月下,這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就連這個誓言都覺得無比的諷刺。
蘇寒笙的心中有一種翻江倒海的疼痛,而這種疼痛令她的腸胃抽搐,她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
封斯爵立刻摁下了呼救器。
蘇寒笙卻抬手將呼叫器扯斷。
“笙笙……”
封斯爵正想拿抽紙幫她擦嘴巴時,卻被她用力的推開。
她抬手狠狠的將唇角的汙物擦掉,再次抬眸看向他時,那兩道眸光猶如冷峭的冰刀。
“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曾騙過我?”
封斯爵微微折眉,他不知道蘇寒笙到底知道了什麽。
隻是他細細的思忖了一下,蘇寒笙身邊知道秘密的人便是蘇夢柔的,隻是她知道的隻是一星半點,而且現在人已經死了,這樣以來,蘇寒笙依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沉澱了一下心思,開口道:“笙笙,等你身體恢複了,我會將你的身世告訴你。”
果然,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逼死了柳崢嶸,而她竟然像是一個傻子一般的相信他。
這種痛苦扯得她五髒六腑都痙攣。
他欺騙她,傷害她,竟然還能瞞得滴水不漏,而她還幻想著養好了身體,幫他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她當真可笑!
她失控的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發顫。
“笙笙……”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改說什麽,隻是心疼的看著她。
良久,她停止了笑,眼眸中浸著冷意:“你知道我其實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我知道。”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
“你並非故意,我也不會怪你。”
“不!我故意的,我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他是你的孩子,身體裏流著屬於你的血液,自然會像你一樣的冷酷,這令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