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單邵雲
“哪裏哪裏,我不過是一個老頭子而已,哪裏還需要嵐夫人來恭迎呢?哈哈哈哈……”單邵雲倒是一副子小老頭模樣,倒是少了一些文人死板氣息。
“單老先生這句‘嵐夫人’當真是折煞我了啊!我哪裏敢在您口中稱得上一句‘嵐夫人’呢!”嵐夫人連忙陪笑道。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對了,剛剛大老遠就能聽到這裏的吵鬧之聲,也不知道是為何啊?以往也有討論,但怎麽也不見得有如此喧嘩啊?你們是在搞什麽大事件嗎?給我說說,老頭子我也想參加!”單邵雲一臉賊兮兮地問道,不看他的容貌,還真的不知道他是一個年邁的小老頭。
“單老先生,您來的正好,我們這裏恰好是三位才子作出了三篇文章,希望您能夠給評價一番!”嵐夫人心頭一動,連忙說道,這單老先生來的還正是時候。
“哦?不是大事件啊?失望了,你們就是為了三篇文章而爭論啊?唉,行吧,老頭子來都來了,那就把三篇文章拿來讓我看一下吧。”單邵雲一聽不是大事件,也不知為何表情猛然變得十分悲傷,隨即開口答應了下來。
“清心、清南、清北,還不快將三位公子的佳作呈送給單老先生?”嵐夫人命令了一聲。
三個書童應和了一聲,拿著三位公子的文章就呈送了上來。
首先接受單邵雲檢查的就是李政的文章。
“單老先生,他這篇文章就是個打油雜作,根本入不了您的法眼,依我看,您根本就不必浪費這一小會的時間。”一名學子在一側陰惻惻地說道。
“哦?是嗎?我怎麽聽嵐夫人剛剛稱呼說是才子呢?莫不是才子淨作一些打油雜作嗎?”單邵雲樂嗬嗬地問道。
“單老先生,莫要聽此人胡說八道,這絕對是近幾年來年輕文人們為數不多的佳作!”
“是啊,明明這篇文章寫得非常完美,怎麽老是他們這些人胡說八道,簡直是看文章看的就是作者,沒有一點文人之心。”
也有兩個學子頗為支持李政的作品,看到有人詆毀,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哈哈哈哈,看來問題是出在了這篇文章之上,那就讓老頭子我好好觀摩觀摩。”單邵雲哈哈大笑了一聲,埋頭看了下去。
那些剛剛詆毀的人還想再說話,但嘴巴張了張卻是沒了機會。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西郊邵雲廬,留香子牛亭。何陋之有……喲嗬,這還提到了我的名字啊……”
“這是一篇語言優美的抒情短文啊,全文也不過是八十一字,但是卻含蓄精煉,字字珠璣。文章倒是構思新穎,通篇采用托物抒情的方法,也是全由對他簡陋居室的生動描寫,從而來體現了此人蟄居泰然、安貧樂道和給人以陋室不陋的美感享受,進而是為了抒發他的潔身自好、胸懷坦蕩、樂觀自信、不屑權貴的樣子……總的來說,這篇文章絕對是罕見的佳作啊,即使是我也不能說寫出這樣簡單脫俗,但是卻字字珠璣的好文章,不知題目是何?又不知作者是哪位?藍小子嗎?”
全場一片寧靜,隻剩下了單邵雲一個人的朗誦和解析,隨著單邵雲的解析,周圍那些剛剛詆毀的人紛紛將頭埋了下去,生怕被人看到他們尬紅色的臉頰……
那些剛剛支持這篇文章的學子們反倒是一個個挺胸昂頭,生怕別人認不出來自己是誰了一般。
聽到單邵雲的問句,也是有人機靈地回答道:“這是以清澤苑為題目的。”
聽完這個回答之後,單邵雲愣了愣,明顯有些疑惑,“以清澤苑為題目的嗎?清澤苑很簡陋嗎?”
他滿臉寫著問好,一臉的蒙圈,大寫的不懂。
那些剛剛埋頭的人,不知突然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進了他們的身體,一個個突然挺胸昂頭,仿佛是起死回生了一般。
“我就說嘛,原來是抄襲的啊,文不對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剛剛你們還一個個吹,就硬吹唄,我就說範閑那小子根本作不出這樣的詩。”
“就是,不過爾爾嘛,又是抄襲的,和前麵十首詩詞一樣,真是不嫌丟人,現在好了,在單老先生麵前被揭穿了,真尷尬啊!”
“哈哈哈哈,笑死,怪不得這麽長時間,範閑那小子一句話也不說,原來是已經料定了會被人發現啊,這好了,還是單老先生發現的,愚蠢到家了啊!”
“雀食,丟人丟到奶奶家了,我奶奶都覺得好笑,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呢?剛剛那群力挺範閑的傻瓜們呢?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這一群人又開始了肆無忌憚地嘲諷,一個個也是如同自己是世界法官一樣,站在了製高點上對李政瘋狂輸出。
“怎麽不說你奶奶也能寫出來了?現在又是你奶奶都覺得好笑?你是個什麽東西啊,單老先生有說過範公子抄襲嗎?”
“怎麽就天天你們這麽愛譏諷啊,一個個沒有一點學子該有的模樣,真的是讓人蠻無語的,能不能整點好的啊!”
“是啊,天天自己寫得不怎麽樣,倒是愛站出來說三道四,怎麽,就你們長了一張嘴唄!”
李政的擁護者們也是紛紛站出來說道。
“哦?這篇文章不是藍小子寫得啊?”單邵雲一臉懵逼地聽著這群人爭來爭去,後知後覺地說道。
藍正文也站了出來,回應道:“單老先生好,這篇文章並非我作,而是由我的叔叔所作。”
“啊?我怎麽不記得你有一個叫範閑的叔叔了?”單邵雲更是一臉懵逼。
藍正文麵色微微一變,徐徐開口道:“剛剛自恃高傲,和他打了個賭,賭注就是誰贏誰作叔叔,沒想到我輸了……但我心服口服,那十首詩詞確實是經典絕作!”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奇怪啊,藍小子,上一次打賭是不是也是和我打得這個?你怎麽不叫我叔叔啊?”單邵雲幽幽問道,說起這個,他可是坐不住了。
藍正文頓了頓,半晌說道:“我爹說不能辱了您的名聲,我爹不讓我叫……”
“哈哈哈哈,這個叔叔你爹就同意了?看他不打斷你的腿……不過範閑究竟是何人啊?我怎麽以前從未聽說過呢?”單邵雲頗為疑惑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他說他三歲前便是以詩詞與衍月宗之地群雄爭鋒,五歲時便在衍月宗和逐日門兩大聖地橫行無敵手,而後十歲遊曆於大陸各地,為的就是找一位比他詩詞卓越之人,而且他天賦秉異,無論是草木竹石、鳥獸蟲魚,皆可作詩,人稱詩仙,綽號孤獨求敗!”
“對對對,他還說他三歲前便是以文章與衍月宗之地群雄爭鋒,五歲時便在衍月宗和逐日門兩大聖地橫行無敵手,而後十歲遊曆於大陸各地,為的就是找一位比我文章卓越之人,而且他天賦秉異,無論是草木竹石、鳥獸蟲魚,皆可作詩,人稱文王,綽號東方不敗!”
兩個學子學著李政的話,語氣也是學的有模有樣,當即說了出來。
“……”單邵雲一陣無語,這是什麽跟什麽啊,怎麽會有人這麽無恥,其無恥程度簡直是……比他多多少少還有點厲害,強忍住眼角的抽搐,疑惑道:“這不是一樣的一套詞嗎?怎麽還整出來了兩種不同的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