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
衛鸞儀收劍指向蚊汰,再次喊道:“沉明!”
劍光迅速收斂,順著劍指的方向一道光暗交錯的靈氣迸發而出。
李政在一旁看著衛鸞儀的武技眼皮不停地跳,連忙控製周圍的凶屍站在蚊汰麵前抵擋。
閃光的劍氣落在凶屍上直接炸裂,陰暗的劍氣落在凶屍上直接將凶屍融化。
就這樣十幾個凶屍死在了衛鸞儀一招武技下,還好蚊汰跑得快,不然也肯定會受到這一招的波及。
衛鸞儀此刻也是注意到了一旁觀戰的李政,舉劍指向他的方向,輕聲道:“這些凶屍可是你操縱的?”
“不錯,正是我。”屋脊上的李政眯著眼睛看著衛鸞儀。
“哼!旁門左道,接招吧!”衛鸞儀不再交談,一個躍身朝李政刺來。
李政揮起陳情一擋,丹田靈氣迸發,瞬間化作一道黑氣護盾,穩穩地擋下了衛鸞儀這一劍。
衛鸞儀也感受到了這一劍遭遇阻攔,隻好墜身,手攀屋脊,朝著李政再來一記側踢。
他這一踢眼看就要落在李政身上,但李政的身影卻漸漸變淡消失在了原地。
他也隻得借力站在屋脊上,重新感受著李政現在的位置。
此時的李政已經出現在了蚊汰旁邊,手中陳情一掃,旁邊兩個紙人擰動身體哢哢作響,朝著衛鸞儀襲去。
屋脊上,衛鸞儀也能感受道兩道身影襲來,長劍橫掃,直接了結了兩個紙人。
但紙人終究不是生靈,受到了致命的一劍後也是很快恢複原狀,朝著衛鸞儀便是兩拳齊出。
衛鸞儀也沒想到紙人竟然再度襲來,隻能雙臂護住麵部,硬接下了這兩拳。
然後他再次舞劍,指向兩個紙人,口中輕吐道:“夜照·業火。”
兩個紙人的身上憑空燃起了火焰,眨眼間化作一團灰燼。
“你自己不打算動手嗎?”衛鸞儀緩緩開口。
李政自然知道是在說他,也是挑眉說道:“你本來就是殘疾人,我跟你動手豈不是在欺負你?”
“我是身體有缺,你是心中有殘!況且你隻是金丹期,何必口出狂言?”衛鸞儀將手中劍一扭動,“嗡”的一聲劍鳴響起。
李政在這一會也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這個盲眼劍客根本和冥血老祖沾不上一點關係,就連基本的控屍都不會。
“你可知冥血老祖?”他問向衛鸞儀。
想不到衛鸞儀則是一聲冷哼,“我自然是知道冥血老祖!”
說罷,提著劍朝他刺來。
“你們這些修魔的,傷及百姓,屠戮無辜,都得死!”衛鸞儀在空中大聲喊道。
李政一怔,壞了,好像上當了!
但眼下衛鸞儀的劍,才是他最應該擔心的。
“日照·天雷!”
衛鸞儀的劍刃瞬間被紫色的雷電所包裹,天空中此刻也隆隆作響,大有憑空驚雷的趨勢。
李政和蚊汰相視一眼。
“沼澤潛航!”
“三千雷動。”
同一時間,蚊汰周圍化作一團泥濘,直接遁入地下;李政一道閃雷出現,消失在了原地。
衛鸞儀的這招“日照·天雷”威力屬實不俗,原本李政所在的位置一道腕口粗的驚雷落下,在地麵上留下漆黑一片痕跡。
李政暗道好險,衛鸞儀雖然修為在元嬰後期,但實力絕對可以和知竅初期持平。
“衛兄,你我好像有些誤會。”李政在一旁開口解釋道。
“歪門邪道,你我之間有什麽誤會?”衛鸞儀再次側劍,做出進攻動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冥血老祖應該是你的敵人吧?”李政問道。
衛鸞儀一怔,隨後又板起臉,“哼,所以呢?”
“我也是來找冥血老祖的,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哼,某不屑與旁門左道為友!”
“旁門左道?隻要能夠救百姓於水火,隻要能夠用在正確的地方,你何必在乎這把劍是不是好劍呢?”
衛鸞儀感受到李政的氣勢收回,也漸漸收回了氣勢,將劍合於腰間,“巧舌如簧。”
李政笑了笑,“據我所知,冥血老祖可以煉製出冥血傀,單是一個冥血傀,恐怕你就不是對手了吧?”
“煉製冥血傀需要苛刻的條件,需要湊集眾多不死於他手的鮮血,數萬具才可合為一個冥血傀,某能怕他?”衛鸞儀不以為然。
“不死於他手?盲眼劍客?法陣?壞了。”李政將這些條件一串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你在說些什麽?”衛鸞儀聽到了李政的驚呼,疑問道。
遠處烏鴉竄動成群,一個老頭從裏麵緩緩走出,“衛家小兒,你還不懂嗎?”
衛鸞儀一聽到這個聲音,咬牙切齒道:“薛甲先,你終於肯露麵了!”
“哈哈哈哈,終於肯露麵?我一直就在城中啊。”冥血老祖薛甲先大笑道。
李政皺眉看去,果然是那個拾柴火的老叟,當時就感覺不對勁。
信息探知係統傳來訊息。
姓名:薛甲先
族別:人族男性
修為:化神初期(靈根受損、丹田受損、金丹受損)
“好家夥,化神三損,也是內個呀!”
衛鸞儀咬著牙沉聲道:“若不是因為我這一雙眼,三年前我就能找到你、殺了你!”
薛甲先聽到這話更是肆意狂笑,“多虧了你著雙眼,沒有你這雙瞎眼,我還真不能對付你!”
“哼,你靈根、丹田、金丹在與我父輩交戰中皆有受損,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嗎?”衛鸞儀再次抽出劍。
“哈哈哈哈,我自然不會和你爭鬥,但他們呢?”
薛甲先奸笑著,手掌一揮,地麵上湧現出五道漩渦出來,五具冥血傀緩緩從中爬出。
強大的威壓瞬間覆蓋在了李政和衛鸞儀身上。
“這不可能?三年之內,你怎麽會弄到五具冥血傀?你哪來那麽多鮮血?!”
衛鸞儀一臉震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薛甲先一聲冷笑,“這還不得多謝謝你啊,衛大公子!”
“謝我?”衛鸞儀好像猜到了什麽,身形一晃差點摔倒,還好李政即使扶住。
薛甲先緩緩開口,娓娓道來。
“既然時間還早,那就在你們臨死前告訴你們真相。”
“四年前,你們衛家喊著‘匡正驅邪’討伐上了我,你爹也卻是很有本事,一路將我逼到了流求。”
“可千不該萬不該,派了一個瞎子來尋我,哈哈哈哈哈。”
“我在嶧城用一年布下大陣,陣內的人不僅會啞掉,而且也會沾染屍氣。”
“而有的瞎子自以為是正道,對著這些開不了口的百姓肆意屠殺。”
“匡正驅邪啊,好一個正道人士,三年來屠戮整個嶧城百姓的是你衛鸞儀,滿手鮮血喊著匡扶正道的也是你衛鸞儀。”
“而我隻在你身邊讓你感覺到我的氣息,你便在這三年為我立功無數。”
“看看吧,你眼前的五具冥血傀都是你的傑作!哦,忘掉了,某個人看不到。”
薛甲先越說越來勁,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衛鸞儀越聽,臉色越蒼白,最後在薛甲先的嘲諷下直接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在騙我……”
他不斷地搖著頭,似乎不想要接受這個現實,但五具冥血傀又近在眼前。
他突然回想起每一次用劍刺殺時鮮血噴湧的聲音,回想起所謂的“凶屍”隻會逃跑,不會進攻,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衛鸞儀從李政的攙扶中掙脫開來,舉起劍緩緩說道:“沒想到,到了最後,我竟然成了口中那個邪物……”
緩緩將劍放到脖頸邊,或許自刎才是最好的歸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