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計

  謝一玎是聽不見有皮的心聲了,她心裏還在想,這回她應該怎麽回答,自己不能真的血濺當場吧?


  不會的,不會的,自己剛剛還在外麵看見益叔了呢。益叔,應該有辦法控製住發瘋了的盛世銘吧?


  不行,益叔離得太遠了,盛世銘真要殺了自己,遠水解不了近渴,他估計隻夠給自己收屍的大概?


  謝一玎想了想,對盛世銘說:“其實吧,這原也不是我的本意,隻是有利的事誰不願意去做呢,再說,就像我先前說的,像您這麽優秀的青年才俊不好找,我總得給自己打算。至於您說我學您的前女友,這個您也真的冤枉我了,我就一個小人物不值當您動怒要親手殺了我。今天耽誤您的時間,是我的不是。但我還是一句話,放棄這門婚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這也是您父親的一個心願不是嗎?如果,盛伯伯同意結束這一切,我舉雙手雙腳讚成,但是隻有我自己說了是不算的,我想您也一樣。”


  說完,謝一玎也不看盛世銘的反應,提著包就快速走了出去。


  不快不行啊,小命要緊啊!

  至於盛世銘是怎麽個態度她就不管了,她也管不起,自有偉大的盛伯伯處理。


  對麵的人像一陣風一樣跑沒影了,盛世銘坐在原地居然還在發愣?益叔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家少爺目光呆滯,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剛剛謝小姐走得也急,他還沒來得及問候一句,這到底是怎的了?

  “我要回家見父親。”


  劉叔在樓下等著謝一玎,是準備送她回鍾鼎世家的。


  謝一玎卻讓他先回去,她要自己逛逛,到時候打車回去。


  等劉叔把車開走了,謝一玎才朝另一個方向走,順便把有皮從包包裏拿出來。


  “說吧,你非要跟來,看出什麽名堂來了?”


  有皮順著她的胳膊爬上肩膀,有她的頭發做掩護,也不會讓她倆引起旁人的注意。


  “想殺你的人會不會就是盛世銘?”有皮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你看,那個盛世銘並不滿意這門婚事,估計是他老爹逼他。他不可能對他老爹下手,那就隻有對你咯。你死了,盛世銘他老爹總不能把謝其琛和李染拆了,讓他娶謝其琛吧?你老姐不也說了麽,是從你父母在世的時候就開始提,那他也絕對有充足的時間準備這事。而且,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剛剛盛世銘動怒的時候,他的周身有很強的靈力波動,難道他不能靠著實力收幾個小弟?瞞著他老爹也不完全是辦不到的,直接由他的小弟出馬,他還有不在場證明,在什麽合眾國呢!”


  “哈哈哈!不可能的。你要是把這個勁頭這智商用在解決我的靈力運轉問題上,就好了!”謝一玎伸出手,本來是想彈有皮一個腦瓜崩的,還是算了,“他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他沒有必要隻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動輒傷人性命,他應該會想著如何解決,才不愧於四傑之首的盛名。”


  “萬一他就是這麽小肚雞腸怎麽辦?”


  “若是,就該在我還沒到半山公館的路上就殺了我,能流露於表麵的殺意,隻是威脅罷了。”謝一玎被有皮逗得忍俊不禁。


  “不是還有殺手麽。”


  “殺手隻有殺,意是別人的意。”


  “有道理。”


  “那咱們現在去哪?都走到海邊了,沒路了,總不能進海裏去吧?”


  “那你就往回走唄,你們家司機走的才是對的路,哪像你,不行!”


  “我不行?那你自己走!”


  “喂,小鶴子,別丟下你大爺我呀!哎!我說,咱們一起打個的,去古玩街啊?”


  海市的古玩街在舊城區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旁邊是一個大型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兩相對比十分嚴重。


  當然是批發市場裏熙熙攘攘熱火朝天,古玩街麽,光聽見鳥叫了。


  “嗬,今天居然來了個這麽漂亮的妞!”


  “消停點,一看就是家裏有錢的,那包可是LV最新款,一隻手都下不來!”


  “您怎麽知道呢?”


  “咱這不是有媳婦,媳婦要啊。”


  謝一玎可沒空理會,有皮說要買一對瓷瓶,最好是要含有靈力的那種。


  她雖然沒有辦法調用太多靈力,感知靈力總沒有問題的。


  這一條街上,還是有幾件寶貝的,她隻要瓷瓶,別的就留給別人吧,不然剛得了簪子就又來搶東西被盯上了怎麽辦?

  “前麵那家玉堂春裏好像有好東西。”有皮興奮地在謝一玎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還能不知道?”


  “行行行,我鶴爺天下第一。”


  謝一玎表示懶得理它。


  玉堂春店如其名,展示架上擺的絕大部分是玉件,玉墜、玉簪、玉鐲、玉瓶……應有盡有。與大多數古董店一樣,考人眼力。在掛著古玉的那一半,玉都是真玉也不乏好玉,就是大半都是做舊的,也就那麽兩三件是真的古物,反倒不如當代新做的那些討喜。


  隻是在角落裏有一對瓷瓶,彩釉的,似乎早已落了灰。


  謝一玎走進這家店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角落裏的瓷瓶,也不等著店員招呼,徑自走上去瞧。瓷瓶上的釉保存完好,彩繪的福娃,寓意也好。


  “店家,這對瓷瓶怎麽賣啊?”謝一玎回頭想那個才跟上來的店員問道。卻半天也沒得到答案,隻是那個男孩子的臉紅得不像話,心中暗道,這麽個靦腆的男孩子有業績麽,便又問了一次,“問你呢,這對瓷瓶怎麽賣?”


  “這個,這個,這是萬曆年間的彩釉,一對,一對,一對要五十萬。”


  真是個靦腆的小磕巴,謝一玎在心中腹誹,卻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今年不是三十歲了而是十八歲,額,不對,是未滿十八歲。


  五十萬塊啊,有點貴的吧應該?換算成通寶大概是一二百貫,自己當時領死工資的話,夠自己兩個月月錢了。


  “別嫌貴啊,為了你的靈力、靈力、靈力啊!”有皮在她耳邊碎碎念,還好沒有別人聽得見。


  隻是,那個靦腆的小店員與此同時莫名的笑了下。


  “笑什麽呢?幫我包起來,我去結賬。”謝一玎瞥見了小店員的笑,一時也沒往心裏去。


  “不許動!那對瓷瓶是我先看上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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