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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不了我養你

  唐蒔伊從跑車上下來,冷漠的目光掃視著那行人,琥珀色的眸子如黏稠的蜂蜜,讓人移不開眼。


  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叫陸茗,這時正匆匆忙忙地向他走來:“少爺,不好動手啊,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警 察在這塊地活動頻繁;要是火拚肯定會被 插 上一手,到時候兄弟們估計得蹲局子裏。”


  這是純屬對唐家的挑釁,唐蒔伊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繼續說,除了這個還有多少地被封了?”


  陸茗有些為難,但是還是說了出來:“因為我們沒有參與毒品交 易,所以被貼封條的也就一些涉 黃的夜總會……”


  看著唐蒔伊握得有些發白的指關節,陸茗感覺有些後怕——他深刻地明白,唐蒔伊真的怒了。這時候的唐蒔伊就如炸藥桶,就差火花點燃導火線。陸茗搖搖頭,他的這個太子爺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做事卻非常低調,當初唐老爺子派他給唐蒔伊打手他還不信服——一個小毛孩能幹出點什麽?能和他這個常年浴血火拚的人比?不過,漸漸的,他發覺唐蒔伊做事狠戾如林家的那個被稱為變態的小少爺也就釋然了。


  “那邊在吵些什麽?”唐蒔伊無精打采地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


  陸茗道:“又是那些人來尋人滋事,現在估計鬧得不可開交。”


  唐蒔伊手插口袋漫不經心地走過去,陸茗示意下屬護著唐蒔伊。為首鬧事地是一個粗獷的漢子,看到唐蒔伊的到來還不屑地嘲笑:“我當是誰呢,你是這夜總會的服務生吧?小孩子家家別圍觀,省的到時候死了你 媽還得給你收屍。”他說完後麵的一群人也跟著嘲笑起來。


  唐蒔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低頭看了看身上那有著阿迪達斯標誌的黑色運動服——一個普通的服務生還能穿得起阿迪達斯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用手揉了揉眼睛,唐蒔伊用手抓了抓頭發,他居然低調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步,也不知這是可喜還是可悲,看著依舊喧鬧的眾人,他才淡淡道:“沒啥事先回去了吧,看著鬧心。”口氣平淡地像在述說今天的天氣。


  可就算剛剛晴空萬裏也估計會轉眼來個烈風暴雨。


  那粗獷的漢子聽著這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語氣,額上青筋暴起猛地衝了過去,一拳頭打得唐蒔伊似乎措手不及:“你他 媽哪根蔥?居然敢跟老子這樣說話。”


  全部人都以為拳頭會把唐蒔伊得個半死,唐蒔伊卻迅雷不及地向左躲閃,一隻腳狠狠向漢子的膝蓋後方踩去。


  “撲通”的一聲,漢子的膝蓋骨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由於慣性,漢子愣了一下並沒有時間快速起身;他正想咆哮一聲,太陽穴卻被冰涼的金屬頂著。漢子全身抖動一下,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臉色瞬間慘白,而瞳孔因為恐懼而猛然收縮。


  旁人有些啞聲,他們根本看不清唐蒔伊的動作,剛才還是一個懶洋洋的紈絝子弟,轉眼間卻如一隻迅速矯健的獵豹。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平靜如水的琥珀色眸子。空氣中似乎還有還有殘留的暴戾因子。


  “你跟老子裝個屁,你他 媽以為你這個位置坐幾天就很牛X了?老子當初玩槍、被人追殺得死裏逃生時估計你還在和混混打架;你以為你誰啊,在唐家頭上動土,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唐蒔伊勾起的嘴角顯得嗜血又殘暴,他把腳踩在漢子的小腿上,微微仰起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那麽現在——”


  “請你去地獄逛逛吧。”


  裝上消音器的手槍微微一顫,那個領頭的漢子雙眼潰散地倒在地上,太陽穴上的那個洞汨汨地向外流著鮮血;血流到水泥地上,像一朵朵盛開的紅色罌粟,既妖嬈又令人恐懼。


  那群鬧事的人先是沉默,不一會就因為群龍無首而驚慌失措,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卻也有著普通人的心境,領頭人的死亡令他們惶恐不安。一時間暴動起來。


  唐蒔伊打了個哈欠,又恢複成那個看上去昏庸無能的紈絝子弟,淡淡地給陸茗下達命令:“他們估計也就鬧事,應該沒有帶有武器;讓他們裝上消音器一個個解決,動作麻利,我估計警 察要來了,要是你們不想蹲牢子就知道應該怎麽做。”


  陸茗頷首:“好。”


  跨上那輛蝙蝠跑車,唐蒔伊拍著方向盤,極速向楊元辰家的方向駛去。


  為了防備老爺子,他太多事需要親力親為,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任何感情和能力。這讓他有些煩躁,不過他居然想快點見到楊元辰。


  用鑰匙扭開房門,迎麵撲來地是一股焦炭的味道,貌似來源是廚房。


  等等!廚房?

  唐蒔伊來不及好好拖鞋,往玄關上一甩腳,疾步衝向廚房。


  楊元辰捧著食譜使勁用筷子戳著那塊糊得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肉片,一臉沉思,旁邊的冰箱開著門上掛著奄奄一息的楊期瞳。


  狼狽的廚房就像被打劫似的驚悚。


  事實證明楊元辰的廚藝遺傳了陶姿沐。


  唐蒔伊試探性地用手拍了拍楊期瞳,楊期瞳弱弱地抬起頭,看了唐蒔伊一眼,有氣無力地哭喪著臉:“我再也不要吃油了……”話還沒有說完,他捂著嘴跑到廁所嘔吐起來。


  唐蒔伊一臉幸災樂禍地走到楊元辰旁邊,把手搭在楊元辰的肩膀上,戲謔地問道:“你在謀殺你親弟啊?”


  楊元辰隻是淡淡白了他一眼:“隻不過放得油有點多。”


  隻不過有點多?唐蒔伊偷偷瞄了旁邊那桶花生油,至少少了一半——嗯,隻是有點多。


  楊元辰抖開唐蒔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臉嚴肅:“起來,讓我研究下這玩意怎麽和這鍋粘一塊了。”


  唐蒔伊哭笑不得。


  慵懶地走到廁所,唐蒔伊看著依舊趴在馬桶上狂吐的楊期瞳:“我不是說讓你別讓你哥進廚房嗎?”


  楊期瞳臉皺得好比苦瓜:“誰知道他啊,從房間裏出來突然心血來潮地說做飯等你回來,還興致勃勃地要我試吃。”


  本著要死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偉大精神,唐蒔伊笑眯 眯地點點頭:“那順便把他之前的做的‘食物’吃幹淨。”


  楊期瞳的內心是崩潰著的。


  做飯等他回來嗎?唐蒔伊眯著狹長的桃花眼,突然覺得好笑起來,有些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唐蒔伊把手臂架在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楊元辰肩膀上,用手心支撐著下巴,嘴裏吐著熱氣:“要不你先出去吧,我來搞定。”


  楊元辰甩開手裏的鍋,推開唐蒔伊拍了拍手麵無表情地走出廚房——居然被嫌棄了!

  可看看自己做的東西的確是慘不忍睹,楊元辰在心裏自我安慰地歎了一口氣卻聽到唐蒔伊好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可以不用那麽努力,大不了我養你。”


  “擱誰誰信啊。”楊元辰用手打開冰箱,裏麵還有一塊抹茶蛋糕。估計他餓了。


  “大叔,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飯前不能吃甜食。”頓了頓,唐蒔伊揚起人禽無害的笑容,“最近零食吃多,記得節製,不然後果自負。”


  楊元辰手一僵,扭頭咆哮:“你怎麽管我那麽多啊!”


  唐蒔伊依舊保持微笑,看著楊元辰瘮的慌。


  於是楊元辰拎著手機跑去沙發上刷微博了。


  “嘖,你怎麽讓我哥對你百依百順的啊?他可不是這種人啊。”楊期瞳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想拿一瓶酸奶,對著唐蒔伊嘖嘖稱奇。


  “他以前怎麽樣的?”


  “有時候對比較好的朋友耍小孩子氣以外,一直是一個古怪隨便的人。並且很少生氣什麽的,說起來比較孤僻冷漠,如果不是刻意厚臉皮進入他內心很少有人和他聊得開。”楊期瞳沉思著,把手探入冰箱。


  “哦,是麽?”唐蒔伊的琥珀色眸子深邃的潭水一般讓人捉摸不透,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對了,飯前不能喝酸奶。”


  剛剛碰到酸奶的楊期瞳手一頓,懟怨的眸子瞪著他。


  唐蒔伊含笑不語。


  赤 裸著上身,林袖理背後一道道可怖的傷口映入眼簾。


  背後依舊是一隻猙獰得令人恐懼的饕餮。傳說中饕餮可以吞噬天地日月,是魔鬼和貪婪的代名詞。


  欲 望這種東西如影隨形地跟在人的背後,無論如何都甩不開,而它的另一麵叫做貪婪。


  狠狠的一拳打在沙袋上,那被打得破舊不堪的沙袋終於汨汨地流出了細沙。


  可是林袖理沒有一絲愉悅釋然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


  汗水順著緊繃的肌肉緩緩流下,林袖理拿過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嘖”的一聲,果斷地走進浴室打開蓬蓬頭開始淋浴。頓了頓,林袖理磁性的聲音透過磨砂玻璃:“唐蒔伊那邊怎麽樣?”


  一道悠悠的男聲傳來,聲音沙啞又沉穩:“回袖爺,他把人都殺了。”


  “蘇小瞞看好了嗎?他可是重要的籌碼。”


  “袖爺,他沒有做出逃跑或者自殺的行為。”


  “你可以退下了。”


  那個聲音回了一聲,迅速地退下了。林袖理看著旁邊的浴缸的金屬把手反光出自己臉龐的輪廓,嘴角是意味深長的冷笑。


  他的靈魂裏藏著一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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