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意來了
突然少了兩個人，書店給人感覺很冷清。
閑來無事，謝老頭跟阿瑤坐在圓書桌上閑聊，做個前段時間的工作總結。
“丫頭，總結一下，對於玲瓏的這事，你怎麽看？”謝老頭啜了一口熱茶，捧著杯子說。
阿瑤一手撐著頭，一手放在桌上，纖細的手指慢條斯理的輕叩桌麵，半晌不說話。
謝老頭還以為她睡著了，正要詢問，隻聽阿瑤開口：“善良，必須帶點鋒芒！玲瓏姐呢，人心善，但是性格又太軟弱了，所以，才會被別人欺負。現在這樣才好，又冷又颯！”
正當謝老頭來了興趣，低眉順眼洗耳準備繼續聽時，阿瑤突然一拍桌麵，站起來，一腳踩在凳子上，說書般的擺出架勢來，畫風突變。
“對於耿壞蛋這種人，玲瓏姐就不該忍讓，她應該這樣，這樣，再這樣……”阿瑤活潑的勾拳，抬腿，耍了一套拳腳，“弄死他丫的，我看他母子倆還敢囂張！”
隻見謝老頭嘴角不停抖動，這丫頭，能不能正經一點？
他用勁拍了一下阿瑤的頭，“人家囂不囂張我不知道，我看你就挺囂張的！”
阿瑤是齊肩黑色短發，微卷，謝老頭一拍，把她紮好的馬尾都被拍鬆動了。
阿瑤微卷的頭發本就毛躁，此時顯得更淩亂了，像個小瘋婆子。
她陰惻的目露凶光，看著謝老頭，“我看，你比我還囂張！”
看到她的造型，謝老頭突然故作震驚：“呀！你怎麽這副模樣？”
“啊！”阿瑤出殺豬般的狂叫，但她沒有動手，她打不過謝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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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最炎熱的時刻到了，掌握經濟大權的阿瑤，按耐不住內心的衝動，去買了兩套漂亮的裙子，一套鵝黃色廣袖連衣裙，一套淡綠色的上衣加白色九分褲。
女人，天生對購物有種熱忱。
所以，當謝老頭樂嗬嗬的讓她支助點票子，他想去買點小酒時，阿瑤一摸錢包……
完蛋！空了！
她齜牙咧嘴笑嘻嘻的說：“喝酒對身體不好，老年人要多喝點茶！”
謝老頭的笑容凝在臉上，他拇指食指合在一起，做著數錢的動作，狐疑的看著阿瑤：“老實交代，錢呢？”
阿瑤心虛的從錢包拿出一張麵值為10的票子：“隻有這點了。”
謝老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瞪著小眼睛說：“老實交代，玲瓏買了多少錢的書？”
阿瑤顫抖著雙手，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什麽！兩千貝，這才兩天時間就隻剩這點了？你買個衣服就不能買便宜點兒？”謝老頭眯著眼睛，等著阿瑤給個合理的解釋。
阿瑤弱弱的說：“是這樣的，城市中心的一家服裝店的一票人，差點餓死了！那天我路過，正好聽到老板給員工訓話，說，你們再這麽懶散，大家一起去要飯吧！”
“我一想，那麽多人都吃不上飯，要去做乞丐了，身為諾爾雷達大陸僅存的善良可愛的魔導士之一，我肯定不能讓他們都餓死在大街上，所以……所以……”
對上謝老頭精銳的目光，阿瑤越說越沒底氣。
“所以，你高風亮節的選擇讓我餓死在大街上？”
聽到他陰陽怪氣的口氣，阿瑤趕緊擺手：“不是的，是讓我們倆一起餓死在大街上。”
謝老頭發怒了，捶胸頓足，發泄了好半晌，氣息從丹田發出，說出的話也是特別凶狠，讓人忍不住……喜歡。
他說：“笑話！有我在你會餓得死嗎？你以為這麽多年來，我是怎麽把你拉扯大的，啊！有一口吃的都要先想著你！沒良心的臭丫頭，居然偷偷摸摸的把生活費花完了！買個衣服你就不能買便宜點的嗎？”
阿瑤低眉順眼，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最嚴重的是，你居然隻想到買自己的衣服，你沒看到我的袍子都通洞了嗎？”謝老頭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厚重的實木凳子上。
用最凶的口氣，說著最動人的話，有他在就不會餓死。
阿瑤心裏暖暖的，舔著臉親切的擁抱著謝老頭：“謝老頭最好了，阿瑤非常感激有謝老頭在。我才沒有吃獨食呢，我給你買了一件特別高大上的禮物，包你喜歡！”
謝老頭聞言，雙眼放光，難道有新袍子穿了！
他這件灰色的袍子，穿了十年了，破了兩個洞都舍不得丟。
一路走來，他們好事做了不少，錢卻賺得不多。
為了讓阿瑤吃得好些，快快長高，他省吃儉用，舍不得花。
可阿瑤怎麽吃也不長個，還是一米五的小矮子。
看著阿瑤屁顛屁顛的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謝老頭稍稍有些失望，不是袍子也沒關係，阿瑤會給他什麽驚喜呢，真令人期待。
隻見阿瑤悠悠的拆開包裝，謝老頭等不及了，大手一揮，包裝盒四分五裂，露出裏麵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謝老頭拿起冰冷的物件，上下左右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他好奇的問：“這是個啥？”
阿瑤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便開始嘲笑，她去買東西時，也是這番問銷售員的。
“這個叫永動剃須刀，也就是說，一次購買終身使用，不需要賦能。”阿瑤熱情的給他演示這冰冷物件的使用方法。
隻見謝老頭嘴角以最高頻率抖動著，剃須刀……他要這勞什子做什麽？
他這麽愛他的長胡須，多年來，一直控製在三寸長度，稍微長長一點，他能修理一天，就是非得控製三寸長。
“剃須刀……我是不是可以給你剃頭發……”謝老頭說著，就想在阿瑤頭頂試試，這個東西到底管不管用。
阿瑤抱頭四處逃竄。
“謝老頭，你實在不舍得剃胡子的話，還可以用它刮腿毛！”
“刮什麽腿毛，這地方常年低溫，我這天生自帶的毛褲，超薄防寒，為什麽要刮？”
而且，剃個胡子是多簡單的事！為什麽要花錢去買這個鬼東西！
算了，既然是阿瑤給他挑選的禮物，那他就好好收著吧，說不定哪天能用上。
他要是知道這剃須刀是阿瑤買衣服送的禮品，他估計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
玩笑開過，還要坦然麵對生活。
一老一小在前台對著大門唉聲歎氣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跑進來，隨後轉身關上門。
生意來了！
兩人目露精光，就跟發現金子似的。
他們已經暗暗發誓，就算用三寸不爛之舌，費九牛二虎之力，也要讓他買東西！
隻見關上門後，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書店的門不大，是兩扇對開門，上麵是玻璃，下麵是實木的門芯。
此時，男人趴在玻璃上探著眼睛向外望。
阿瑤和謝老頭相視一眼，這特麽是來偷書的嗎？
不然為啥偷偷摸摸的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