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天長地久
“金印和玉碟,朕親自交給她就好,至於昭告天下的大典,之後再舉辦就好。”
新皇的態度堅決,意思也很明顯:“不要來打擾朕的洞房花燭夜。”
皇上執意如此,大臣們也無法,隻好按照他的意思來。
所以花轎也沒抬到典禮上,直接就進了鳳儀宮。
一雙紅燭高燃,桌上的夜光杯雕刻著牛郎織女,錦被上繡著鸞鳳,象征鸞鳳和鳴,帝後和睦。
“你們都下去吧。”
司子嫿坐在床上,沒待一會,就聽到一個熟悉的清朗男聲。
隨後宮女們均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一陣讓人心癢的沉默後,一杆金秤伸進喜帕,緩緩挑起。
燭光搖曳,司子嫿微垂眼睫。
今日大婚,她難得的盛裝打扮了,胭脂染紅臉頰,唇上也點了口脂,微微抬眸,眼角眉梢皆是風情。眼波流轉,顧盼神飛皆是美景。
鳳冠霞帔,愈發襯的她膚白勝雪,弱不勝衣。
“我想象過許多次同你成婚的時候,也想象過許多次你的模樣,都不及這一次看見的美。”東方望癡癡的看了半晌,輕聲道。
“別一直看著我。”司子嫿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抿了抿唇,口脂染上一點水光,更加亮晶晶的,顯得格外可口。
東方信眼神暗了暗,從桌邊拿過合巹酒,遞給她一杯。
喝了這杯合巹酒,從今以後,就真是夫妻一體了。
他的神色認真,甚至讓人感覺有些莊嚴,司子嫿看了心中一暖,垂眸喝下合巹酒,雙手交纏,親昵無比。
鳳冠霞帔很好看,但其實很沉重,司子嫿一整天都帶著,脖子都僵硬了不少。
東方望體貼的為她取下頭上的鳳冠,還有眉心的花鈿和耳墜。
洗盡鉛華後,她青絲散亂,穿著嫁衣,小小的打了個嗬欠,反而平添了幾分可愛。
“困了?”他目光微深。
“恩。”司子嫿微眯著眼,像是一隻沒睡飽的小貓,“天還沒亮就起來折騰了。”
整整一天都沒休息。
“那就就寢吧。”他很“體貼”的道,甚至主動抬手為她更衣。
半個時辰後,司子嫿嗚咽著扭頭,眼睫上掛著兩滴淚珠,好不可憐,“你不是說睡覺的嗎?”
“這不就是睡覺嗎?隻是睡覺前的準備工作。”東方望憐愛的吻去她的眼角的淚珠。
“嫿兒,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一個時辰後,司子嫿麵如朝霞,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渾身都泛著粉紅色,“你,不是說很快就好的嗎?”
東方望吻了吻她的唇角,唇舌交纏勾出曖昧的銀絲,“我盡量。”
兩個時辰後,司子嫿嗚咽著咬住他的肩膀,恨恨磨牙,“騙子,說了最後一次的。”
東方望卻隻是無奈的笑笑,眼角也微微發紅,喘了口氣垂下頭親吻她。
次日清晨,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隻是當皇帝比雞起的還要早,五更天就要早朝。
雖說很舍不得,但東方望還是依依不舍的起床了。
司子嫿躺在裏麵,被他起身的響動驚醒,睜開眼看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還不忘瞪他一眼。
隻是那雙眸子昨晚嗚咽著哭紅了眼角,如今還是微紅的,帶著早晨的水汽含羞帶怯的那麽一瞪,不像是責怪,反而像是嬌嗔。
東方望被這麽一看,又想到昨晚的滋味。渾身一緊,輕歎口氣湊過去親了她一口,“我如今知道為什麽會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佳句了。”
他從前總嗤之以鼻,認為那樣的帝王定然算不上一個明君。如今他卻也不想做明君,隻想同她窩在同一個被窩,再體驗一下春風一度的感覺。
可惜這番話換來的是司子嫿一個冷冷的白眼,還有一個羞惱的“呸”!
東方望無奈的笑笑,也不再多說打擾她的睡眠,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朝中事務繁忙,新皇登基要處理的事情多的很,雖說偶爾能和皇後忙裏偷閑蜜裏調油,但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好容易事情不再那麽忙了,又忙著安排皇後的事情,皇後不喜歡整日在深宮之中,皇後不喜歡他身邊有別的女人,皇後不喜歡……
但凡皇後不喜歡的事情,這位新皇都絕對不去做。
久而久之,人們也知道了:皇上比起江山,更愛美人。
而這種猜測,在番邦進貢了幾十個美人之後煙消雲散。聽聞陛下在和番邦使節議事的時候聽聞對方送來了幾十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還是直接送到深宮後直接變了臉色。
急匆匆的趕到深宮後卻得知這幾十位美人都被打發去了各種各樣的大人府內,去做奴婢。
愛江山更愛美人的皇帝陛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為皇後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
哦,於是人們又知道了:皇上愛的美人,隻有皇後娘娘一人。
有人雲:不管是多麽傾國傾城的美人,日日對著難免膩煩,皇上卻不知享受。
也有人雲:皇後一定用了什麽法子讓皇上不敢找別的人,如此女子,真是天下第一悍婦。
東方望聽了倒是不在意,置之一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要是那一日嫿兒不管著他了,隨便他怎麽樣,他才要惴惴不安。
這種吃醋和“悍婦”的表現,都是她愛他的證明,他甘之如飴。
“看什麽呢?”他掀開紗帳,司子嫿坐在床頭,端著一本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以我們為藍本寫的故事,作者也是個人才,寫的很有意思。”她遞給他。
東方望草草看了一眼就隨便扔開,書中的文字哪有現實的人來的好看?他靠過去抱住司子嫿,不滿的低喃,“我難道還比不上書裏寫著的我嗎?”
兩人笑鬧了一陣,鸞帳內嬉笑低語,纏綿悱惻。
惟願此刻,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