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步步深入
小葵一看到大夫人的暗示，立刻會意的給司文元倒了一杯茶：“老爺，喝茶。”
司文元看著這樣的飯菜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可聽到大夫人這麽說，又不好反駁，正好小葵給他倒茶了，他便掩飾性的喝了一口茶。
這茶才剛剛喝了一口，司文元立刻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陳茶？這又是怎麽回事？”
大夫人聽到這句話，才顯得有些慌亂，連忙低斥了小葵一句：“小葵，你怎麽把這些茶倒給老爺喝了？快，去將我之前留下的新茶拿出來，雖然不多，可老爺怎麽能喝陳茶呢？”
大夫人說完，又立刻歉疚的看著司文元：“老爺，這都是妾身的錯，沒安排好，小葵笨手笨腳的，妾身這就讓她換一杯。”
“夫人？難道你一直都在喝陳茶嗎？下人是怎麽安排的？”
司文元抬手製止了小葵的動作，又扭頭看著大夫人，不滿的問道。
大夫人表情變得有些難堪，又掩飾性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尷尬的抬頭看著司文元，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沒有，怎麽會呢，老爺你就不要操心妾身了。”
大夫人知道小葵生性蠢笨，不懂臨時變通，所以早就提前和她說好了，當她一說這句話的時候，小葵就要站出來賣慘。
畢竟她是一個當家夫人，怎麽能開口問司文元要些吃吃喝喝的呢？
小葵是丫鬟，借她的嘴來和司文元告狀就再好不過了。
大夫人借故抬頭看了小葵一眼，小葵立刻就跪在地上和司文元告狀了：“老爺！大夫人能忍，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算今天老爺要打罵奴婢，奴婢也要僭越來替大夫人喊屈了！”
“小葵！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麽呢！這兒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去吧！”
大夫人立刻板起臉嗬斥了小葵一句，又抱歉的看著司文元：“老爺，這小丫頭是從三等丫頭升上來的，沒什麽眼力見，也不會說話，老爺不要怪罪才好。”
“大夫人！”
小葵聽到自己要退出去了，又著急的看著大夫人，同時又看一看司文元。
“讓她說。”
司文元揮手打斷大夫人的勸話，又皺眉的說了一句。
小葵立刻就會意的大聲說道，還不帶停歇的：“老爺！自打大夫人禁足，又被沒收了管事權利的時候，府裏的其他人就變了，一開始倒還收斂些，隻是偶爾克扣，可現在倒好，已經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克扣了！”
頓了頓，小葵又著急的繼續說道：“還有啊，像熏香茶葉這些必備的東西已經好多天沒有送來了，奴婢去吵了好幾次，才分了一點陳年的茶葉，可是大夫人還讓奴婢不要說，這是她該受的懲罰！可是老爺你看看！大夫人現在哪有當家主母的樣子？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老爺讓奴才給蒙蔽了？”
其實最後一句才是最關鍵的，和司文元一起這麽多年，又經過了前幾次的教訓，大夫人早就知道司文元最愛惜的還是自己的羽毛、
所以前麵的委屈都是鋪墊，重點還是要帶出最後一句來。
畢竟司文元是當朝宰相，若是他的夫人穿得破破舊舊的，又被府裏的下人隨意欺負，這件事傳出去了，掉麵子的人也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所以一聽到小葵這一句話，司文元立刻就震怒了。
司文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怒斥：“放肆！都是那些混賬這麽明目張膽了？他們的眼裏可還有我這麽老爺！”
司文元罵了一句之後，又吩咐小葵：“去，將膳房的人，還有庫房的管家都叫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怎麽克扣我的夫人的！”
大夫人聞言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喜色，又很快就重新掩飾好，蹙眉不好意思的看著司文元：“老爺，還是算了吧，這都是妾身應受的懲罰，是妾身在贖罪，況且隻是穿得簡陋些，吃得簡單一些而已。”
大夫人嘴裏說著沒關係，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在暗暗提醒司文元。
司文元聞言果然也聽出了大夫人話裏的深意，大夫人代表的是他的臉麵，要是她出去參加什麽宴會的時候，還穿著舊衣，打扮樸素的話，丟臉的也還是他。
想到這裏，司文元的表情又陰沉了一些，瞪了呆呆愣愣的小葵一眼，又罵了一句：“還愣著幹嘛，是聽不懂我的吩咐嗎？”
“不是，奴婢馬上就去！”
小葵被司文元吼了一句之後，才立刻會意的衝了出去叫人了。
司文元現在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尤其看到小葵笨手笨腳的樣子，用起來一點也不順手，就皺眉的問大夫人：“你院子先前的丫鬟婆子呢？怎麽從三等丫鬟裏提了一個上來？如此蠢笨，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大夫人聞言又傷心的低下了頭：“老爺忘記了嗎？是妾身做了錯事，連累了那些丫鬟被遣散了，如今這個小葵雖然蠢笨了些，但好在心思單純，也不懂得挑撥離間什麽的，用習慣了就什麽了。”
大夫人說完，又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說不準妾身過一段時間，還能體驗自己洗衣做飯的樂趣了。”
“胡說，你是當家夫人，怎麽需要做這種粗活？”
司文元聞言立刻就不悅的輕斥了大夫人一句，可轉念一想，司文元想到以大夫人這種形式下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過司文元轉念一想，就被大夫人話裏的挑撥離間吸引了，他詫異的扭頭看著大夫人，問道：“夫人的意思是，先前那個采兒，心思不純？”
“倒也不是，她隻是心大吧，如今在老夫人哪兒倒是頗受老夫人喜歡，聽說每日為老夫人誦經念佛，哄得老夫人很滿意。”
大夫人故意說得含糊其辭，也不直接說采兒故意挑撥離間，而是顧左而言他的說這些話，但是按照司文元多疑的性格，馬上就能想到一起去了。
畢竟她不僅能從發賣的結果抽身出來，還能在短時間討到老夫人歡心，站穩了腳，由此可見，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