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找好後路
皇帝果然震怒，先將司文元傳召入宮責罵了一番，說他教女無方，又把三皇子喊了過來，先是取消了他和司子玉的婚約，又罰了三皇子禁足半年，這件事才算慢慢淡了下去。
司府，司子嫿的院子。
“小姐！真是老天有眼呢！二小姐以前老是欺負你！現在倒好！連殺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都敢做！還想汙蔑小姐你呢！幸好我們小姐福大命大，運氣好！才沒著了她的道！奴婢特意去打聽過了！二小姐還被關在大理寺呢！聽說天天受刑呢！真是罪有應得！”
小茹一邊給司子嫿梳頭，一邊義憤填膺的說道。
“是嗎？興許真是報應吧。”不過那富安……出現的時機還真是巧合，她眸子眨了眨，落到窗邊，上次他便飛鴿傳信讓她小心元江。
那這次呢，他又暗中做了什麽嗎？
司子嫿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東方望。
現在，第一步棋子已經落好了，也該走第二步了。
司子嫿梳洗打扮好之後，就帶著小茹來到老夫人的院子給她請安，老夫人看大司子嫿的時候，顯然心情大好，連連招呼司子嫿坐到她跟前去。
老夫人這一親熱的舉動，直叫司青黛和司寒水嫉妒的發狂，不過司寒水向來性格隱忍，隻是一瞬，便將自己的表情調節好了，繼續給老夫人念著佛經。
司青黛終究是蠢笨了些，看到老夫人對司子嫿這麽好，竟然直接擺臉色給老夫人看，還馬上起身借口自己身子不適，要回去休息了。
“去吧！”
老夫人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就示意司青黛離開了，而司青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夫人厭棄了，心裏還在為不用看到司子嫿開心。
“祖母，都是子嫿的錯，不然三妹妹怎麽會一看到我來了，身子就不舒服了呢？她一定是誤會我了……”
司子嫿委屈的開口說道，眼睛已經含著水光了，偏還要咬牙忍耐著。
司子嫿這強忍淚水的堅強樣子更讓老夫人心疼了，她先前因為司子嫿比旁人要淡定的疑惑也徹底的打消了，這哪裏是曆經風霜後的沉穩，分明是故作堅強的偽裝而已！也難為她了，一直被蘇瑞秋和司子玉欺負著，隱忍至今。
“胡說，祖母怎麽看子嫿哪兒都好呢？不信你問問寒水？”
至於那個司青黛，蠢貨而已。
司寒水被老夫人點名也沒急著回答，而是先將這一句佛偈念完，才含笑溫柔的回答：“嗯，祖母慧眼識人，大姐姐自然是好的。”
老夫人得到認同後，又高興的勾起了唇角，司子嫿卻是聽出了司寒水隱藏的深意，這不是明擺著說是因為老夫人偏心，才會覺得自己是好的嗎？
看來司寒水的耐性也差不多用盡了呀？隻希望她別像那個司子玉自尋死路才好，否則她倒是很願意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司子嫿想到這兒，看向她的眼神也增添了一絲銳利。
“老夫人今日可安好啊？”
大夫人蘇瑞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話音剛落，她才挑著簾子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隻是看到坐在老夫人身邊的司子嫿時，臉上的笑容不受控製的僵了一下。
“這是兒媳燉的血燕，最是滋補了，老夫人您可一定要嚐一嚐呢！”
蘇瑞秋自恃身份，從來都不再老夫人麵前稱小，除卻初一十五，也不會過來給老夫人請安，可今日卻是連連相反。
不僅早早的過來請安了，還對著大夫人大獻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明眼人都知道蘇瑞秋這次前來一定是為了司子玉的事情來求老夫人了。
果然，老夫人還沒開口呢，蘇瑞秋就開始抹眼淚裝可憐了：“這都入秋了，玉兒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在牢裏會不會凍著生病了，老夫人你喜歡吃槐花包子，玉兒這丫頭每年秋天都會親自為你做，有一回為了摘槐花，這傻丫頭還從樹上摔了下來。”
蘇瑞秋說到這兒，又用餘光偷偷打量了一下老夫人，見她沒有什麽變化，又暗自咬牙，擦了一把眼淚，又用更加淒慘的聲音開口：“可那傻孩子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槐花有沒有掉？我可憐的玉兒啊！”
“好了，哭完了，說夠了就出去吧！我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日日聽你哀嚎，連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了。”
老夫人稍抬眼皮，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
蘇瑞秋有求於人可也受不了被當眾下了麵子，不過一想到她現在禁足在家，而司子玉又還在大理寺受苦，她隻能咬咬牙繼續哀求老夫人。
“老夫人……”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老夫人就更不耐煩的擺手：“元江這孩子素來有心，每回得了新鮮的物件，總是往我這兒捎帶，可惜了這孩子。”
一聽到這話，蘇瑞秋的臉上就是一陣紅，一陣白，再也沒臉待下去了，隻能匆匆告辭了。
司子嫿聞言卻是想笑也不敢笑，她以前還以為老夫人禮佛念經，不理會俗事，卻不知要是有心針對一個人，也能說出這種嗆人的話。
蘇瑞秋在哭慘，說司子玉多可憐多可憐，但老夫人更狠，直接搬出了死人，死人才是最可憐的，這下子無論司子玉多慘，老夫人也沒臉比較了。
隻是司子嫿也小看了蘇瑞秋的厚臉皮，不過一炷香，她就又重新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身邊還跟著司文元。
司子嫿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幹脆眼觀鼻，鼻觀心，打算靜靜地等著蘇瑞秋出後招了。
“兒子來看母親了，母親今日可好？腿可還疼？”司文元向來孝順老夫人，一邊問候，又親自倒了一杯溫茶給老夫人。
“嗯，若是能更清靜一些，少些俗事煩擾更好。”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淡聲說道，這話一出，蘇瑞秋好不容易調節好的表情立刻又僵在臉上了。
司文元自然知道老夫人指的是誰，不滿的回頭瞪了一眼蘇瑞秋，又和老夫人說軟話：“兒子不孝，讓母親操心了，母親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母親的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