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一千萬都拿不出來給你嗎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刀疤臉男子顯然有些熱淚盈眶,一個勁地朝麵前的男人鞠躬,“薄總,謝謝你。”
隨後轉過身去,擦了把眼角的熱淚。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渾身上下都是刺青的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此時此刻爬滿了淚水。
見狀,薄霆厲並未出聲隻輕拍了拍他的背,淡淡的出聲,“不必。”
“當初你主動找上我,和我談成這一筆交易,不就是為了你的妻子?”
“放心,隻要你將薄念懷在子公司做的那些事交待清楚,從今以後你就自由了。”
然而刀疤臉麵色平靜,幾乎沒有抬眸,低著頭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薄先生,不用了。”
“懷哥救了我,還拿我當兄弟,我隻答應幫你做這一
件事。這件事結束以後,你我之間就是陌生人。”
然而,在聽到刀疤臉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話以後,薄霆厲卻輕笑一聲。
隻見他沉著眼眸,勾唇時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嘲諷,“是嗎?”
他不緊不慢,緩緩出聲,“如果他真的把你當作兄弟,一千萬都拿不出來給你嗎?”
畢竟,他聽過不少關於薄念懷的事跡。
尤其是在理財方麵,這幾年他賺得盆滿缽滿,少說也有上億元。
卻拿不出一千萬給自己的兄弟,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隻能證明,在薄念懷心裏,他還是更愛自己和錢一些。
“不是這樣的……”
刀疤臉越說越沒了底氣,強撐著精神替他挽尊。
“醫生說,我老婆患的是罕見病,百年難遇。不僅要通過手術,還有後續大量的藥物治療都要花錢。”
“懷哥他……是真的沒什麽錢,不是不想幫我?”
即便是這樣說著,他麵上的神情漸漸轉變,麵色越來越難看。
薄霆厲說得沒錯,這些年來他幫著薄念懷出生入死,卻從未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對於這一切,他隻把它當作對薄念懷的救命之恩。
是的,在六年前的一個夜晚,他曾遭遇一股惡勢力搶劫。
那些人是亡命之徒,搶紅了臉,拿著帶血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伸手要錢。
那天正好是他的妻子被診斷出得了罕見的白血病,光是每天的用藥都要花費好幾萬,更別提後續的保養和身體維護。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第一次跪在地上,懇求那些人放過他,他的妻子還等著錢去救命呢!
後來那群亡命之徒被他激怒,帶血的刀朝他刺過去,刀刀逼近要害。
他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相比那些沒受過訓練的歹徒,可以費吹灰之力的拿下那些人。
隻是那些畢竟是窮凶極惡的歹徒,見他玩命的抵抗,內心的暴力血腥因子被激起來。
頓時殺紅了眼眶,不要命地跟他對打起來。
畢竟雙拳不敵四手,何況對方還有五個人,漸漸地他落了下風。
正當他被一個大漢踢倒在地時,大漢拾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對準他的咽喉,他一個翻身,刀尖卻從他臉頰滑過。
這也是為什麽,他右臉頰有一道刀疤的原因。
顧不得臉頰噴湧而出的血,他握住拳頭顫顫巍巍站立。
隻可惜那些人一擁而上,他被撲倒在最下麵,幾乎不能挪動。
眼看著那把匕首就要刺進自己的喉嚨,他靜靜地閉上眼,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依稀聽見身旁傳來男聲,抬眸的瞬間卻看見一個麵容俊俏的男人。
反觀壓在他身上的大漢,早就被他手底下的人控製住。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很輕,如同三月的春風拂過,沁人心脾。
接過他遞來的手,艱難地站起身,“謝謝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沒想到從那以後兩人仿佛一見如故,連討論的話題都格外相似,漸漸地兩家走得越來越近。
直到他老婆這次動了手術,兩家人的關係無形間疏離。
回過神來的那一刻,刀疤臉釋然一笑,“交易到此為止吧。”
他做的已經足夠,不能再對不起懷哥。
想到這兒2,他轉過身徑直離開。
隻餘下昏暗燈光下的男人,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沉思片刻他站了起來,緩緩移步到落地窗前,凝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這一次又讓江念失望,瞞著她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隨後點燃一根香煙,吞雲吐霧,滿屋子裏充斥著濃霧。
秦五推門而入,緩緩走到他的跟前,“先生。”
隻見男人始終背對著他,發號施令,“去查一查,薄念懷有沒有私底下見過顧嚴。”
“是。”秦五應了一聲,“我馬上去辦。”
剛邁出兩步他折返回來,有些吞吞吐吐,“先生,夫人那邊要怎麽交代?”
“最近公司的事情她忙得焦頭爛額,還有不少老人吹毛求疵,明裏暗裏地找她的麻煩。”
殊不知,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男人的臉色一寸一寸陰沉下去。
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始終淡漠地注視著窗外。
幾秒鍾後,他轉過身走到秦五麵前,渾身透露出一股壓迫和怒氣。
直至視線定格在秦五身上時,聲音冷得入骨三分,“找個由頭把那些人打發掉,不要因為這些人壞了她的興致!”
“還有,”他頓了頓,微眯著眼,“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薄文和離開江城的消息。”
說來,這也是他們之前早就討好的條件。
要想薄念懷成為子公司的總經理,那麽薄文和就得離開江城,永遠不過問關於薄氏集團的大小事物。
“那個老家夥,”秦五擰眉有些為難,“恐怕不太願意離開。”
薄霆厲一派氣定神閑,幾乎是篤定的語氣,“那就讓二奶奶出麵,薄文和總歸是要賣給她幾分薄麵的。”
“好,我這就去辦。”秦五很快應下,轉身離開。
……
翌日清晨,提著保溫桶江念走進病房。
還是和往常一樣,病床上的男人閉著眼,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
坐在病床前,她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薄霆厲,暮暮昨天告訴我,她想和朝朝過來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