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看他的造化了
母子兩人各自懷著心事,回到自己的房間。
窗外的月亮漸漸露了出來,天色已經不早,可江念
翻來覆去沒有絲毫困意。
就在剛剛,她的右眼皮跳不停,心緒也隨著波動。
索性她一個翻身,打開床頭燈徑直坐了起來。
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薄霆厲的號碼,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正當她接著打時,司知意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怎麽兩點都不睡,還給我打電話?”江念輕笑,提醒著她還是個孕婦,不能熬夜。
然而電話那頭的司知意,在接通電話時沉默好一陣。
最終她緩緩出聲,“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但你一定要理智,不要激動。”
司知意盡可能用最平緩的聲音,希望安撫住江念,提前給她打預防針。
聽到這裏,江念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
司知意這一番話讓她的心提在嗓子眼上,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她出聲問她,“你我之間有必要這麽吞吞吐吐的?”
“事情是這樣的,薄霆厲接到顧嚴打來的催款電話,大晚上冒著雪和雨一個人去了漁場,在……”
司知意欲言又止,這話對江念來說太殘忍了。
殊不知,在她停頓的同時,江念的手機已經滑到最新的江城新聞。
隻見上邊明晃晃幾個大字,薄氏集團總裁深夜前往漁場發生車禍,目前送往醫院搶救生死不明,凶手正逍遙法外。
評論下方,有好幾個網友留言。
【綁匪也實在可惡,竟然要二十個億?按照我月薪三千來算,得工作到一千八百年了。】
【據說是綁匪威脅這位薄先生,為了救兩個孩子,他才出了這事。】
【當時我在場,出車禍這人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救護人員都有些驚訝。】
不對,江念緊閉著眼,腦海中閃過薄霆厲交代朝朝的話。
按照電話裏的意思,他分明提前知道了什麽。
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久久地,沒有聽到江念的回答,司知意有些著急地出聲,“江念,你在聽嗎?”
心被攥的很緊,幾乎快不能呼吸。
那一瞬間,江念好像是失去了靈魂,如同行屍走肉。
重新對上手機話筒,隔了好長時間江念才緩過神,“我已經看見新聞了,他出車禍了是嗎?”
好友失魂落魄的聲音傳來,讓司知意不忍地捂嘴,安慰她,“你先別著急,也許媒體是故意往誇張了寫呢?”
“薄霆厲他命大著呢,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他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離開,還要跟你百年好合呢。”
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江念倒吸了口涼氣捂住胸口,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他在哪個醫院?”
出於對好友的擔憂,加上孕期的生理反應,讓司知意額頭冒起一陣虛汗。
緩了緩情緒,她出聲,“在江城醫院,秦不言已經趕過去了。”
“警方將暮暮和小川送回來了,兩個孩子現在在我這裏,剛睡下了。”
“別擔心,暮暮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比誰都堅強呢。”
說到最後,司知意忍不住補充。
“謝謝。”江念沉聲,“暮暮先在你那邊,我得去趟醫院。”
不管薄霆厲是生是死,她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掛斷電話的那一刹那,仿佛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她趴在床邊,一個人悶聲默默流淚。
一分鍾後,她從床上起來,收拾了幾件薄霆厲穿的衣服。
望著那熟悉的一件件襯衫,西裝外套,她捂著嘴難受不能自抑。
那都是薄霆厲最喜歡的幾件,她得帶過去,他醒來之後一定會穿的。
在手術室門口,她提著一包衣服在秦不言身旁坐下。
兩個人出奇的沒有說話,目光卻不約而同地看向手術室。
直到天將亮未亮之時,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取下口罩的那一瞬,醫生告訴兩人,“患者後腦勺受過硬物擊打導致腦部淤血,能不能醒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聞言,江念隻覺得眼前一黑,再不醒人世。
等她醒來的那一刻,麵前多了一個身影。
隻見司知意眼含淚花,背著她擦了擦眼角才看向她,“江念,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江念搖搖頭,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薄霆厲呢?”
聞聲的同時,司知意聲音很輕,“還躺著,沒醒。”
即便輕飄飄的聲音,江念卻聽得很清楚,她盯著天花板,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直至薄霆厲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消息不脛而走,薄氏集團不少人炸開了鍋。
不少人擔心在這個時候沒了領導者,公司會亂作一團,因此紛紛辭職。
距離薄霆厲昏迷不醒已經過去整整一周,所有人都勸著江念想開點,過好現在的生活。
可她好似根本沒聽見似的,整日忙碌著,不是去醫院照顧薄霆厲,就是指導著兩個小孩的作業,或者是時不時提點秦五兩句。
“公司如今需要主心骨,先生離開前特意叮囑過,如果他出了事將由您代替接管薄氏集團。”
話畢,秦五將簽過字的文件遞給江念。
殊不知,在看到秦五的一瞬,江念抬眸,“顧嚴抓到了嗎?”
秦五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江念會提到這件事,搖頭,“抱歉,還沒有。”
撫摸著那人熟悉的字跡,江念的目光漸漸收回,“發布一張通告,能提供顧嚴線索的,見過他的人都有十萬塊,這錢從我個人賬戶裏出。”
秦五的眼眸閃了閃,有些不忍地開口,“夫人,您……”
從自家老板出車禍以來,這一周時間裏,是他親眼見證夫人在麵對那些唯利是圖的牆頭草時,是如何的據理力爭。
也是他親眼見證,人後的夫人仿佛像具行屍走肉的軀體,沒有靈魂。
可想到先生暗中叮囑他的那些話,又不得已全壓了下去。
最終,他輕聲說道,“夫人別擔心,先生會好起來的。”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是篤定,落在江念耳畔卻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隻一笑而過。
她擰著眉,詢問他,“我聽說這幾天公司裏,和薄文和交好的那幾個鬧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