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終究也逃不過
表麵上看起來,她是找秦家老太太聊天解悶。
實際上,她滿心滿眼裏,隻有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兒郎,秦不言。
久而久之,秦家和司家人也明白小姑娘的心思。
雙方好像是約定好了似的,絕口不提,卻無聲地撮合著兩個孩子。
漸漸地,秦不言已經大四,而司知意連連跳級,終於考上了大學,成為了秦不言的學妹。
兩人在江城大學,可謂是一對珠聯璧合,無比般配的一對情侶。
不管是到哪裏,兩個人如同連體嬰兒般,死不撒手。
對此,與秦不言同一個寢室的薄霆厲,更加無法理解好友的做法。
曾幾次三番勸過他,“你再這麽縱著她,想好後果了嗎?”
反觀秦不言,好似充耳不聞,一門心思要讓司知意做全世界最快樂的女孩子,把她捧成了公主。
大學那四年,是司知意人生中最快樂,最無拘無束地一段日子。
原本是等著司知意從大學畢業以後,秦不言向她求婚。
沒想到,大四畢業那段時間,秦不言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他忙的連軸轉,根本擠不出時間找司知意。
就連畢業典禮,都是薄霆厲暫代他,將一束鮮花送到司知意跟前。
“抱歉,他有點忙。”薄霆厲麵色僵硬地說道。
司知意自然也不會無理取鬧,私下裏偷偷去過秦不言的公司。
意外的是,她數次撞見秦不言和一個女生推推搡搡,卻在看見她時,尷尬地離開。
她替他找借口,鑽石王老五,又年紀輕輕,自然有不少女人撲上去。
直至那一晚,她在蘭桂園,在她們共同打造的婚房裏,在床上見到了那個女生。
那一刻,她覺得天都塌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她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從蘭桂園搬回司家。
任憑大哥和爺爺奶奶如何詢問,她仿佛下定了決心,隻說想回家住,其它的都一概不發。
司家人見過大風大浪,自然知道司知意不會平白無故地搬回來。
更重要的是,從那天開始,司知意便悶悶不樂,做什麽事都打不起精神。
老太太上了心,派人調查一通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幾乎是連夜,秦司兩家長輩在一通合計,將秦不言綁了過來。
麵對兩家的長輩,秦不言仍舊是那副說詞,“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家老太太大發雷霆,直接拿起鞭子抽打,即便被打的皮開肉綻,秦不言也一言不發。
還是司丞給司知意報了信,她慌裏慌張地跑過來,擋在秦不言跟前。
十多年來,秦老太太早就把司知意當做了孫媳婦,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將鞭子重重扔在地上。
“知意,你快起來,不要搭理那糊塗東西。”老太太怒氣未消,卻還是將司知意扶了起來。
“奶奶,您別生氣,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
即便是到了那種地步,司知意仍舊在為秦不言辯駁。
不管如何,經過司知意的一通調和,兩家的關係雖沒有之前那般親厚,卻也維持著表麵的平和。
直到,那個女生找上司家。
她跪在地上,眼淚汪汪地望著司知意,求她給肚子裏的孩子一條活路,放過秦不言。
司家老太太聽到這一消息,如聞晴天霹靂,當場暈了過去。
秦不言找上門來的時候,那女子拽著司知意的衣袖,死活不鬆手。
他一眼望去,小姑娘眼眶紅紅的,顧忌著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不忍推開她。
瞧瞧,他的知意,無論何時何地仍舊那般善良。
隻是,他今天過來,隻是跟她做一個決裂。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知意,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再然後,他拽著那女子的手離開,再沒有出現在司家。
經此一事,司知意仿佛灰了心,開始遊走他鄉,不願再回江城了。
而他,在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以後,被他那繼母以暫避風頭的名義,趕出了秦氏集團。
秦老太太縱然心疼自家孫子,卻也不敢犯眾怒,忍痛將他送走。
“所以,”望著麵前神情自若的男子,薄霆厲詢問,“你跟那女子真的?”
秦不言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天談了個生意,被合作方灌了好一通酒,醒來的時候卻被知意捉奸在床。”
“現在想來,大概是擋了我那繼母的門路,她一石二鳥,一是讓我與司家決裂,二是將我踢開董事會。”
說到這,他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深知好友這幾年過的不易,薄霆厲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撫。
“後來,我從那女子口中知道一切,那晚什麽都沒發生。”
“她受了我繼母的威脅,故意算準時機,讓知意捉奸,再伺機讓那女子假孕,企圖分化司家和秦家。”
摩挲著酒杯,薄霆厲眉頭微蹙,欲言又止,“這計謀漏洞太多,細細深究,總會找出破綻。”
“漏洞多但勝算大,”秦不言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染上一絲悔意,“她算準了司家對知意的維護,也算準了知意的脾性。”
“她向來是個善良的姑娘,不忍見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父親,所以選擇離開。”
唇邊浮動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秦不言放下了酒杯。
側過頭,他看向一旁的薄霆厲,反問他,“你跟江家小姐江念是怎麽回事?”
“之前,千般萬般得維護她,生怕她受了一丁點委屈。如今倒好,竟然轉身跟別的女子訂婚,可真有你的。”
話音落地,他揮起拳頭,朝著他捶了捶。
久久地,並未聽到對方傳來的聲音。
好一陣,薄霆厲抬頭望向他,克製又隱忍地出聲,“我們要做的事風險太大,倒不如撇開了她,讓她平安一生,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至於背後的萬斤重擔,由他扛下便是。
他的女人,隻管安心地活著就好。
“你這是……”秦不言睜大眼睛,忽地明白過來,喃喃自語,“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是。”他微斂了斂眼眸,“終究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