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逃不開的宿命(上)
“這位小哥,我看你印堂發黑,麵目黑暗,我想他日就有血光之災。”
“那你說該怎麽解?”
“這位小哥,你算是找對人了,我這兒有一方子,正好可以化解你的血光之災。價錢麽,可以再議。”
“但是我沒有錢。”
“沒錢,還想要方子。”
“但是,我可以以身相許。”
我掛著一個神算子的牌子,斜靠在一顆樹旁,我微勾著一抹笑容,輕輕的看著我那位沒臉沒皮,但是,樣貌卻是傾國傾城。
“我可不敢讓當朝皇上以身相許?”我輕笑到。
“既然知道我皇上還敢收錢。”
獨孤寒夙一襲白衣,若墨渲染的發隨意用綁繩綁著,手扶一把折扇,嘴角勾起痞痞的笑容,活脫脫一個執垮公子。
“這我這裏,那怕你是當今天子,也得拿錢。”
我凝視著他,世俗的將手伸了出來。
“要麽拿錢,要麽走人。”我的嘴角勾起不經意的笑容,隻不過我自己不知道。
“別說的那麽無情嘛。”
他輕輕的將扇子合上。同樣的靠在樹的另一邊。陽光散落下來,為他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仿若神一般。
“我把江山送給你,你終身為我服務如何?”
他輕道,絲毫沒有感覺自己的臉皮厚。
“江山能當飯吃嗎?”我輕輕的白了他一眼。
“就算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顯赫一生,到最後不過是一個金色囚籠的囚徒。”
這世界上最寶貴而又最奢侈的東西,莫過於自由。
“既然你沒錢,那我隻好去找別人了。”
我無奈的茸茸了肩,轉身便扶著我的牌子就走。而他依舊勾著那傾國傾城的笑顏。
最近在江南一方留傳著一個奇怪的傳言,有一對男女,自稱為神算子,在江南招搖撞騙,就算是這樣,他們的客人也絡繹不絕。
因為其中男子美的人神共憤,而另一個女人,可以說是神秘而靈秀,為此好多懷春的少男少女就算知道被騙,也要去近距離的去看一下他們。
讓世人不禁感歎,靠臉也可以吃飯。
“公子今日,我身體不適,頭暈目眩,不知是何原因,還望公子幫奴家算上一掛。”
一位千金女子,杏眼含情,滿臉羞澀的望著,那傾國傾城的獨孤寒夙。
“我想小姐你找錯人了,醫館在那邊。”
我打著哈欠,無語的看著那個春心蕩漾的千金,而就在我奮力大為獨孤寒夙驅趕著那些為他癡狂大女子,而某個人,卻悠閑的靠在那裏享受著日光浴。
我終於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這世間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隻見又一位姑娘滿眼桃心的戀戀不舍的離開這裏。
終於躲開了,這一幹瘋狂的女人,我忍不住對某人不好好待在皇宮的天子說道。
“這位客人,也這裏是小本生意,實在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你是否高抬貴手,放過我呢。”
我靠在樹上,仰望著無雲的蒼穹,右眼的幽紫雙瞳眸,在發的落下,微微的露出來,散發詭異的光芒。
“這樣的你,我怎麽可能放過你呢。”
獨孤寒夙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他收起這幾天玩世不恭,仿若寒玉一般的眼眸,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我將那孤零零的牌子放在樹下,沒有在看他。
“子庭。”
他輕輕的說道,修長的手輕輕撫過我的容顏。雙眸中有著說不出的憂傷。
“我到底該拿你如何?”
似輕歎又似無奈,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獨孤寒夙我到底給怎樣,才可以停止住對你的疼痛。
靜靜地,就這樣靜靜地待了幾分鍾,仿若時間停止了一般,天地間隻剩下了我和他。而這種難得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從暗中走出一個暗衛,輕輕的在獨孤寒夙的耳旁說了些什麽,獨孤寒夙好看的眉微微簇起,傾城的容顏變得如此冷峻。
“我知道,很快我就回去。”
獨孤寒夙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那被他隱藏的戾氣,和帝王的威壓一瞬間之內,我確實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我微微低眸,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獨孤寒夙不是嗎?這幾天那溫柔的獨孤寒夙太虛偽了根本就無法抓住,不是嗎?
“我先回宮處理一些事情,很快我就回來。”獨孤寒夙溫柔的說道。
在額間落下輕柔的吻,然後漸漸地消失在天地之間。我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卻掠過一絲不經意的憂傷。
“這種事情本來不用和我說……”
江南的微風之中,夾雜著散發著淡香的花瓣,有時,有一兩片落在我的肩頭,飄過那有些淩亂的發絲。
我不知道在這裏過了多久,隻覺得,今天真的很安靜呢,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
“你還在這裏等嗎?他已經回不來了。”
魅影不知道何時坐在我的身邊,淡淡的藥香味,從我的鼻尖劃過。仿若初次見他一般,白日若那聖潔的白蓮花,而且到了夜晚,就綻放成妖嬈,而肆意的紅蓮花。
盡管花期隻有一夜,但是依舊頑強的,開在那無人觀賞的黑夜。當陽光散下的第一縷時,便淒冷的凋零,逃不過宿命,便好好的走完宿命。而那紅蓮花,卻也是獨孤與無愛的。
“比起說這個來,你似乎做好決定了。”我淡淡的說道。
“那種決定,我早就做好了,隻不過沒有想到會來的那麽快。”他淡淡的說道。
輕輕的勾起一抹笑顏,聲音輕柔而憂傷的說道。
“隻不過,最終沒能幫他君臨天下”
微風輕輕將他仿若雪染過一般的白發揚起,那近半透明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都能看到血液的流動。
“你真的不適合在白日呢。”我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背叛他了嗎?”我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戲謔。
“別再挖苦我了,子庭。”他不由的有些苦笑。
“原因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我望著湛藍的蒼穹,平靜的說道。
“你和獨孤寒夙做了交易吧,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將所有的勢力送給獨孤寒夙,然後他配合你演場戲,讓獨孤寒凜真的以為你背叛了,這樣可以不用傷他的自尊。因為他和獨孤寒鳳正式對決的話,輸的一定是他,那麽換一種方式,他的輸是因為你的背叛這樣所有的錯名都背負到你的身上,不是嗎?盡管他殺了你全家,但是你還是無法恨他起來,不是嗎?隻不過聽到真相是,會很痛,隻是贈送勢力的話遠遠不夠。讓獨孤寒夙陪你演這場戲,你是不是還答應了他其他條件,並且今天你要去履行,所以你才確定獨孤寒夙不會來了。”
他靜靜地聽完,我說的一切,微微別過頭去,一如既往的溫和的說道。
“你的直覺還是那麽敏銳,真的有些可怕。”
“那你究竟答應他什麽條件。”我淡淡的說道。
“來到這裏找我,是為了做最後的道別嗎?”
他站起身來,那透明的身體,仿若在風中輕輕一吹,變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般。
“我的宿命重點快要到了,在這之前,我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他淡淡的說道,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用千年寒玉做的精致的盒子,那裏麵冰封的竟然是他的眼眸,那幽紫雙瞳眸,就這樣放在這個盒子中。
“我去找了莫無痕,讓他將這隻眼眸去了出來,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東西而你的蘇寧最終要完結到這雙眼眸之上,將這個給你,我最後的任務便完成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還未反應過來,要錢便一片昏暗,昏迷之前,隱約間我似乎看到那隻眼眸聰盒子中飄了起來。
隨後我便陷入沉睡之中。
“對不起,子庭……”
那一生無奈的歎息,隱隱的讓人感到隱痛。獨孤寒夙回到宮中,站在墨然的寢殿之外。
染兒跪在他的一旁,他看到殿眉,那滿片的狼藉,微微皺眉。
“這種輕狂,持續了多長時間。”獨孤寒夙問道。
“回陛下,自陛下出去到今日,墨然一直是持續請勿崩潰中,並且滴水不進,太醫順,這麽下去會危機生命,所以被迫讓陛下回宮。”
染兒恭敬的說道,但是其聲音中帶著疲憊,獨孤寒夙不在的這幾天中,他不僅應付那些頑固的大臣,還負責照顧情緒極度脆弱的墨然。
她感覺獨孤寒夙再不回來,崩潰的便是她了。
“辛苦你了,接下來,你好好休息幾天,多餘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了。”
獨孤寒夙淡淡的說道。
“是,陛下。”染兒答道。
她沒有推脫,因為她的確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暗衛畢竟也是人。待染兒走後,獨孤寒夙踏進了墨然的寢殿。
錦衣玉食,繁華富貴也好,最終不過是一個金色牢籠的囚徒……這句話,再一次劃過獨孤寒夙的心頭。
囚徒嗎?
現在的他的確是很想呢,進出宮婢見到皇上的到來,下意識的跪了下來,卻因害怕而發不出聲音。
獨孤寒夙一招手,示意她們都下去,宮婢便落荒而逃般的退下,獨孤寒夙踏入這靜謐的宮殿,進入到宮殿。
望下幃帳下,仿若瓷娃娃一般的墨然,眉宇間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他坐在床邊,手指滑過她的秀發。
而這個小小的動靜,便將淺誰的墨然驚醒了,他看到獨孤寒夙後,便仿若小鹿一般驚慌。
隨後獨孤寒夙緊緊的抱著她,輕聲安慰她說道。
“別怕,我一直都在。”
仿若流水一般溫柔的虛心,漸漸地平複墨然的情緒,她緊緊的抱著,獨孤寒夙晶瑩的淚珠順著臉流了下來。
打濕了獨孤寒夙的肩頭。
“寒鳳,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見,你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寒鳳,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除了你,我已經什麽都失去了。”
墨然的聲音中帶著哭腔,仿若瓷娃娃一般惹人憐愛,獨孤寒夙輕輕的抱著她,嗖勝的安慰道。
“我不會離開你,不會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