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束縛與守護
宮殿內沉水香依舊彌漫著，卻並沒有撫平任何一人的心緒，獨孤寒夙凝望著墨然，沒有說話，俊美的容顏上那雙若寒玉般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知道的。”墨然輕笑道。
“寒鳳是見到子庭第一眼時，就喜歡上她了吧，所以才在出征時，拜托我帶上她，雖然寒鳳說隻是需要幽紫雙瞳眸的力量，但是子庭對於你來說是特別的吧。盡管她一再為你受傷而你又一再傷害她，不是嗎？”
對於我對她的傷害，你也視而不見，但是你心底最在乎的人還是她，不是嗎？
對於墨然說的話，獨孤寒夙沒有否定，但他依舊沒有說話。
“寒鳳，你可知道，我輸給墨子庭最大的一步，就是讓你見了她。”此刻的墨然也沒有掩飾她對墨子庭做的一切。
他也沒必要掩飾。“寒鳳，你告訴我是不是子庭沒有出現我們是否能回到從前。”
墨然的美眸中蘊含著些許水氣。
“然兒”
獨孤寒夙輕聲說道“這世間是沒有如果的。”
聲音淡而決然。墨然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是這樣的嗎？”墨然說道。
她輕飲了那杯茶，輕拭嘴角。依舊勾著淡淡的笑容，豔若桃花。
“寒鳳，你給的，我太想要，我要的，你給不了，那樣的話，我做的隻有一種辦法，要麽毀了你，讓你永遠也無法離開我的身邊，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永遠得到你了，第二種方法就是毀了我自己，讓你永遠愧疚，因為我變成那樣，是你造成的，這樣的話，我在你心中也占據無法代替的位置。盡管那不是愛。”
說道這個時候，墨然不由的咳嗽起來，那詭異的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來。
“你……”
獨孤寒夙手微微握緊，眼眸中劃過一絲實在不懂的情緒，他本能的走到墨然的身邊輕抱著她。
“前者，我做不到，所以說，握選擇毀了我自己，這一次是我勝了。”墨然依舊笑著。
那鮮血涓涓不流的從嘴角流出，任憑怎麽擦拭，也無法止住。
“解藥，你放在哪裏了？”
獨孤寒夙抱著她。
“來人，傳太醫。”
獨孤寒夙失控的喊道，聲音中帶著焦急，門外守候的宮婢，嚇的顫抖巍巍的跪下來，應聲答道“喏。”
使匆匆的離去，“沒有的這種毒藥，是沒有解藥的。”墨然的氣息已經是有進無出了，獨孤寒夙緊抱著她。
“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因為我愛你。”
墨然說完這句話時，便輕輕的閉上了眼，獨孤寒夙緊緊的抱著她，鮮血染紅了他們兩個人的衣衫，當染兒趕到的時候，觸摸驚心。
墨然這一次，你贏了。經過治療，墨然的毒素已經壓製住了，但是卻是無法清除，恐怕醒來時，其身體也可能無法行動。
而毒素也有可能會隨時爆發，獨孤寒夙站在墨然寢殿的門外，夜晚也無法掩蓋其耀眼的光芒。
“能為陛下做事，屬下萬死不辭。”染兒，由衷的說道。
她的命是獨孤寒夙給的，所以她隻為一個人生，同樣也為一個死。
“染兒，你跟隨朕多少年了。”獨孤寒夙淡淡的說道。
“屬下已經不清楚。”染兒尊敬的說道。
“是嗎？那你說這史上最為讓朕頭痛的是什麽？”獨孤寒夙凝望這深沉的夜晚。
“屬下不知，在屬下的印象中，陛下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淡然，即使是陛下的生命遭到危機，陛下那傷淡然都讓屬下由衷的膜拜著。”染兒尊敬的說道。
這不是奴顏獻媚，而是真正的膜拜尊敬著，隻因為獨孤寒夙是它的信仰，獨孤寒夙再一次望了一下墨然的寢宮。
隨後消失於黑夜中，最讓他無奈的人，是她們，染兒依舊站在那裏，怔怔的望著，早就消失的獨孤寒夙的黑夜。
一時間，染兒有些反應不過來，第一次見到獨孤寒夙如此寂寞的表情……
命運的齒輪依舊向前轉動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也說不清楚，無痕河依舊在寧靜的夜中，毫無波瀾的緩緩的向前流淌著。
那漂浮於河上的神秘的琉璃船，那淡然而好聞的酒香，那無風自舞的血紅色妖嬈的彼岸花瓣。
那船的主人淺淺笑著，然而夜色下卻看不清他的容顏，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美的讓人窒息。
“差不多要到最後的協奏曲了究竟他們會奏出怎樣的曲子，很讓人期待。”空靈的聲音，仿若酒香一般令人沉醉。
他仿若世間的主宰者一般在這千年不曾幹涸的河流上凝望這殤王，似乎好久不曾如此的熱鬧。
江南的夜色正好，落花雨，流水橋，鬱鬱蔥蔥的樹葉，隨風搖曳著，江南別有一風韻味，與京城的繁華世俗有所不同的是。
江南是如此的淡然寂靜，古檀木簡陋的格局，卻恰恰能量江南的景色盡收眼裏，這是獨孤逸為我修築的閣樓。
不過現在的話已經無所謂了，我做在閣樓的頂端，焚香煮茶，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唯一不同的是，我的發，近一半已經渲染成白色。
那垂下的青絲正好將那詭異的幽紫雙瞳眸遮住。
“子庭”
獨孤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並未磚頭，便知道他要說些什麽。
“已經夠了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很清楚，所以不用在為我尋名醫，尋多了隻是徒勞而已。”我淡淡的說道。
彌漫在左臉的血紅色的絲隱隱的突現出來。獨孤逸沒有說話隻是眼底流露處濃重的憂傷，他尋遍天下的名醫，也無法停止我身體不斷的敗壞。
甚至現在我一身功力已經散盡已經與一個廢人沒有什麽區別，而幽紫雙瞳眸所帶來的身體的副作用。
致使我身體經脈隱隱作痛，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習慣了但是獨孤逸卻一直堅持不懈的為我尋找著名醫。
盡管這一切都隻是徒勞，但是這樣或許對他來說會有些心裏安慰吧。
“逸”
我輕輕的說道，“一直以來，謝謝你了，不過已經足夠了。”
獨孤逸微微怔了一下，但是隨後溫柔的笑了，他現在我的身後輕輕的揉了一下的的發，溫柔的說道。
“不用道謝的，所有的一切隻是我自願的而已，為了我心愛的女人，你不用回應我什麽，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這與你無關，我知道，你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所以我不會阻攔你什麽，我我隻要遠遠的看著你。這樣就足夠了，隻是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可以為我溫洗壺茶。”
獨孤逸依舊是這樣的溫言淺語，依舊是這樣的溫柔。
但是我最終還是負了他，現在的我無言以對。“那麽接下來你好好休息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轉過身去。微微低眸，不著痕跡的遮住了眼眸中劃過的悲傷，我還是捕捉到了。但是現在的我卻是沉默以外。
什麽也做不到，對於他來說，我給他的，他不想要，他要的，我給不了，如果我對他溫柔。對他來說就太殘忍了。
他走後，我依舊望著那江南寂靜的景色，淡淡的說道：“藏了這麽久，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我話音剛落，從梁上便下來一個人靠做在了椅子上，戲謔的說道“不虧是子庭，就算是功力散盡，那敏感的直覺，也讓人心生敬佩。”
那富含磁性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諷刺。
“那樣說的話，還真是不敢恭維呢。不過讓我有些吃驚的是，堂堂簫家主上，竟也喜歡做梁上君子。”
我輕笑的說完這句話，微微轉身，依舊凝視著一身黑子的蕭晨，蕭晨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這樣的嗎？”
我笑而不語，為他斟上了一杯奈何茶，示意他喝下去，那深沉的苦澀，不由的讓他微微有些皺眉。
但是苦澀之後，那令人回味的甜，卻讓他的笑意又濃了幾分，他輕輕放下杯子，淡淡的說道。
“真是很有意思的茶，怪不得，讓獨孤寒夙欲罷不能。”
“是這樣子嗎？”我漫不經心的說道，凝視著那杯茶，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自己卻無法飲了，覺得有些可笑。
“獨孤逸就拜托你了”我看似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但是蕭晨的容顏上卻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這句話是怎麽意思，我可拿他沒辦法。”蕭晨看似毫不在意。
“但是，在我看來，你對獨孤逸可是很在意的，不僅僅隻是拿他當做隻是一場有趣的戲中的一個角色而已吧。”我淡淡的說道。0
“怎麽會呢我可是男的，男的怎麽可能會對男的產生感情呢。”蕭晨的語氣似乎對我說的花感到可笑。
“但是喜歡上了又能怎麽呢。”我說道。
“男的，又能怎麽樣，你喜歡的隻不過是他這個人罷了，和他是男是女，有什麽關係呢，你不是短袖，隻不過，你喜歡的人恰好是個男的，僅此而已。”
我平靜的說完這一切再一次為他斟了一杯茶。
“你不用否認什麽，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你為何甘願做梁上君子，隻是為了多知道和多靠近他一些吧，將自己傾盡心血勢力就這樣的送人，不都是為了他嗎？其實比任何人都珍惜他的人是你，蕭晨。”
蕭晨再一次飲用了那杯奈何茶，那最為深沉的苦澀，讓他再一次的皺眉，還真的是很苦澀呢，但是讓人一沾上，便無法戒掉，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人被墨子庭所吸引了，因為她有著那種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