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代嫁與代價
暗室內依舊潮濕冰冷，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氛，讓人有些窒息。
“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嗎。”我冷冷的說道。
獨孤寒夙依舊是毫無波瀾，依舊淡淡的笑著如此的傾國傾城。
“子庭的話還真是傷人呢。”獨孤寒夙淡淡的說道，卻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悲傷。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獨孤寒凜微微有些蹙眉。
魅影的臉色越來越差，恐怕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身體已經承受不住牢獄的陰濕的氣息。
魅影的身體本就是很弱，雖然沒有對他施以酷刑但是長時間的鎖烤也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魅影被囚是誰指使你一早就知道不是嗎。”我淡淡的說道：“你利用墨夫人對墨丞相接近癡狂的愛，從而把墨丞相搬到，然後你從開始就知道若是知道墨然要是和親的話，我肯定會在此的回來，然後你故意關閉柒寒，從而引我去墨府，在讓墨夫人對我說幽紫色雙瞳眸之間的聯係，然後我定會去找墨然，自然你就早就在了那裏等著我的到來，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對魅影坐視不管的。”
我靜靜的說完這一切，心中微微有些複，明知道這是故意引我出來，但是我還是不顧一切的來到了這裏。
因為，黑夜中的飛娥明知道那裏是火，依舊會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的。
“其實這一切，暗殿下都知道不是嗎。”我淡淡的說道：“因為明天墨然的出嫁，最好代嫁的人是我，對嗎。”
一時間，牢獄中的氣氛暗沉的有些可怕，不由的讓人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殿下，子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魅影的聲音有些顫抖。
獨孤寒凜靜靜的望著他沒有掩飾淡淡的說道：“嗯，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魅影一陣咳嗽，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衫。
獨孤寒凜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沒有感情的說道：“我希望墨然幸福，甚至不惜一切手段。”
魅影隻覺得心一陣撕裂的疼痛但是最後還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若最美的紅蓮一般：“我的命是殿下給的，殿下要怎麽利用我，我沒有話可說，但是從今以後殿下和我再無關係，因為我對殿下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的價值，但是請殿下可否放子庭離開，她應該獲得幸福的。”
聽到這句話，獨孤寒凜心中莫名的有些疼痛。
卻沒有說話。
的確若是現在我不管魅影的生死，掙脫開獨孤寒夙的束縛，江山什麽的，戰爭什麽的都與我無關，我的確可以不顧一切的離開。
但是現在，我真的不能離開，墨然如何已經與我無關的，但是我希望那個人幸福，就算是沒有魅影的籌碼隻要是他提出來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但是為什麽他要做的這麽決，永遠不給我後退的道路。
隻有他，是我最大的鎖鏈。
獨孤寒夙絕美的容顏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的選擇。
我靜靜的望著一下魅影，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我答應替墨然代嫁，但是從此以後魅影在和你們皇家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淡淡的說道，聲音戴著不容抗拒。
“你覺得你還會有選擇嗎。”獨孤寒凜的聲音看似冷清的說道，但是似乎又有什麽隱情。
“的確在你們的麵前我沒有什麽選擇，但是同樣你們也沒有什麽選擇，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的聲音越發的冰冷。
“給你也無所謂，不過是一個棄子罷了。”獨孤寒凜淡淡的說道，看似毫不在意。
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麽的違心。
魅影的眸微微顫抖著，但是內心的疼痛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了。
“那麽殿下是否要把鑰匙給我。”我淡淡的說道。
沒有多餘的話語一把精致的鑰匙扔給了我。
我默默的將這纏繞在魅影身體上的鎖鏈一個個的解開，然而魅影的眼眸漸漸的失去了焦距，毀掉一個信徒最好的方法就是毀掉他的信仰，在這一點上獨孤寒凜做的很好，他沒有動一兵一卒就已經讓魅影潰不成軍，不過魅影心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敗給他了。
我攙著沒有了心的魅影一點點向暗道移動著，後麵的事情就已經交給獨孤寒夙便好了，他也不用擔心我看不到路，將軍最想要的夜裏視物能力，總是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獨孤寒夙將一個昏倒的士兵用鎖鏈再次的捆綁上，用白色的衣衫給他換上，在對他進行了精細的易容，就這樣一個活脫脫的“魅影”又出現在牢獄中，在對他點了死穴，他一直都不會醒活過來了，就這樣牢獄似乎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
“魅影不是你放出風去的你為什麽不對子庭說。”獨孤寒凜淡淡的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也不是一樣，隻不過不希望魅影在這樣的為你損耗著身體，才說出這樣的話。”獨孤寒夙的容顏似笑非笑的說道。
“是這樣的嗎。”獨孤寒凜淡淡的答道：“自己的江山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總是依賴別人，就算是這樣那怕是君臨天下也會感到不安吧。”
獨孤寒夙站在逆光的地方，看出容顏上的任何的情緒。
“我知道，若是做君王的話，我的確比不上你，母妃曾經也說過我不太會隱藏感情，但是東西都是都是自己來爭取的，不到最後一刻我也是不會放棄的。”獨孤寒凜淡淡的說道：“我可以輸給天下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卻唯獨不想輸給你。”
“這一點你倒是真的很像母妃啊。”獨孤寒夙淡淡的說道，似乎眼前又出現來那個淡然如水的女子。
獨孤寒凜沒有說話，但是卻不難發現他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昏暗的火把下兩個影子是如此的倔強。
我將魅影扶了出來，現在的他如此的虛弱能救他的隻有一個，那常年飄蕩在無痕河中人。
我不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但是我能想到的隻有他一人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下。
已經沒有時間了，在黎明之前我必須得回來因為那便是我替墨然的時刻。
站在依舊毫無波瀾的無痕河旁，我靜靜的望著，能讓他過來隻有一個，我用匕首輕輕的在手掌心劃了一下，一股詭異的血液漸漸的流了出來，在河麵上開出一朵朵妖嬈的花。
莫無痕素來喜歡血液的味道，這樣的話應該可以讓他出來。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那隨風飄蕩的花瓣，和濃重的酒香席卷了整個地方。
我看不清他的容顏，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唯獨子庭的血讓人不得拒絕。”聲音依舊是如此的輕盈。
“能不能救一下他。”我沒有和他調侃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魅影的眼眸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焦距仿佛一個失去靈魂的布偶一般。
“那子庭是否問過他是否讓我救。”莫無痕問道一個不著邊際的話。
而我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的確現在的魅影似乎連想活下去的意識都沒有，但是……
“就算是這樣也是要我救她嗎。”那聲音輕輕的說出我心中所想。
“不論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莫無痕輕輕的笑道：“還真是有趣呢，子庭你的代價。”
“我可以救他，代價的話當你能付出的時候，我在來娶，在這段時間裏請變得更強大吧。”莫無痕空靈的聲音讓我微微有些恍惚。
當回過神的時候，那妖嬈的血色花瓣和那好聞的酒香已經消失，自然包括魅影。
我微微望向黑白交織的蒼穹，那麽也該是我出發的時候了。
依照約定我來到了墨然出嫁等候的地方，我的宿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停止。
“你來了。”墨然懶懶的說道，似乎對這一切都知道。
沒有獨孤寒夙的存在她也沒有必要和我裝的多麽好似的我們之間隻存在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僅此而已。
“離出嫁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那麽讓我來為你上妝吧，我的好妹妹。”墨然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那華麗的鳳冠霞帔，妖嬈的紅色，仿佛被血渲染一般。
“不管怎麽樣，東方南也貴為一國之君，你嫁過去也是一個好去處。”墨然淡淡的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疲憊。
這樣的算計與陰謀，她也會累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坐在銅鏡之前，淡淡的說道：“就不勞煩姐姐了，這點事情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這樣的嗎。”墨然淡淡的諷刺的說道：“那你就好好的享受這個時間吧。”
門已經關上了，我知道墨然已經出去了。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我也有些無語，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嫁。
其實若是可以找別的代嫁的，墨然是絕對不會讓我為別國的後的。
但是無奈皇上怕是心思很是縝密要墨然出嫁的時候要是滴血的看她的血液是否可以和墨丞相相融，那麽這樣一來，就非我不可了。
但是，她真的會讓我為後嗎……
我不由的諷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