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碧蓮，我不允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跪在床邊的丫鬟忍不住站起來和她理論。


  “我們兩人沒照看好小姐，才讓小姐落了水，我若是被挖了眼睛陪葬，你也別想跑！”


  “我看你是瘋了！”


  ‘啪！’碧蓮抬手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又在她腹部踹了一腳解氣，“賤婢！你敢和我比？我可是大夫人的人。”


  “啊，疼，好疼……”碧蓮還想要踹她兩腳，卻聽見床上原本的將死之人有動靜。


  她轉身一看，嚇得抬手捂住了嘴。


  “小……小姐。”


  明瑜坐起身子，和沙帳同色係的絲綢棉被滑落到腰際：“你想挖了誰的眼珠子？”


  她眯起的眸子裏迸發出一絲危險，聲音陰冷的嚇人。


  兩個丫鬟頓時心生寒意，她們小姐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怎麽了，啞巴了？”明瑜掀開被子下床，身上疼痛鋪天蓋地一般襲來，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虧碧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你怎麽下床了。”明瑜淡淡瞧了一眼碧枝，又突然歪頭衝著碧蓮陰惻惻的冷笑。


  她認得這個丫頭，直到死都不能忘記！


  碧蓮嚇得捂住嘴險些一聲驚叫了出來，跟撞邪了似的逃出了房間外。


  這是，活過來了嗎？


  重生的驚喜遠比心中驚嚇要大，老天爺是聽見她心中的祈禱了，決定讓她再世為人？


  眼前一切都叫明瑜覺得熟悉，包括場景，頭昏昏沉沉的泛疼，望著鏡子裏這張蒼白如紙的臉，好似纏綿病榻已久了。


  她緊緊握住袖中雙手，心中暗自發誓，此生絕不在辜負！


  記憶中，她唯一一次病的如此大動幹戈是十五歲時被杜明焉推下了水，羅婉青帶著那賤人在自己麵前表演了一出母女情深，那時是她自己蠢鈍，居然被這樣的伎倆迷惑，放過了這對母女！


  “小姐，大夫人帶著九小姐過來了。”


  約莫傍晚的時候碧枝進來報信。


  明瑜早已經梳妝好了，她望著碧枝冷冷發笑，心中隻道機會來了。


  “瑜兒，你怎麽起來了啊，你們怎麽服侍的主子！一群狗奴才！”


  羅婉青進門就叱責下人們照看不周，嚇得屋子裏奴才跪了一地，看著真叫人心生同情。


  可明瑜卻偏生不動，手裏捧著藥碗默默地觀望著。


  “大夫人，實在是小姐她……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實在是攔不住啊。”


  “攔不住也敢勸著，你們都是我親自給瑜兒挑的奴才，應該代替我好好照顧瑜兒，這次就饒了……”


  明瑜手中勺子輕碰藥碗，發出‘叮當’脆響聲。


  她起身走過去對羅婉青相迎，臉上掛著溫順乖巧的笑，上去拍了拍她的胸口給她順氣。


  “夫人您別動氣，不過幾個奴才罷了，可別氣壞了身子。”


  羅婉青的話被堵了回去，她看著相迎的明瑜心中發笑，點頭拉著她的手正準備誇她懂事。


  “林嬤嬤，你也是府中的老嬤嬤了，怎能與夫人頂嘴？我如果不對你小懲大誡，夫人還以為我管教不嚴故意欺辱，這樣吧，碧蓮，你親自去掌嘴二十。”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