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贏淮魂飛魄散了?
第95章:贏淮魂飛魄散了?
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神色淡然:
“上茅房。”
溫暮雪聞言笑容愈發加深,善意勾唇:“這麽巧呀,我也想要上茅房,不如我們一起同去吧。”
她沒拒絕。
假裝從茅房出來之後,卻見溫暮雪已經在外麵等候。
“一起回去吧。”她說。
鳳千瀾眉心微皺。
她剛才進去不出五秒就出來了。
這家夥根本就沒進去!
她想幹什麽?
她幹脆置若罔聞,直接與她擦肩而過。
溫暮雪臉上還保持著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正要往那大殿的分岔口時,她直接向門口走。
溫暮雪卻又攔她:“公主殿下這是去哪兒啊?”
鳳千瀾麵不改色:“本公主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落在馬車上。”
溫暮雪眼波流轉,更是來了精神:“這樣啊,那不如我們一起同去吧,反正我在這寺寺廟裏也頗覺無聊。”
她眼中驟然閃過殺意,睨著對方滿含善意的臉。
“你故意跟蹤我?”
溫暮雪訝異抬手,行為舉止做作至極,眉毛挑得極高:“公主殿下,您怎麽這麽說呀?我也不過是閑的無聊,想陪陪你,再說了,取個東西而已,難道還能算是跟蹤嗎?”
陰陽怪氣!
她麵不改色,冷聲低喝:“我不歡迎你,懂?”
對方聞言,卻是不惱,又笑開來,她眼睛很好看,笑起來時,眼下有對漂亮臥蠶,把眼睛擠成了月牙狀:
“公主殿下你這話倒是說得有意思,你這是偷東西啊,還是拿東西啊?為什麽拿東西還不讓人陪呢?”
聲調拔高,很是囂張。
鳳千瀾眼眸未全睜開,眼皮遮掩,眼露三分白,周身已然有了冷意:
“我不是巨嬰,也不是你家王爺,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你再敢跟著我,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對方霎時後退一大步,困惑捂著心口:
“怎麽了?怎麽忽然這麽凶?難道,被我說中了?”
正在這氣氛焦灼之時,鳳斯年扇著扇子慢悠悠走了過來:“皇妹呀,本皇子剛才就見到你遲遲未歸,不想你們兩個是在這吵架呢。”
鳳千瀾瞬間將視線定格在了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奴才身上。
“四哥,你這倆奴才歸不歸我管。”
鳳斯年毫不猶豫:“當然歸妹妹管了。”
她痛快點頭:“那行,你們上去把王妃給我擒住。”
鳳斯年笑容倏然僵住。
他困惑不解,而溫暮雪更是驚詫:“公主你瘋了吧,我可是三皇妃!你的皇嫂。”
她眼睛都沒往她身上偏一下:
“我是公主我說了算!還不快點抓起來!”
那奴才們戰戰兢兢,直接擒住溫暮雪,她自然也不服,怒喝道:“公主殿下,你可不會忘了!我肚子裏可是有你王爺的孩子的!”
“那是本公主的孩子嗎!”
鳳千瀾大步上前,與她四目相對,眼裏殺意盡顯,咬牙切齒:
“為了你孩子好,你離我遠點,否則出了事情,你孩子死了,你看父皇是護著我,還是護著你。”
溫暮雪霎時麵無血色,震驚的凝著她。
她甩袖離去,大步衝向門口,隻能聽到後麵還在掙紮:“四皇子!公主殿下任性,您也任性嗎?我可是王妃,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
鳳斯年聲音裏也帶著些許笑意,像是看戲一般:“哎喲,這可跟本皇子沒關係啊,這是我妹妹幹的,你找她別找我,我不過就是把奴才借給她使喚使喚而已。”
“你!”
說話聲越來越遠,她置若罔聞,跑向門口,便見大門正站著一個大師。
身著黃色袈裟,手持禪杖,一看便道行不淺。
她心道不妙,順著他目光看去,便見到了極其駭人的一幕。
一群道士圍著贏淮,正在對他拳打腳踢。
他已經沒有辦法掙紮了。
那個愛漂亮的男人,發髻散亂,身上全是腳印和傷口,以及渾身貼滿了黃色符紙。
她霎時覺得天崩地裂,大喊一聲:
“你們放肆!!”
那男人身形微僵,顫顫巍巍抬眸,頃刻間消散成煙。
鳳千瀾倏然睜大眼,看著他的身體消散成黑色粉墨,紛紛揚揚散於空中。
她大腦一片空白。
贏淮。
死了?
大師在一旁道:“阿彌陀佛。”
她霎時回神朝他看去,雙目赤紅,咬著後槽牙道:
“這是你找來的人?”
那大師淡然看她一眼:“阿彌陀佛,貧僧與道士並無交集,隻是施主不應該將希望寄托於一個鬼魂之上,自此以後鬼魂消失,對於施主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解脫?
她就那一個朋友!
就那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她眼眶溫熱,雙眼噙著淚,有點想笑,卻還是平靜道:“大師說得極是,我受教了,麻煩你先回去吧。”
那大師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料想到她會這麽說,但倒也聽話,作揖之後轉身離開。
她複而看向那些道士。
地上還有烏黑。
似乎是剛才那道天雷留下的痕跡。
她漫步上前,垂著白色流蘇的翹頭履每走一步都在輕顫。
纖塵不染的鞋子踩過符紙,有細微紙聲響動。
她長吸一口氣,挺胸抬頭,微笑:
“諸位道長,本小姐剛才離得遠看不太清,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那為首的道士一縷山羊胡須,得意揚揚介紹道:“小姐,我們剛才抓了一個百年鬼魂,現已經將他魂飛魄散,再入不得凡塵了。”
她陡然攥緊大腿,強忍著顫栗,保持好奇:“魂飛魄散?還能救回來嗎?”
道士耐心道:“小姐,我們幹得就是捉鬼的航道,要抓就保他個魂飛魄散,不敢回來再犯,所以他必然不會回來報仇的,不過……”
他一摸胡須,納悶兒問道:“不過小姐,你怎麽能看到這個鬼魂?這鬼魂是附在公主身上,賴在人家身上不走,是特意有人請了我們過來,把這冤魂給殺了。”
她聞言垂眸,看著那符紙被風吹散,有不少上麵有了些許裂痕。
都是贏淮掙紮過去的痕跡。
她取了其中一張攥在手中。
還泛著涼意:“誰請你們來的?”
道士大笑:“這就是機密了,不過您要是也要驅鬼,不如留下您的姓名住址,我們得空可以上門服務。”
她陰測測抬眸:“別得空了,就現在吧。”
道士臉上笑容還掛著,聞言疑惑:“您說什麽?”
她把符紙踹在袖兜裏,沉默的解散了腰帶,打開發髻,將頭揉亂,香肩半露,順手抓住道士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放:
“因為我就是那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