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aer05：溫柔如故

  蔻丹因為羞憤漲紅了臉，她用力推開他，手背不停的來回擦著嘴唇，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


  “怎麽，不是你說要彌補我的嗎？”他像個惡魔，一副淡然的表情和無所謂的態度，讓蔻丹覺得前所未有的屈辱。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蔻丹結實的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臉頰。然後胡亂的跳上了一輛駛來的公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蔻丹找了最後一排角落的座位坐下，把書包放在雙腿上，把臉埋在書包上不曾抬起來過。


  她從城南坐到城北，最後被司機趕下車。


  蔻丹抱著書包沿著河堤一直走，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走累了她就坐在草坪上休息。


  從河麵吹來的風有些冷，她抱住雙腿把臉埋在兩膝之間，像是隻逃避現實的鴕鳥。


  她不想回家，不想讓母親看見這麽沮喪的自己而擔心。


  因為發生了那樣突然的事，她的大腦仍處於一片混亂的狀態，得一個人好好靜靜。


  可江旭吻她的一幕卻深深紮根在腦中始終無法揮散。


  等蔻丹再次把頭拔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她順著這雙藍色的板鞋往上看，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再到生氣的鼓起腮幫子。


  “你來做什麽？”她望著河麵倒映的燈光，漂亮的眼睛裏有亮光在閃動。


  江旭在她旁邊坐下，望著河麵也不說話。


  沉默了許久，蔻丹終是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率先打破了沉默。


  “為什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江旭順手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投進河裏，石子在河麵打了幾個水漂才沉下。


  他說“以前你受了委屈就會到這個地方來。”


  小時候，蔻丹在家裏或者學校受了委屈總會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大哭一場，而每次小澈都會找到她。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她再次把臉埋進膝蓋，先是羞辱了自己一番，現在又專程跑過來取笑她嗎？這個人真的好差勁啊！


  “對不起，我做的太過火了。”江旭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分明是在道歉，清淡的聲音卻聽不出一絲內疚。


  “那件事你忘了吧！”


  那件事.……是指強吻了她的事嗎？他叫她忘了，說得這樣風輕雲淡。


  “怎麽可能忘得了？你叫我怎麽可能忘得了！那個.……那畢竟是我的初吻啊！”


  她把江旭推倒，雙拳不停在他胸口捶打。一邊打眼淚也跟著巴拉巴拉的往下掉，滴在了江旭錯愕的表情上。


  她咬緊下唇用雙臂擦著眼淚，突然，身子被一股力道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背上雙手的力道也漸漸加重。


  蔻丹再也抑製不住放聲哭了出來，淒厲的哭聲在安靜的河堤上回響。


  哭了好久，等蔻丹擦去眼角最後一滴眼淚時才發現自己和江旭一直保持著那樣曖昧的姿勢，她慌忙從他身上挪開，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氣氛似乎有些微妙，江旭也坐起來，看了看平靜無波的河麵又看了看蔻丹。


  “你餓不餓？”


  蔻丹轉過頭盯住他，現在都這麽晚了，不餓才怪。


  “走吧，算是補償，我請你吃麵。”江旭站起來拂去身上沾到的草葉轉身往堤上走。


  蔻丹也急忙站起身，轉身的時候突然腳拐了一下，眼看頭就要與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時，江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笨豬，走路都不讓人省心。”


  蔻丹一聽，賭氣的拂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可她一隻腳剛邁出去，從腳裸傳來的一陣刺骨痛感令她倒吸一口涼氣。


  “好痛～”


  江旭蹲下身拉下她的襪子查看，赫然看見腳裸處多了一個又紅又腫的大包，不禁蹙起好看的眉目。


  他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背向她“上來。”


  蔻丹有些糾結，剛才自己還罵著說不用他管呢！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腫成這樣別說走路了就是動一下都能痛到要了她的命。


  最後自尊心在和殘酷現實的激烈較量下敗下陣來，她別扭的爬上了他的背。


  他的背很結實，領口處可以看見頸椎骨突出的樣子，還有修剪得有些俏皮的發際線。


  蔻丹把臉埋在他的脖間，有香水混著一點點汗味的味道。


  從河堤到公交站的距離有些遠，或許是之前哭的太累的關係，她就那樣靠在江旭的背上睡著了。


  蔻丹醒來時，眼前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她坐在花壇邊，四周找不見江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