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噩耗傳來（插敘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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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目是一個大學生，今年二十歲了，身型很胖，超過了一百公斤，肥頭大耳，膀大腰圓，與同學們和睦相處，關係還不錯，博得了一個‘泰山’的外號。


  他的家境並不是很好，卻也沒有因此而抱怨，吃苦耐勞的他，還是很厲害的，一放假就出來做兼職，爭取早日自力更生，不讓年過半百快到古稀之年的爺爺楚淩風為自己太過操勞。


  今天，是周末，他依舊是去做兼職，做著既賺錢，又可以減肥的工作——送外賣。


  叮鈴鈴！

  提著幾份外賣，剛剛過完馬路，楚目口袋裏的諾基亞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原來是隔壁張大爺打來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還不等楚目說話，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陣熟悉而又悲愴的聲音：“楚目小子，快回來，你的爺爺去世了。”


  什麽？

  砰嗵！


  啪！

  這聲音仿若九天玄雷，讓楚目神色瞬間呆滯，手裏的外賣與手機，先後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恍若未覺，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相依為命的爺爺，去世了？

  心髒仿佛停止跳動，呼吸仿佛消失不見，記憶仿佛凝固起來，時空仿佛靜止不動。


  過了片刻之後，楚目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從地上將諾基亞撿起來，神色肅穆緊張，無比的擔心，難以置信的說道：“張大爺，您可不要開玩笑，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上個月爺爺不是身體挺健朗的嗎，吃嘛嘛香，睡覺睡得跟貓頭鷹似的，爺爺讓你一隻手你也打不過，怎麽可能會突然間走了呢！”


  電話那頭張大爺說道：“楚目小子，誰跟你開玩笑了，這是真的，我與你爺爺乃是多年的兄弟了，豈會用他的生死大事來捉弄你。”


  “這是真的？！”


  “對啊，你快回來吧，見你爺爺最後一麵。”


  “好。”


  瞬間，楚目的麵色巨變，蒼白如嚴冬的皚皚白雪，掛斷了電話，恍恍惚惚地將手機放進口袋裏，腳步匆匆。


  這一刻，天塌地陷的感覺傳來，整個人石化了，與爺爺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出來，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全部變了！


  小時候為他洗衣做飯！

  早上騎著自行車送他去上學！

  生病的時候，不顧大雨滂沱背著他去求醫問藥！


  ……


  這一幕幕，猶如是一生一世的經曆，在腦海裏來回徘徊，仿佛是經曆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


  心裏空落落的，失去了人生中最為寶貴的東西似的。


  兩行熱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陽光熾熱無比，楚目卻感覺這是冰涼的，猶如寒風呼嘯而過，淩冽刺骨。


  渾然不知，他在與某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手機就已經不見了。


  想要掏出手機來打電話請假的時候，口袋裏空空如也，楚目來回幾遍搜索無果，也就認栽了。


  “嘿嘿，禍不單行！”楚目悲極生樂，感到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嘿嘿一笑，卻是猙獰可怖，比哭還要難看。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一隻腳步伐堅定，一隻腳步伐虛浮，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手機專賣店，又掏錢買了一個諾基亞，價格多少已經不重要了，楚目恍恍惚惚的付了賬之後，拿著手機出了專賣店。


  不知不覺中，楚目來到了河邊，清風徐來，柳絮隨風搖曳生姿，河水是那麽的渾濁不清，天空是那麽的昏暗。


  雙腳猶如古樹一般，仿佛紮根於地下，望著那片灰暗之色的天空發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將楚目單薄的深藍色衣衫淋濕。


  仿佛這是老天也感受到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為他悲哀不已。


  “夏天的雨，應該是滂沱的，而不該這麽溫柔，這麽畏畏縮縮，你也在嘲笑我麽？”楚目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突然間就抬起手來，指著天空，怒目圓睜地嘶吼道：“你真是無情無義，你怎麽不去死啊！這點雨算什麽，讓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見許久沒有反應，小雨依舊淅淅，楚目咆哮道：“怎麽，做不到？還是你不敢？聽不懂人話麽？留著你還有什麽用？”


  這話剛剛落下，老天仿佛是聽懂了楚目的話，生氣了！


  瞬間就電閃雷鳴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氣勢磅礴的大雨，將楚目淹沒在雨幕裏。


  它，發怒了！


  轟隆隆一聲，一道帶著烏光的閃電劈了下來，就在楚目不遠處的柳樹，被劈得斷成幾節，樹幹帶著焦臭的味道朝著楚目的位置倒了過來。


  於此，楚目不動如山，視若無睹，手指依舊是指著天空，輕蔑的笑了笑，繼續咆哮道：“你就是犯賤，劈柳樹有什麽用，有本事你就直接劈死我啊，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混賬東西……”


  還沒有說完，柳樹就倒了過來，將楚目砸趴在地上，背部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與之同時，還噴出來一口血，將地麵染紅。


  血腥味還未擴散，就在雨水的衝刷之下，還不到幾秒鍾，就被完全抹去了痕跡，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意識模糊不清，隨時隨刻都可能會昏迷過去，楚目不願認輸，咬緊牙關，迷離恍惚的眼神透著某種堅定與倔強。


  想要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的時候，身體卻是忍受不住了，楚目噴出來一口逆血，就無能為力的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楚目不知道的是，在他不省人事的不久，天空中又有一道閃電劈了下來，這道閃電是紫色的，而是還是龍型，直溜溜的劈中了他的腦袋，眉心之中紫色的龍紋一閃而逝。


  另外，天空中的烏雲密布，凝聚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看了一眼楚目之後，徐徐的消散。


  至此，風停了，雨也頓了。


  當楚目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依舊昏暗，電閃雷鳴早已成為過去，劇烈的疼痛讓他保持著清醒，掙紮著將背後的柳樹殘枝斷幹移開，艱難的爬了起來，佝僂著身軀，猶如蝸牛一般朝著學校的方向前進。


  途中遇到了幾個身材剽悍且有紋身的人，他們的嘴裏都叼著一支煙，吞雲吐霧好不瀟灑。


  隻不過，他們一身地痞子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物，楚目想要繞路而行，卻被圍堵起來，讓楚目給他們貢獻一點煙酒費。


  楚目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有傷在身，更加的敵不過他們，隻好將身上的幾百塊錢給了他們。


  誰知道他們收了錢之後，還不肯放過楚目，竟將楚目暴揍一頓，拳打腳踢過癮了之後，這才收手。


  他們把楚目的錢包與手機收攬幹淨之後，這才肯離去。


  從他們的對話中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太窮了，幾百塊錢算個大西瓜，還不夠去酒吧瀟灑走一回呢！


  鼻青臉腫且傷上加傷的楚目，看著他們幾個的身影漸行漸遠，無可奈何。


  但，他們臨行前看垃圾一樣的鄙視目光，則是永遠的印在了楚目的眼裏，腦海裏，心裏，可謂是刻骨銘心。


  “禍不單行！一波三折！”楚目緊緊地握住拳頭，骨頭哢嚓哢嚓作響。


  太痛了！

  太累了！

  太餓了！

  仿若饑寒交迫的感覺傳來，楚目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錯過了昨天的午餐與晚餐，想要食物的衝動，被想要強大起來並報仇雪恨的信念壓了下來：


  如果，我夠強大，哪裏還會如此狼狽不堪？


  如果，我夠強大，哪裏還會遭受此等侮辱？


  如果，我夠強大，哪裏還會讓爺爺突然間與世長辭？


  “弱小便是錯！我要強大起來！”


  那幾人的囂張跋扈不屑一顧的臉，還有爺爺楚淩風的笑容，二者不斷的交替在楚目的腦海裏，猶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目光，從他的眼裏迸發出來，整個人生仿佛有了追求，活下去仿佛有了追求一般，內心深處再呐喊著：“我要強大，我要報仇，我要讓爺爺活過來，我要踏破這天，我要踏碎這地！”


  懷著這道信念，楚目渾身上下仿佛充滿了力量，傷勢盡去似的，血液燃燒起來，猶如岩漿一般沸騰不已，能夠做到一切。


  隻不過，這都是錯覺！

  當楚目爬到學校大門的時候，發現大門早已經關閉，警衛處的大叔，早已經進入了夢鄉，沒有發覺地上的楚目。


  想要學著武林高手‘飛簷走壁’一回，發現身體所剩下的力量卻跟不上，楚目掙紮著嚐試了幾次之後，都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無奈地閉上眼睛養精蓄銳起來，漸漸的睡了過去。


  黎明破曉，金黃的太陽露出了一抹碎金一般的輝芒，宣告著周一的到來。


  漸漸的，天色明朗起來，身邊多了一些喧囂的聲音，楚目被吵醒，睡眼朦朧地睜開了眼睛：“這麽吵？”


  “嗯？”發現很多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神色與目光各異，或是疑惑不解，或是同情憐憫，或是視若無睹，或是搖頭晃腦……


  瞬間，楚目就尷尬了，心道：“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處境，楚目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令他大吃一驚的事情出現了，簡直就是難以置信，喃喃自語的驚呼道：“我不是受傷了麽，我的傷呢？！”


  躺在地上睡過去的時候，明明記得自己身受重傷的，睡了一覺之後，傷勢竟然痊愈了。


  這也太過詭異了吧！


  “我不會是遇到鬼了吧？難道這是一個夢？！”楚目的第一意識以為，自己很可能是被鬼附身了，不確定虛幻還是現實，急忙檢查了一下口袋，口袋裏一無所有，這才讓他確定：“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的！”


  “難道我真是遇到鬼了？”楚目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之後，急忙離開了這裏。


  進入學校之後，楚目匆匆朝著宿舍的方向而去。


  咚咚咚！

  來到宿舍3608門前，楚目敲了敲門，裏麵毫無動靜，一氣之下，就用腳踹門，裏麵這才傳出來一道慵懶且不耐煩的聲音：“誰啊，不知道狼爺坐鎮在這裏麽，還敢跑到這裏搗亂！滾！再敢踹門打擾狼爺睡覺，信不信狼爺我分分鍾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分筋錯骨手，麵目全非神功，屍骨無存。”


  “你狼爺算個屁，老子泰山，再不開門，信不信大爺我分分鍾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辟邪劍法、烤全狼絕技，還有死不冪目……”


  楚目還沒說完，門哢嚓一聲就打開了，露出一個人來，身材中等，穿著卡通加菲貓的睡衣，麵容清秀，帶著一副過氣的金色鑲邊眼鏡，一臉微笑地對楚目說道：“原來是泰山教主駕到啊，你早說嘛，快請進，快請進。”


  此人名叫張浪，喜歡看武俠電視劇與仙俠小說，文弱書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偏偏熱愛裝大佬，恨不能成為絕世強者，坐擁天下。


  狼爺這個外號乃是他自封的，以祈禱有一天能夠像狼那樣凶猛，讓人顫栗。


  “小狼子，一夜不見，你還真是威風八麵啊，我這個教主都不放在眼裏了，罰你打掃衛生一周，你沒意見吧？”楚目因身材‘魁梧’，被宿舍四人一致推選為室長，泰山這個牛逼哄哄的綽號也是他們商量著取的。瞪了一眼張浪之後，這才抬起腳步走進了宿舍。


  掃了一眼宿舍，其他三人正在酣睡，楚目不由得搖了搖頭，感到一陣無語了：他們還真把周末當做是周六，周一當做是周五啊！


  “沒意見，絕對沒意見！”張浪平日裏吹牛逼過頭了，要挨揍的時候，可都是楚目出麵相助，以‘泰山壓頂’的身材幫他度過難關，為他免去一頓頓鼻青臉腫套餐的，因此對楚目很是感激，被欺負一下也是無所謂啦。


  “不知道教主你去哪裏度過一夜海闊天空，看起來精神百倍，讓我甚是羨慕嫉妒恨啊！”張浪急忙關上門，對楚目賊笑著說道：“不知可否教主下一次也讓兄弟們遨遊一次雲端？”


  楚目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條印有蠟筆小新圖案的內褲，正準備起身去廁所洗個澡，聽到張浪這意圖不軌的話，毫不猶豫就將內褲朝著他扔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哥本純良，豈是始亂終棄的不良之輩，你再亂吠，本教主就讓你變成一隻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