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孕記
“嘔——”浮桑一大早起來,便覺著胃裏難受的很,酸酸的,想吐卻吐不出來,隻能像現在這般,飆著眼淚幹嘔。
那廂的,南邢在看到這廝的狀況後,飛一般地跑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抱到了床上。
待浮桑反應過來時,已經是躺著了,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
“桑~”南邢兩眼發光,像一隻大型犬類,眼巴巴地看著浮桑。
浮桑感覺心裏一陣厭煩,沒由來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她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麽?”
南邢蹲在床前,賊眉鼠眼地看著浮桑平坦的肚子,突如其來的,臉上飆出兩團可疑的紅雲,“桑桑~人家……人家是不是要當爹爹了?”
某隻大犬垂下頭,斂下眸子,有些羞赧地對指。
桑桑?人家?
浮桑的眼角抽了抽,感覺有一萬道雷從頭頂上“轟轟”劈過,而後,整顆心,瞬間淩亂的徹底。
她咬了咬牙,“說人話!”
南邢不服氣地站起身來,撇了撇嘴,脖子一耿,“我這是在胎教!為了我們的孩子,將來能成為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可愛,我這次一定要同所有壓迫勢力鬥爭到底!”
浮桑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濃濃的惡意,南邢一定是上天派來滅她的吧?一定是吧?!
她翻身,掀開被子,下床,動作一氣嗬成,“你自己一個人鬥爭去吧,畢夙下個月大婚,我今日約了她喝茶。”
浮桑整了整衣襟,一臉懶得搭理你的表情。
南邢拉住她,黑著一張臉,唬道,“不許去,你現在剛有了身孕,需要休息。”
浮桑攥緊了拳頭,真想衝某人大吼一句,有你大爺的!還有了身孕,身孕呢?身孕在哪?她隻是早上起來,有些反胃而已。
她努力地平複著心情,在心底默默勸導自己,千萬不要和這個傻缺置氣,和他置氣就等於承認自己比傻缺還傻缺。
從上個月開始,南邢便開始是這個德行,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偶爾的,還會自娛自樂地在眼裏冒出些小火花,然後嗬嗬傻笑。
“南邢,我隻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浮桑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道。
南邢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我知道我知道,有了身孕的人,都會覺著胃裏不舒服。”
你知道個屁!
浮桑有些不耐煩了,不再拐彎抹角,很是直截了當,“我這不是有了身孕,是吃壞了肚子,你懂嗎?”
南邢無比幽怨地看著她,“可是浮桑,你從上個月,就沒有來過葵水。”
浮桑有些氣結,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整日地專門觀察這個,她歎了口氣,轉身便要往外走。
“你當男人真是可惜了。”
南邢倒在床上,壞心眼地鉤住浮桑,而後用腿兒圈住,彎起的嘴角,又開始膩膩歪歪不讓人走。
“你撒開,”浮桑別扭地動了動,“我今個兒可是真的有事呢。”
南邢哼哼唧唧,不怎麽情願,“有什麽事兒啊,不就是喝個茶嗎?有什麽好喝的。”
浮桑照著他小腿兒上掐了一把,可身後的人,偏偏不要臉地嚶嚀出聲,將清爽的氣氛,攪得甚是旖旎。
浮桑瞪大眼睛,臉上燒得通紅,連出口的警告,都軟糯地沒有什麽威嚴,“你……你快撒開,還……還要不要臉了?”
南邢起身,將浮桑拉坐在自己腿上,從後麵將人環住,而後,整張臉十分下流地埋在那段白皙的脖頸間。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吐納清潤而纏綿,“告訴我,臉麵是什麽?值錢嗎?嗯?”
微涼的唇落在脖間,有一絲地淩亂旖旎。
浮桑輕顫了一下,整心像是化在了一汪春水裏,軟綿而暖膩。
她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隻能動動嘴,“大白天的你亂發什麽情,你到底鬆不鬆開?”警告的味道有些濃重。
南邢心裏被警告地怕怕的,趕緊收起流氓的本性,巴拉在浮桑的身上,又開始耍賴,“就不讓你去,為了喝個茶,拋夫棄子,你忍心嗎?”
拋夫棄子?拋夫棄子?浮桑一個字一個字地咀嚼,依舊沒能看出,究竟哪裏來的子?
她覺著自己再和這人胡攪蠻纏,軟磨硬泡,那純屬是傻蛋。他這人就是天生皮賤,欠收拾。
浮桑一把脫了南邢的靴子,對準一個學位,便要狠狠按下去。
南邢快速收腳,可這廂的,浮桑向前用力過猛,又一下失去了支撐,沒有穩住腳,往前踉蹌了兩步,趴在了地上。
霎時,她臉上的血色全褪。
南邢心裏“咯噔”一下,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赤腳跑過去,“浮桑,你沒事吧?”清冽的眸光微微驟縮了一下,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
浮桑趴在地上起不來,臉色蒼白的厲害,“南邢.……我.……我肚子疼,好像.……好像是來葵水了。”
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額上已然開始滲出了冷汗,她閉上眼睛,緩了緩,“不……不過,這次肚子怎麽這麽疼呢?”
南邢手忙腳亂地將人抱到床上,那淺色的羅裙上,已然被血浸染了一大片。“躺著不要動,我去叫人來,一定不要動。”
他嫌小仙娥的速度太慢,親自風一般地刮走了,一路上,他心裏慌慌的,不斷地責罵自己,讓她點一下笑穴又不會怎麽樣,幹嘛要鬆開。
南邢幾乎是拖著太上老君過來的,還順便揣來了很多稀有的瓶瓶罐罐。
“哎呦,這些寶貝,可都是我煉了多少年才得這麽一顆,您倒是給我留一顆啊……哎哎哎,別全拿走……”
“哎呦,老夫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您就別這麽折騰我了,快撒手,撒手,我自個兒走.……”
等太上老君要說出第三句話時,南邢已經拽著他,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快給她看看,怎麽了。”南邢急吼吼地將人拖到床前,眼眶微紅。
浮桑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肚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流失,而後,在渾渾噩噩的半昏半醒間,一股暖流從肚子上緩緩匯入,很舒服,讓她很想睡去。
太上老君收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怒瞪著眼,沉聲道,“她都有孕兩個月了,哪裏經得起你這般摔來摔去,啊?你說,你是不是禽獸?你怎麽當爹的,還想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太上老君罵得有些口渴了,才住嘴。其實並非他嫉惡如仇,而是好不容易逮到了這麽個機會,能將南邢好好地罵一遍,還是一遍他絕對不會還嘴的臭罵。
罵得爽啊!叫你拿光了我的心肝,叫你拖我拽我!
南邢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睡顏,心裏火辣辣地疼,都怪他,都是他的錯,一大早就招惹她。
他看著自己擄掠回來的瓶瓶罐罐,埋頭在裏麵挑挑揀揀,“這些她哪個能吃?”
太上老君飆著淚,硬生生讓自己別開眼睛,但凡看上一眼,就會覺著肉疼,“她哪個都不能吃。”
語氣頗為幽怨。
“她有孕,這些丹藥靈力過激,對孩子十分不利。”
南邢抬起頭看著他,眸光幽深,“真的是她不能吃?而不是因為心疼這些丹藥?”
太上老君幹咳一聲,麵上飛出兩片可疑的紅暈,“當……當然是真的,老夫就是專門煉丹的,這區區的幾個,難道 還值得我心疼了去,真是笑話。”
南邢笑了笑,甚是誠懇地說道,“拿了您這麽多東西,我原本還想歸還一些,可既然老君不甚在意,那便罷了吧。”
太上老君眼角抽了抽,又感覺一陣陣肉疼,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