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至於吧?
晚上又是銘軒在做飯,劉淑霞幫忙燒火時還不忘嘟囔著:“她天天就隻肯待在診所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見不得我們兩個老人在家裏呢!”
堵在心裏這口氣就是出不來,而且越想越氣,越想越別扭,她覺得薛沫沫不夠尊重他們。
趙銘軒很是無奈,“娘,你又說這話?我都說了,這幾天要過年了,沫沫有許多東西要整理。再說,明天過後我天天陪你,這還不好嗎?”
“你陪我當然好了,可是她……”
“娘,你的眼睛就隻管盯著你的兒子們就是,至於兒媳婦兒是不是就留給兒子自己盯著呢?”
“你就會哄我……”
可這話就是堵住她的嘴了。算了,兒子不讓提,老伴兒不讓提,她就不提就是了,看不慣的事兒就少看兩眼得了。
偏偏薛沫沫匆匆的回來吃了晚飯,桌碗都沒來的及收拾就又被小樹叫走了,這讓她又忍不住念叨起來,“就她忙,就她忙……”她是恨的直咬牙的。
“娘……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以前我可不覺得你會成為一個隻會挑剔的婆婆,可是你看你現在……”
自從她生病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誰說也不好使了,這樣固執的情況自然是從來沒有的。
劉淑霞不服氣道:“我怎麽了?我心疼我兒子也錯了?”
“你沒錯,那我心疼我媳婦兒也沒錯吧?我就是願意替她做了這些,我高興。”
“你……不爭氣的東西。”
氣歸氣,可也不能跟兒子一般見識,於是又找到自家老頭傾訴起來。趙常富也是服了,他覺得劉淑霞這次的病多少肯定也是有點傷到腦袋了的,否則不會這樣的。
雖然是有點頭疼,可他還是耐心的開解著,他現在就隻想把這個年安安穩穩過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
趙銘軒收拾完家裏就過來找薛沫沫了,她還在對資料,他也沒有上前打擾,倒是大家縮在小樹屋裏看電視倒是挺熱鬧的,他沒事兒幹也來看一會兒。
隻是這兩天薛沫沫回家的時間確實是一天比一天晚了,趙銘軒本來不想問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不吐不快了,他道:“沫沫,你是不是在躲娘呀?”
她詫異的抬頭看他,道:“銘軒,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隻是想加班把手上的實驗做好,怎麽,娘她不高興了嗎?”
他趕緊搖搖頭道:“沒有,是我胡亂猜測的。”
她挽住他的胳膊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想年前把它做好,到時候就可以照顧爹娘,又能陪你睡個懶覺了,話說我都好久沒睡懶覺了。”
去年冬天銘軒寵著,她天天睡懶覺,今年還沒開始睡,父母就搬過來了,她也不好意思睡了。
趙銘軒答應著:“好,等忙完了我不讓任何人打擾你,讓你好好睡幾天痛快覺。”
“你說的哦!那大過年的我可什麽不管了,就躺在家裏睡覺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道:“隻要你能睡著就可以了。”
他知道沫沫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冬天睡懶覺,以前他還開玩笑問她上輩子是不是需要冬眠的動物?要不然冬天怎麽會這麽喜歡睡呢?
薛沫沫也很讚同著,隻是她知道自己的原因,從小營養不夠造成的體寒,她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她怕冷。
一股冷風過來,她又縮了縮脖子,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好好護著,道:“沫沫,我給你訂了個毛呢大衣,是你喜歡的米色,明天就給你拿回來穿。”
“我已經很多衣服了,不用買了。”
“是我特意訂的情侶款的,我的是黑色的,到時候我們一塊穿上肯定好看。”
“那好。”
兩人倒是甜蜜,劉淑霞心裏卻憋著氣。
第二天一早,趙銘軒如常起來做飯,然而他來廚房時,劉淑霞自己把飯做上了,嘴裏還嘟囔著:“天天就知道使喚你,她倒是睡的香?”
“好了娘,你要是真心疼兒子,你就少說兩句吧!”
薛沫沫也是隨後就起來的,就怕晚了被說,結果還是被說了。她也不放在心上,吃了就去診所接著忙了。
然而中午時候,趙銘軒匆匆回來,他身後還帶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姑娘,此時姑娘身上披著的就是那件銘軒說訂給她的米色毛呢。
她也沒有顧那麽多,急忙過去詢問:“怎麽回事兒?”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人是林嫣然。
趙銘軒解釋道:“她父母知道她撒謊所以就……沫沫,你先看看她身上的傷,叫她去醫院她又不肯。”
她身上好像是被皮鞭打的傷痕,衣服都破了,腳上穿著銘軒的鞋,整個人也是瑟瑟發抖的。
“怎麽會下這麽重的手?”
林嫣然不說話隻一味的哭,銘軒急著回去換個衣服,腳上還穿著的拖鞋也濕了,可是姑娘緊緊的拉著他不肯鬆手,“老板我怕!”
這時小樹拿著藥走過來,他看著這情況都覺得尷尬,伸手把女人抓在銘軒身上的手拿開道:“你這樣不好處理傷口,要是實在害怕,你抱著我得了。”
林嫣然看他那雙冷厲的眸子,瞬間了不怕了,老老實實的配合,銘軒也交代了沫沫一下就回去了,因為是個姑娘,薛沫沫就讓小樹先出去,她給人上藥。
她邊清理邊道:“如果疼的話可以喊出來。”
姑娘皺皺眉並不搭理,眼睛一直朝外張望著,大概是看趙銘軒有沒有過來。
不過這姑娘的傷有點奇怪,就是顯眼的地方有些傷口,其他地方毫無痕跡,這要是真被打的,怎麽會傷的這麽均勻?
而且除了鞭子傷痕也沒有別的了,一點點青紫和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倒是腫著的臉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憫。
“嫣然姑娘,這馬上過年了,你父母怎麽會這樣對你?……”難道就是為了逼婚?也不至於吧?
她卻道:“薛大夫,老板說了,我可以留在這兒過年。”她有些得意,看著薛沫沫又略帶幾分挑釁,“薛大夫,你不會反對吧?你放心,我是不會打擾到你和老板的。”
“你想住就住,一會兒我讓小樹幫你找兩件衣服換上。”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了,她突然又變了一副麵孔,委屈道:“我真的沒地方去了,如果回家會被打死的,薛大夫求求你了,你就留我住幾天吧?我可以做事的,洗衣做飯我都可以,隻求你不要趕我走。”
“……”這女的是唱戲的嗎?變臉這麽快的?
這時趙銘軒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薛沫沫道:“要不就讓她住兩天吧!這麽冷的天,一個姑娘在外麵確實不行。”
薛沫沫無奈的笑了一下,道:“所以銘軒你是覺得我是那種會把她趕出去的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