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可憐的孩子
薛沫沫忙完收工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趙銘軒做好了飯等著她回去吃,因為要照顧父母所以飯都做到了一起。
她過來時,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等著她,她還是有點過意不去道:“爹娘,你們先吃就是了,不用等我的。”
趙常富開口道:“你天天那麽忙實在是不容易,快過來吃口熱乎的。”
趙銘文也道:“就是,這個時候吃飯也不晚的,我們都還不餓。”
偏偏心情不好的劉淑霞不陰不冷的來一句,“就她忙,全天下就我一個閑人,我還是別吃飯了,省的浪費了。”
“娘……”
趙常富擺擺手,“不用管她,一會兒我給她重新做一些,估計是看這些沒她愛吃的。”
趙銘軒看著劉淑霞也是一臉無奈,他娘一輩子通情達理的,怎麽病一場連性格都變了呢?
她也不是隻這樣對薛沫沫,對誰好像都不友好,昨天二嬸過來她也是這樣說話的,害得二嬸說了兩句就隻能匆匆走了。
家裏人看著她這樣的情況也是著急的不行,雖然沫沫也說了,可能是生病又遇上更年期所以就會敏感易怒一些,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嚴重吧?
現在根本不是一點就炸而是不點都炸。
這其中最頭疼的可能就是趙常富了,他一輩子沒被老婆罵過,這幾天算是把輩子要罵的話都給補上了。
偏偏他還不敢說什麽,否則劉淑霞就是要死要活的,簡直成了個行走的炸彈了,誰也不知道她那一秒會炸了?
說著話,一家人還是一起把飯吃了,出來時趙銘軒還十分歉意道:“沫沫,對不起呀!我娘她這幾天脾氣越來越暴躁了。你給她開的藥她也不肯吃,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薛沫沫倒是沒有在意道:“不要緊的,如果是更年期那麽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了,主要她一輩子利落慣了,現在突然要人這樣伺候,她肯定還是會有些接受不了的。”
趙銘軒歎道:“唉!但願她能早點好起來吧!這個家已經夠亂的了。”
“會好的。”
兩個人說著話回去,路過診所時看到又是成群結隊的人去看電視了,趙銘軒有些無奈,“給你買的電視,你硬是一點沒看上。”
“沒關係,我也不愛看那些。”關鍵是那些她也都看過了,她真沒什麽興趣的。
她這白天坐了一天了,實在是有點累的,回來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了,然而才躺到床上,前一秒還在和趙銘軒說話,後一秒就睡得沉沉的了。
趙銘軒看到她睡得那麽香,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小懶貓,居然都不等我?”
他隨後又收拾了一下,才上床,因為這幾天他在補英語所以睡得都不早。
本來他就打算接下來自己創業的,反正規劃已經做了個大概,現在需要學會英語也算是為創業提前做準備了。
趙銘軒倒是看的有些投入,兩三個小時過去了才想著睡覺,然而書還沒放下,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他看著熟睡的薛沫沫到底不忍打擾,輕手輕腳的出去開門,看到是小樹便問:“怎麽了?又有病人了?”
“不是。”小樹為難道:“是外麵,診所外麵蹲了個小姑娘,我……太嚇人了。”
人們追完劇就紛紛回去了,小樹也是把電視收起來,本來打算出來撒個尿就關門睡覺的,誰知道他尿一半就覺得背後涼嗖嗖的,這一回頭看到牆角的女人,差點沒把他嚇出點毛病來。
趙銘軒跟他一起過來查看,那姑娘還蹲在牆角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
小樹解釋道:“她是沫沫看的最後一個病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賴著不走了,我看還得問問沫沫。”
“別,沫沫都睡了,不要打擾她,我看還是讓她在診所住一晚,明天再說吧!”
小樹擔心道:“住是沒問題,我就怕她賴著咱們,你說問她家她也不說,這……”
趙銘軒還是蹲下來問道:“姑娘,你吃飯了嗎?”
她眼神閃躲著,可看樣子就是沒吃的,他吩咐小樹道:“給她找點吃的,今晚讓她跟薛蓉蓉住一晚。”
“不……”她拚命的搖頭拒絕。
小樹有點急了,“嘿!你還挺挑?”
“算了,給她單獨安排一間。”
“可是銘軒。”
“好了,趕緊安排好早點休息吧!也不看看都多晚了。”
“……”
小樹一臉無奈,心裏再不痛快也隻能把姑娘叫了進來,晚上還有些剩飯拿來給她,她倒是也不挑一口氣吃了個幹淨。
那丫頭吃了飯就睡了,而且一覺睡到第二天薛沫沫來了她還沒醒,小樹追著問,薛沫沫才把姑娘的情況跟他大致說了一下。
小樹還沒聽太明白,倒是吳晨很感興趣道:“以前都是在書裏看到這種病,這次看到實踐的了,薛大夫,這次治療帶上我一個。”
薛沫沫一臉愁容,“她沒有錢,你知道這病治死來很麻煩需要很多錢的,所以你也不要高興的那麽早。”
未必就真能治好,可是治不好這孩子一輩子就毀了。
小樹覺得不對勁,道:“沫沫,我剛才去看了一眼,那丫頭好像發燒了。”
本來想叫她起來,早點去醫院檢查,也省的耽誤兩位大夫的時間,結果喊了兩聲都不見回應。
然後就看到她有些抽搐了,他這一探就發現她是發燒了。
“是不是昨晚凍到了?”
薛沫沫進來給她檢查,可是才一撩開衣袖就看到她胳膊上醒目的傷痕。
吳晨皺皺眉頭道:“你看,她脖子下方好像也有。”
她扯開看了一眼,果然……滿身傷痕,好像就是用藤條打了,身上都是錯綜複雜的傷痕。
“她家裏人真是過分。”
話不多說,他們趕緊給她用藥,傷口也需要及時擦藥,好在滲血的傷口也沒有感染,她打了針很快就清醒過來。
看到衣服被解開,本能的包裹住自己,“你們……”
“你放心,是我一個人幫你擦的藥,沒有旁人靠近你。”
她心裏自卑,所以很怕別人看到她身體的不同。
薛沫沫耐心的用毛巾幫她擦臉,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他們抓到我就要我回去嫁給個傻子了。”
她不想嫁人,她想過正常的生活,也是因為薛沫沫的那句,想治病可以來找她,給了她力量,所以她就來了。
薛沫沫輕輕的抱了抱她道:“沒事兒的,會好起來的。”
她終於還是在薛沫沫懷裏哭了起來,這是第一個肯給她溫暖的人,也是第一個沒把她當成異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