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苛刻
這解毒藥沒那麽快,喝了兩個小時還沒見動靜,尹神醫不放心,就又解開她衣服查看一下傷口。
誰知這個時候周玲醒了,一起來就看到自己衣衫不整,麵前還有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她立馬驚慌的大喊起來,“啊……”
“喂!你聽我說,我是給你治病的……”
“你才有病,你個流氓。”
雖然昏迷時她腦袋還很模糊,可是仍然記得有人脫她衣服,甚至……一想到這個叫花子一樣的男人她就更加崩潰了。
於是不等小樹上前開口解釋,她就哭著跑了回去,一到家就跟趙常富告狀,說她被薛沫沫的師傅侵犯了。
而且撕扯的衣服就是證據。
這下事兒可就大了,周玲就算再不受待見,可好歹還是他趙家媳婦兒,怎麽可以容忍別人欺負。
於是怒火中燒的趙常富不顧劉淑霞的勸阻就直接找了過來,本身村裏人說他對沫沫有所圖謀他就很生氣,這次居然是付出行動了。
這事兒絕對沒完。
小樹就知道會這樣,他在門口等著,很快就看到趙常富氣勢洶洶的過來,他攔住道:“趙叔,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這裏麵有誤會。”
“誤會?周玲的衣服是他解開的?”
“是,但是他是為了……”
“夠了小樹,你不用說了,我不管他為了什麽,敢在我們家耍流氓,我就要他好看。”
“不是的叔,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趙常富根本不聽,一進來就破口大罵,他是一點都冷靜不下來,小樹也是急得一頭汗他用盡全力把人拉到一邊道:“趙叔,事情真不是那樣的,神醫不是那種人,他是為了救你。”
他累的喘息未定,說實話這人衝動起來怎麽都不讓人話說完呢?他都快急死了。
趙常富根本不信道:“小樹你別替他說話,你就看看他一副叫花子混吃混喝的樣子,他算什麽神醫?我看他可憐叫他騙騙銘軒沫沫就算了,現在他竟然幹出這麽無恥的事兒來,我絕不饒他。”
“沒有,叔,他是我們在山上看到二嫂被毒蛇咬了,神醫才出手救她的。”
“什麽?你胡說什麽?你二嫂怎麽可能在山上?又怎麽會被毒蛇咬?”
“真的,你回去問清楚就知道了,我們看到她時她已經昏迷了,要不是神醫找到咬她的毒蛇,她這會兒隻怕已經咽氣了。”
這可不是他危言聳聽,是真的很危險,那眼鏡蛇有多毒大家都心裏有數。
趙常富還是有些餘怒未消道:“就算這樣,你們也不能脫她衣服吧?這要傳出去,你讓她以後怎麽見人?”
尹神醫聽不下去走出來冷笑道:“病不避醫這個道理還要我講給你聽嗎?”見趙常富一臉不服氣,他搖搖頭歎道:“沫沫留在你們這樣的家庭也真是可憐。”
“你說什麽?我告訴你,你在我們家混吃混喝已經這麽多天了,我不管你是誰,你賴的差不多也該走了吧?”
尹神醫向來是個有脾氣的,從不受氣,直接道:“走就走,要不是你兒媳婦兒求我,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兒,真是可笑。”
小樹慌了,急忙攔住,“不能走,不能走呀神醫。”
他收拾了東西,依然決定道:“藥我已經配的差不多了,薛沫沫她看了我寫的方子應該會自己弄,你告訴她這次的診費她就先欠著,等我下次回來一定雙倍討回。”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你今天就算把我打死也不能走。”
小樹緊緊的抱著神醫的腿,趙常富還是激動著,道:“小樹你讓他走,不能叫他繼續留在這兒禍害我們家了。”
小樹都快哭了,“趙叔你別說了,他要是走了,你會後悔的。”
他冷笑:“我後悔,開什麽玩笑?這幾天我聽的流言蜚語已經夠多了,現在一句也不想在聽了。”
“趙叔……”
尹神醫忍著性子道:“鬆手,不然我用針了?”
“別,別,神醫,你好歹等等沫沫好不好?他們很快回來。”
“少廢話。”
尹神醫推開小樹,毅然決然的走了,小樹欲哭無淚,他看著趙常富道:“叔,你一定會後悔的。”
趙常富不以為然,“他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要我後悔?”
“……”
小樹說不通他,已經是追了出去,今天要是留不住神醫,沫沫她肯定要瘋了的。
……
然而等薛沫沫們回來時,還是晚了一步,小樹沒有攔住人,他急哭了道:“他到了縣城就搭車走了,我根本追不上。”
“你,你們……”
薛沫沫氣的不行,她顧不了那麽多,急忙追了出去,小樹陪她一起,趙銘軒也要去,趙常富卻攔住了他。
“銘軒,你怎麽現在越來越沒出息了?你看看沫沫,好好的診所她也不開張,天天就帶回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讓別人說閑話。你說你怎麽就不管她呢?”
趙銘軒臉色很沉,說話聲音也略帶幾分克製,“你希望我把她管成什麽樣?”
“什麽叫我希望你把她管成什麽樣?你這是怎麽說話呢?你現在是不是也站在那老乞丐一邊,你知不知道村裏人都怎麽說你呢?”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不少人來給你說好話了,你覺得沫沫開診所讓你很有麵子,你希望她繼續維護你的麵子。”
“我什麽時候……”
“那些人說什麽你都聽,沫沫說什麽你們都懷疑,她在這個家,我都替她累。這些日子她要照顧診所,要照顧我,還要照顧你們,甚至還要照顧別人……你們是要她當超人嗎?”
趙銘軒頭一次這樣氣惱的和他們說話,臉上的怒氣讓趙常富看了都有些懼色,他從來沒見過兒子這樣。
劉淑霞見這情況,不由得上前道:“銘軒,這不能怪你爹,是那個人他那副樣子,實在落人閑話,他走了也好。”
他輕笑:“他走了,你們的兒子就隻能等死了。”
老兩口心頭一震,不敢相信,“你,你說什麽?”
他指了指腦袋道:“裏麵有東西,醫生斷言我活不了一年了,你們以為沫沫為什麽急著把診所關了?你們以為她是怎麽嘔心瀝血的為我想辦法治病的?就連她師傅也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這幾天他們為了沫沫才沒日沒夜的為我這病研究方案,現在好了,不用研究了,都解脫了。”
“銘,銘軒,你說的是真的嗎?”劉淑霞直接嚇哭了,可是趙銘軒不想因為他,再讓沫沫平白去承受那麽多了。
他道:“就像爹說的那樣,也許我就該認命的,我隻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們能善待沫沫,不要對她這樣苛刻了,她為了我已經用盡全力了。”
趙常富經不起打擊的後提兩步,心髒也有點不受控了,劉淑霞一看急忙給他喂了藥,一旁的趙銘軒略顯煩累道:“希望你們早點接受這個事實。”
以後他再也不讓沫沫承受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