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羞辱

  周玲信誓旦旦著:“是真的,人家看的清清楚楚的,兩個人一起走的。所以我看你們就別想著她了,有這時間還是想想晚上拿什麽還三嬸的賬吧!”


  周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得意模樣,就好像趙家發生的這些都是好事一樣。


  劉淑霞一急差點一頭倒下,“快,快去把你爹叫回來。”


  趙常富還在工地幹活,現在家裏發生的事兒他還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把人叫回來,一家才聚齊準備出去找人,趙銘軒就從房間出來了。


  他攔住趙常富道:“爹,是我放她走的,你們不用找了。那兩百塊錢的賬我會還的,你們不用去借了。”


  他說的很平靜,可是臉上分明藏著痛色。


  “銘軒,你哪兒來的錢?”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總之這賬我來還。”


  周玲在一聽趙銘軒有錢心裏可就不得勁了,不等趙常富繼續問,她就開始冷嘲熱諷起來,“原來三弟自己藏了私房錢了?我看啊,咱們這一家子就我們家銘文實誠不懂得藏什麽私房錢!“


  ”可真不像有些人,就算趙家再艱難,人家的小金庫還是捂得嚴嚴實實不肯拿出來分毫呢!”


  “老二媳婦你夠了。”趙常富開口,打住了她的話茬。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是那樣的人。


  “切!做的不對還不讓說了?要是這樣,以後我們家銘文的錢你們也一分錢別想花!”


  “你……”趙常富被兒媳婦堵了個正著,嘴笨的不知道怎麽說。


  兩百塊錢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如果銘軒真的藏了那麽多錢,這兄弟間肯定是不服了。


  老二媳婦罵罵咧咧的根本停不下來,就連一向向著趙銘軒的大嫂也沒有出聲。


  這次的事兒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家裏的債都是為老三娶媳婦欠的,如果他真有錢,確實該早點拿出來的。


  趙家吵吵鬧鬧的厲害,鄰居好心來勸,卻意外得知薛沫沫和相好的跑了的事兒。


  再一聽,趙家的殘疾兒子竟然藏了私房錢,逼著自己父母抵了家裏的地借錢給他娶媳婦兒?


  這孩子可真是徹底墮落了啊!瞬間炸開了鍋!

  周玲一看,更加得意,嚷嚷著道,“大夥兒給評評理,老三他幹的這是人事兒嗎?”


  實際上她就是故意給趙銘軒難堪的,平時看他挺正直的,結果藏錢倒有一手,這讓她怎麽能不氣?

  佘翠花剛下地就聽說了這事兒,緊趕慢趕跑過來看熱鬧。


  一聽老趙家大房兒媳婦又跑了,笑的更加得意了一些。


  本來她還打算早點過來要錢的,不過這一鬧她還就不心急了,免得別人又要說她刻薄。


  反正早晚來要他們也是還不上,這五畝地她是要定了。


  天漸漸暗了下去,二叔二嬸著急的看著城門外的方向,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


  眼看著天全馬上要全黑了,二叔歎了口氣,“走吧。”


  薛沫沫今天第一天在吳老的醫館裏坐診,她昨天在這裏當場救了人,名聲已經打了出去。再加上吳大夫又大力宣傳,今天的病人來的格外多。


  病人被分成了三波,輕症去小吳大夫那裏,再難一點的病症找吳老。


  而平日裏求醫無門,抱著試試看態度來看診的病人,都被分到了薛沫沫這邊。


  醫者仁心,薛沫沫根本不可能放著病患不管扭頭走人。


  這麽一來二去,等她忙完,天已經黑透了!


  薛沫沫跑到和二叔二嬸約好的地方,街道上空蕩蕩的隻剩了她一個。


  這個年代也沒辦法打車回去,如果徒步她得走兩個小時。


  薛沫沫一番折騰,又跑回吳大夫的醫館,想看看有沒有自行車。


  巧的是,吳大夫也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回去。


  於是就從朋友那裏借了一輛自行車,讓自家兒子騎車送她回去,再把車子騎回來還給人家。


  吳大夫的兒子小吳,剛滿十九歲,還在上學。


  小夥子身上穿著學生服,長得斯斯文文的,笑起來透著幾分陽光氣。


  他本來是不願意送她的,被老爸罵了一頓,不情不願的推著二八大杠過來了。


  他也算是薛沫沫收的頭一個徒弟了,不過吳大夫說還要等他放假才能教他,現在他們還算不得正式師徒。


  他看到薛沫沫時隻輕輕笑了一下,薛沫沫也禮貌的對他笑了一下。


  隻是夜色下,她並沒有察覺到男孩臉上微微泛起的羞澀。


  小路不算平,小吳卻騎的飛快,一路上鋸嘴葫蘆似的一言不發。


  薛沫沫隻當他是不高興送她,隻是她也心急回家,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剛拐進村口的小路,遠遠的就見趙家門口聚了一群人。


  佘翠花趾高氣昂的來要債,“天都黑了,你們家還要拖到什麽時候去?趕緊還錢!”


  老二媳婦還在逼著要分趙銘軒藏的私房錢,一群人吵的不可開交。


  鄰裏都在勸佘翠花再寬限幾天,誰不知道趙家大房家新媳婦跑了正糟心,家裏二兒子媳婦又在鬧。


  好歹她家男人和趙老大也是親兄弟,沒有這麽做親戚的!


  可是佘翠花卻不管那些,她一口咬定今天不給錢那五畝地就是她的了,不依不饒的絲毫不念手足之情。


  這時候,趙銘軒從屋裏抱著一個盒子推著輪椅出來了。


  良好的做工一看就不是村裏的東西。


  眾人一看,都安靜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著他。


  趙銘軒在佘翠花麵前停住,打開盒子。


  眾人這才看到,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好幾塊金牌和徽章,基本上都是純金打造的,加起來不比兩百塊少。


  最最重要的是,上麵刻著的字一看就是國家給的榮譽,以後憑著這些說不定還能得些國家的好處呢!

  這買賣劃算呀!趙家大房幾個人一看,他說的兩百塊是這些,立馬就開口阻止了。


  “銘軒你怎麽能把這些給她?”這是銘軒最重要的東西了,他平時根本都不讓人碰的。


  趙銘軒神情不變,把東西交給一旁站著的劉淑霞,“媽,給她吧!”


  “銘軒……”劉淑霞開口想阻止。


  趙銘軒推著輪椅轉了個身背對著她,”拜托媽了。“


  老二媳婦一看這些,也悻悻的閉了嘴。


  她還以為老三藏的錢,誰知道是拿這些抵債,害得她吵了那麽半天,真是丟人。


  佘翠花則是像是中大獎了一樣,兩眼放著光,伸手就要去摸那發著金光的獎牌。


  “三嬸還是別碰我們銘軒的東西了,我怕髒!”


  一聲脆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止住了她的動作。


  眾人回頭一看,薛沫沫一臉溫和笑容的站在人群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


  看著大家詫異的目光,薛沫沫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走到銘軒身邊,護著劉淑霞往後站了一步,道:“剛好請大夥做個見證,錢我湊夠了,麻煩三嬸回家取趟地契。”


  薛沫沫說著,從兜裏掏出紅色的兩張百元大鈔。


  眾人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合著人家薛沫沫根本沒跑,而是去湊錢了?


  佘翠花剛才笑的有多得意,此時臉上就有多僵硬。


  五畝地,徽章,兩百塊?裏麵最沒價值的就是兩百塊了,她當然不想接了!


  “哼!誰知道你這錢是不是幹淨的?一個女人出去一天能拿回來兩百塊,也是挺本事呢?”


  “你說什麽?”薛沫沫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早就沒了影子。


  “裝什麽裝?現在村裏誰不知道,你沒結婚前就被別人作踐了?像你這種破鞋,也就銘軒不嫌棄,可是我這人就是潔癖,接受不了髒錢!”三嬸說著,一臉嫌棄的往後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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