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氣人
薛家一聽薛沫沫跑了就立馬推卸責任,薛沫沫的繼母幹脆說什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可不負責任。
而且還把趙家怪罪了一番,說他們看不好個大活人,還說要是薛沫沫有個三長兩短,還要找他們算賬。
薛沫沫的繼母是個潑辣的,當初媒人是打算把她女兒薛蓉蓉說給趙家的,她一聽是殘疾人當即就把媒人罵了,不過一聽說有兩百塊的彩禮,轉頭就又同意了。
於是兩百塊錢她收了,可她卻硬是把眼睛盯在了有婚約的薛沫沫身上了。
村上誰不知道薛沫沫和張子豪兩個人好事將近?
可是她就是有辦法逼的薛沫沫嫁去趙家,更有能耐讓張子豪放棄薛沫沫同意娶了薛蓉蓉。
麵對薛沫沫的遭遇,人們沒有一個不惋惜的。
本來那丫頭從小就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脫離苦海了,卻被這繼母徹底毀了。
趙家兄弟哪裏是曹秀珍的對手,那女人可是有名的潑婦。
吵了兩句還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隻是路上他們卻無意間聽了些關於薛沫沫的事兒,這閑話是越聽越覺得自家的錢花的冤枉。
眼看就黑透了,趙家人坐在門廳,一家人個個愁眉不展。
老大老二看父母那麽傷神,也就沒把在薛家村聽到的閑言碎語說給他們聽。
反正人也走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錢。
一家人都心煩著,唯有老二媳婦說不出的歡喜,晚上竟還要主動要去做飯。
要說趙家這三個兒子,長得最出眾的雖是銘軒!可惜當兵傷了腿,具體情況問他他也不說,隻說是執行任務傷的。
接下來就是老二,長得還行,工作也不錯。
不像老大身材矮小,長相也不好看,唯一可取的就是嘴上幽默,天天哄的他那胖媳婦咯咯的笑。
可惜笑的再甜也是生不了孩子的,醫院都說了沒辦法,老大家結婚幾年了都不見肚子有動靜。
所以全家的希望都在老二媳婦身上,以後等她生了孩子趙家注定是要她當家做主的!
所以對她來說,少個人就少份負擔,是好事。
正想著,外麵的院門被人敲響,劉淑霞先一步出來問:“誰呀?”
她從裏屋出來,看到銘軒的房門緊閉著,心裏一陣心疼,忍了忍,趕緊去開門。
院門打開,就見佘翠花一臉嘲笑道:“吆!聽說你家新媳婦跑了?我就說你們別在銘軒身上花那些冤枉錢,你看看,費勁花錢娶回家了,還不是不到一天就跑了?話說,銘軒怕是連甜頭都沒嚐到吧!哈哈哈……”
“他三嬸,要是你沒別的事兒就先回去吧!我們家還有點事兒要忙。”
眼看劉淑霞臉色不好,她越發得意變本加厲取的笑著:“你們還有什麽可忙的?也是,還有兩天了,是要抓緊給我湊錢了,瞧瞧這錢花的,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對了,你也好好勸勸銘軒,讓他不要難過,以後我看看別的村有什麽寡婦呀!殘疾人呀!一定給他再找個!這人呀,還得是什麽禍配什麽蓋,否則勉強蓋上也得漏風。”
“你……”她簡直就是往他們家傷口上撒鹽,痛的劉淑霞根本忍不住眼淚。
他三兒子自小學習好,長得俊,後來去了部隊,更給家裏長臉!誰見了不說山溝裏出了個金鳳凰!
現在卻要被這樣編排作踐,簡直是在用刀子剜她這個當娘的心!
真是造孽!兒子怎麽就看上薛沫沫這樣的女人!
正對峙,身後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們,“三嬸說的什麽蓋?什麽禍呀?”
劉淑霞看到麵前的人,身心皆是一震,“沫,沫沫……”
“什麽沫沫,大嫂你是想兒媳想出失心瘋了吧?”三嬸說著就回頭,還真是!
隻見薛沫沫冷冷清清的盯著她,道:“三嬸,我聽說我三叔是個酒鬼,不知道你算是什麽蓋子配的他這口鍋呢?”
“你……”
“三嬸,三天時間還沒到,你不用急著天天來我們這兒訴苦,我們都知道你和我三叔過的不容易。”
趙銘軒那個三叔在村裏也是有名的好喝酒,有時候耍酒瘋還會往死裏打佘翠花,這可是她心裏最大的痛了。
隻是這人就是這樣她戳別人痛處就可以,別人戳她,她就受不了了。
“你……”佘翠花氣的咬牙切齒。
而這個時候,屋裏人聽到薛沫沫的聲音都立馬跑了出來。
就連趙銘軒的門也打開了。
男人坐在輪椅上,在房門口靜靜的看著薛沫沫。
看到女人全身都是泥土,額頭上的汗把頭發全都浸濕了,那雙滿是泥巴的手還拿著一大袋的藥草。
看到他出來,她還傻傻的笑著。
趙銘軒看了,心疼又生氣,心疼她去挖那麽多藥草,生氣她為什麽不走?
大嫂李芳先一步跑了出來,沒心沒肺的喊道:“沫沫,你沒跑呀?”
這話讓佘翠花反應過來,道:“就是,你跑了一天又這副德行回來,你說你是去幹嘛了?”
李芳個暴脾氣直接懟道:“三嬸你是瞎了嗎?沒看到沫沫手裏提著藥草,她當然是采藥去了。”
佘翠花冷笑:“誰知道除了采藥她還幹了什麽?反正這個女人瞞著你們一家肯定沒幹好事……”
話還沒說完他二嬸蔡英提著一小包菌菇過來道:“沫沫,你采的菌菇忘拿了,我給你送來。”
“謝謝二嬸。”
李芳這才明白過來,“二嬸,沫沫是跟你們一起進山的?”
“是呀!沫沫她可厲害了,認識好多藥材呢!你二叔都說跟這小丫頭一起進山實在是太長知識了。”
二嬸毫不掩飾的誇讚著。
眾人不搭理佘翠花,蔡英是放下菌菇就要回去的,她還得做飯不能耽誤。李芳直接拉著薛沫沫進屋。
這讓佘翠花臉上掛不住了,氣的咬牙切齒:“你們別忘了兩天後還錢的事兒,到時候我……”
“沫沫,過來。”趙銘軒開口,聲音溫涼,眼神裏藏不住的溫柔。
薛沫沫緩緩走過去,站在他的輪椅前,又乖又委屈。
他拉住她的手看了看,道:“推我進屋。”
“好。”
一家人不分前後的回屋,隻留下佘翠花一個人站在門口氣急敗壞,“哼!今天不跑明天也得跑,神氣什麽?”
老二媳婦周玲一肚子氣,扔下了柴火不肯繼續做飯。
她就不明白了,那個薛沫沫為什麽不走?都給她這麽好的機會了,她還賴在這幹嘛?
真是氣人!
房間裏,趙銘軒小心的給薛沫沫洗手。
她手上到處都是藥草剌的傷,傷口和泥土混合看著格外惹人心疼。
“怎麽不走?”他問她。
“去哪兒?”薛沫沫歪了歪頭,看著他。
賣萌可恥,但一定有用,說什麽也要打住趙銘軒這個念頭!
趙銘軒微微頓了頓,繼而又小心翼翼給她上藥,“去你想去都地方,哪裏都好。”
“可我想去的地方,就是你身邊呀!”
他手微微顫了顫,歎了口氣,溫柔道:“明天不要去采藥了,我會找個機會……”
“銘軒。”薛沫沫聲音清亮,帶著幾分嬌氣。
她從來沒有這樣喚過他,趙銘軒身子微微一震。
薛沫沫輕聲道:“以後不要想著趕我走了好嗎?我想留在你身邊,你信我,好不好?”